第四章 分錢快樂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也從不會掉餡餅。
鑒於對方答覆得過於爽快，甚至爽快到近乎豪爽，豪爽到近乎純粹，純粹的無償服務，義務勞動啊！
這讓寶哥感覺到，天上這會兒掉下來的絕非餡餅，而是陷阱……
“你把你們地球上的東西就這麼……無償又無私地給了我，會不會從我們厄斯星球這裏，也隨手拿點兒什麼東西去你們……地球？”巫君寶心懷忐忑着問了句。
“不會！”對方很是肯定地告訴他，隨後又解釋道，“你要知道，在宇宙電波的交互作用下，地球與厄斯星球之間，雙方的星球文明，總會有一定程度上的交流。而在目前看來，地球上的文體娛樂優於厄斯星球，而你們厄斯星球的科技水平卻遠高於地球。彼此之間可以藉此機會，互補長短，互惠互利。”
“可我這……白白地拿了你的東西，總不能對你，或者說是對你們地球人類，毫無回報吧？”巫君寶同學的內心可謂是節啊操滿滿，若是白拿人家的東西，這心裏總會有那麼一丟丟的羞恥感……
“這並非一場交易，而我們也不需要你的回報！”對方很是嚴肅地告訴他，“你需要回報的，是你的母星，厄斯星球！”
“可據我所知，你提供給我的這一首很是優秀，而且……”巫君寶同學很是尷尬道，“而且，估計商業價值不菲……”
畢竟，一首優秀歌曲的價值，不僅僅體現在相應的文化上，同時還兼有着一定的商業價值。
或許，對一個窮鬼或財迷來說，歌曲的商業價值才是它的存在意義……
“你可以將由此獲得的收益，回饋與你們的社會，你們的國家，還有你們的厄斯星球！”對方善意地打消了寶哥內心的顧慮，並耐心解釋道，“厄斯星球的慈善運作機制已近乎完善，建議你將自己今後的獲利所得，向慈善組織捐出一部分。你要知道，予人玫瑰，手有餘香。一個慈善家的身份，總是令人敬仰的。”
“……”
終於等到巫君寶同學吃完最後一口飯，喝完最後一口湯，放下筷子擦擦嘴，眾人這才起身返回工作室。
走在最後的崔文泰同學，咬牙切齒，雙拳緊握！
倘若那犢子一會兒當真拿不出一首優秀的搖滾作品來，自己也當真會把吖的剛才那頓飯，再給它捶出來不可！
大壯同志急吼吼地當先趕回了工作室，急吼吼地打開電腦，再急吼吼地登錄音樂創作中心，然後便將接下來的活兒鄭重交給了巫君寶同學。
“那什麼……有個速記本沒有？”坐在辦公枱前，巫君寶同學卻是一臉的尷尬之色，“這些個……音樂編輯軟件什麼的，我沒怎麼用過……”
恍惚中，大壯同志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
崔文泰卻是咬牙怒道：“你特么實話實說會死么？什麼叫你沒怎麼用過？是你根本就沒用過好吧？！”
“……”
無視他。
暖男小伍很是貼心的，從旁遞來一個日記本。
動筆了，動筆了！
然後就在眾人或驚疑，或驚喜的目光中，只見巫君寶同學才思如泉湧，下筆如尿啊崩……不，如神助！
僅僅不到一支煙的工夫，連詞帶曲都具現於紙上了！
現場圍觀之人，被寶哥的這一番騷操作，驚得幾乎人人下巴脫臼，眼珠子滿地亂滾……
“我去！吖的還真會譜曲填詞啊？”崔文泰一臉的不可思議，一臉的匪夷所思，“可為啥就一份數字簡譜？算了，估計五線譜六線譜什麼的，你也不會！當然了，我也不怎麼會……”
巫君寶同學狠想狠想回懟他一句——吖的實話實說會死嘛？！
什麼叫你也不怎麼會？
你特么的根本就不會好吧？
“……”
其實腦海中的地球投影所提供的那份樂譜中，倒是有着音符調號的，只是那些彎彎曲曲亂七八糟鬼畫符一般的玩意兒，畫起來實在太累太麻煩！
反正人家大漠孤狼們都是職業玩家，估計有個數字簡譜也就夠了，何況自己還在樂譜上面，把編曲配器混音什麼的，也都做了註解……
“夠了夠了，有這數字簡譜就足夠了！”大壯同志的兩隻手似乎顫抖得厲害，捧着那張樂譜，滿臉的激動與驚喜。
“還真是搖滾樂啊？你覺得質量如何？”崔文泰倒是略懂音樂，但也僅限於略懂，至於眼前這首歌的質量究竟如何，他也只能求教專業人士。
無視他。
神色激動的大壯直接擠走寶哥，自己則一皮鼓坐到電腦跟前，打開數字音頻工作站，將手中的數字樂譜輸入進去，再通過打譜軟件，轉換成音頻輸出……
一頓操作猛如虎之後，一段極其抓耳的旋律，隨即便充斥了排練房的角角落落。
“……”
小伍隨手摸過自己的結他，默默記過兩遍樂譜，琴弦撥過，琴音響起……
前奏開篇沉重，卻又透着一股隱忍不拔。
大壯也抄起了結他，隨着旋律輕聲哼唱了起來——
充滿鮮花的世界到底在哪裏
如果她真的存在那麼我一定會去
我想在那裏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懸崖峭壁……
旋律緩緩展開，堅定，有力，低沉，厚重，繼而昂揚，向上，吶喊，爆發！
架子鼓的轟然敲擊中，高亢激昂的吶喊聲隨之爆發開來——
向前跑
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廣闊不經歷磨難怎能感到
命運它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
就算鮮啊血灑滿了懷抱
“……”
“停停停——絲搗破！”大漠孤狼們正扯着嗓子，瘋狂輸出玩兒命嘶吼的時候，腦瓜子被震得嗷嗷疼的巫君寶同學，果斷喊停。
“那個……我能說兩句不？”終於等到現場安靜了下來，巫君寶苦着臉給出建議道，“大壯的聲音洪亮有餘，卻是少了幾分滄桑，或者嘶啞的那種感覺……而且，我覺得吧……搖滾不應該是那種刻意的尖銳，刻意的憤怒，刻意的聲嘶力竭……而是夢想猶在的毫不退讓，是熱血未冷的縱情燃燒……”
旁聽的崔文泰聽了個一臉大寫的懵幣，一臉的狗眼看星星……
樂隊眾人倒是稍稍悟出了個中三昧。
“皮少，你來主唱！小伍，你的鼓手！”只稍一揣摩，隊長熊大壯便果斷重新安排了下去，“我負責主音結他！”
隨後，前奏再一次響起，嚎叫聲也隨之再一次驚天動地！
於是乎，寶哥跟崔文泰兩小隻，悄悄躲進了之前的錄音棚控制室，瑟瑟發抖……
“……”
“太殘暴了……”饒是躲進了控制室里，巫君寶同學還是有種痛苦的耳鳴感，“他們一直都這麼拚命的么？”
搖滾樂，當真不是人乾的事兒……當真不是一個正常人所能享受得來的啊！
尤其還是現場版的，前排前到就在樂手腳底下的那種超近距離……
“你剛才說得好像有點兒道理哎！”崔文泰抱着膀子站在控制室的門口，一臉認真地聽着外面的嚎叫聲，一邊對自家兄弟說道，“皮少的嗓音雖然沒有熊大那麼洪亮，但是多了份滄桑與沙啞，而且高音也沒那麼尖銳或者……聲嘶力竭什麼的。嗯！好聽！真好聽！真特么的好聽！”
錄音棚內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寬大的沙發床。
巫君寶懶懶地癱在了上面。
專家們說過，酒足飯飽后，要麼百步走，要麼裝死狗……
“你一個音痴樂盲，還能聽出個好壞來？”巫君寶同學表示深度鄙夷。
“大學四年，我怎麼從不知道，你居然還懂音樂？而且還是搖滾樂！”崔文泰依舊保留着深度懷疑的態度，“當然了，除了你自己的專業課，別的你啥也不懂！遊戲尬舞，打碟k歌，泡吧泡……咳咳，大學四年了，你居然連個妹子都沒泡到手！回頭我從自己的備用軍團里，挑幾個像樣兒的給你！就當是這首歌的使用費了！”
“……”
“少了一百萬，我立馬就告你侵啊權……”剛才樂譜作好了之後，巫君寶便隨手將其拍照並錄入了自己的個人信息中心。
此舉看似小器，卻並非針對某一個人，而是針對這世上所有的人。
萬一日後有人懷疑本作品究竟是否原創，這便是有力證據。
而當時官方在審查過後，也就幾分鐘的時間，便給予了原創認證，以及著作權所有者的身份核實與確認——巫君寶！
“要錢沒有，要命……我不給！”崔文泰寧死不屈，隨後卻又換上一副醜惡的諂媚嘴臉，“兄弟，要不咱考慮一下……肉啊償？你看兄弟我——五官端正，身體健康，思想純潔——妥妥的應屆小鮮肉啊！”
巫君寶同學絲毫不為之所動。
“你你你，你要不這樣……”無奈之下，崔文泰只好狠狠一咬牙，“我介紹幾個質量上乘的小師妹給你！絕對的校花級別！兄弟我一直都沒捨得下手，就等畢業后留着做老婆的那種！”
巫君寶同學依舊是絲毫的不為所動，甚至還懶懶地翻過了身去……
見着對方不僅油鹽不進，甚至連水都潑不進去，崔文泰最終放棄了保媒拉縴的計劃。
“那好！”拋開一切空手套白狼的幻想后，崔文泰只好擺正了三觀，正視起現實，很是認真地說道，“版權歸我！這首歌的一切收益，星月娛樂佔五成，你佔三成，剩下的兩成給熊大他們！”
“成交！”巫君寶同學翻身而起，一口應允。
“呃……你就不再講個價什麼的？就這麼相信我？你要知道，以這首歌的質量來看，日後的收益絕對不菲！”崔文泰滿心疑問道。
“兄弟一場，我當然相信你！”巫君寶笑着說道，“就算你要坑我，也就坑我這一次……你說呢？”
“我特么還說個蛋啊！”崔文泰仰天悲憤，“你知不知道？在星月娛樂，甚至在整個音樂圈，就你這分潤比例……根本就是把我給坑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