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學堂
喧鬧了一夜的迎春樓，在天蒙蒙亮時終於恢復了平靜，忙碌了一夜的妙妙感覺也甚是疲憊。回到後院路過劉玉房門前的時候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
想了想還是推門走了進去，進門后見劉玉正躺在床上酣睡，桌上還放着昨夜的殘羹剩飯。
妙妙輕手輕腳的將碗筷收入食盒之中，后緩緩走到床前。看着熟睡中的劉玉，妙妙伸手撫摸了一下劉玉那俊俏的臉龐，后俯下身去朝劉玉額頭輕輕親吻了一口。
以前尚不覺得，可如今是怎麼看都看不夠。痴痴的望了幾眼后，妙妙方才起身，拿起食盒輕手輕腳的往外走，待走出房門后又悄悄的將房門關了起來。
回到自己房間后，妙妙命丫鬟小蝶準備好筆墨紙硯，后拿起毛筆開始寫了起來，片刻功夫劉玉的那首詩詞便映入紙上。
小蝶見自家小姐看着手裏的紙傻笑，不由的想起昨夜妙妙溜號跑去劉玉那裏的事來，於是打趣道：“娘子，怕是過不幾日奴婢就要稱呼您為劉夫人了呢。”
聽小蝶這麼一說，妙妙方才回過神來，俏臉一紅瞪了小蝶一眼說道：“莫要瞎說，快去備好洗澡水來，我要沐浴了。”小蝶聞言咯咯一笑吐了吐舌頭便快步跑了出去。
“劉玉，劉玉。”隨着幾聲呼喚，劉玉方才回過神來，順着聲音望去略微有些茫然的看着台上的夫子。
見夫子怒氣沖沖的模樣，劉玉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於是起身問道：“夫子您叫我。”
夫子胸口起伏了幾下強忍着怒氣沒有發作，看着劉玉沉聲說道：“劉玉，你昨日曠課未曾來進學，今日又神遊天外，可是老夫的學問太過於淺薄，不配教你嗎。”
一旁的學子聽夫子這麼一說，均是幸災樂禍的看着劉玉。劉玉當然不能說自己剛才對於夫子所講的內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滿腦子想的都是釀酒的事。
只見劉玉面不紅氣不喘的看着夫子說道：“夫子錯怪學生了，學生剛才其實是在思考先賢所說的話。”
平日裏劉玉是個什麼德行夫子自然是一清二楚，說句不客氣的話，拉條狗坐這裏都比他學的好，如今竟然敢大言不慚的拿先賢打馬虎眼。
這不由的更是令夫子氣憤不已，只見夫子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看着劉玉怒聲說道：“好你個劉玉，不但哄騙老夫，竟然還敢辱罵先賢，你可還有半點尊師重道之心。”
見夫子氣的渾身發抖，劉玉也不懼怕，看着夫子神色平靜的說道：“不知夫子此話從何說起，我只是說在思考先賢所說的話，怎麼就哄騙您了，又怎麼辱罵先賢了。”
夫子聞此一時有些啞口無言，片刻后指着劉玉說道：“老夫不與你詭辯，好，既然你說你在緬懷先賢，那老夫且問你，子曰：道其不行矣夫。這句話出自何處。”
若是別的劉玉尚且不敢誇口，可對於中文系畢業的他，這點小小的考驗還是小菜一碟的。
劉玉看着夫子神色平靜的說道：“此話出自中庸，意思是說中庸的道理恐怕很難在世上實行。”
夫子原本想着劉玉若是答不出來，那便順勢將其攆出學堂，省的污了自己眼睛，可萬萬沒想到劉玉竟然答出來了，而且還做了一番註解，而一旁還等着劉玉出洋相的學子們對此也是大跌眼鏡。
夫子冷哼一聲說道：“算你答對了，不過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你再來給老夫解釋一下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飲食也，鮮能知味也。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夫子說完神色不善的看着劉玉，只要他答不上來，自己便可以老賬新賬一起清算。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出乎夫子的意料，只見劉玉神色平靜的說道：“賢能的人做得太過分，不賢的人根本做不到。就像人們每天都要吃喝，卻很少有人能夠真正品嘗滋味。夫子，不知學生答的可對？”
夫子想要否認，可瞞的了別人又怎能欺的過自己的內心，最終還是點頭承認道：“不錯，你答的很對，是老夫錯怪你了，你繼續坐下聽講吧。”
劉玉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夫子，學生還有話要講。”夫子聞言心中頓時有些不喜，還以為是年輕人佔了點上風便得理不饒人。
不過身為先生，自然要讓學生暢所欲言，於是便說道：“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劉玉點了點頭說道：“先生，學生其實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像是《小學》等，對於那些稚童來說晦澀難懂，這無疑會打消那些學子的積極性，為何不編寫一篇朗朗上口的啟蒙教材出來，也好提高學子的積極性。”
夫子雖然對劉玉說出的有些新詞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大致也猜的出來。剛才倒還罷了，沒想到這劉玉竟然敢質疑先賢，這絕對是夫子所不能容忍的。
“你這豎子，先賢豈是你這等黃口小兒能夠妄加評論的，今日老夫定要將你逐出學堂，永不錄用。”夫子漲紅着臉朝劉玉咆哮道。
一旁的學子們沒想到劉玉竟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來，質疑先賢的學問，這未免也有些太過於大膽了吧。
劉玉見夫子一臉的怒意，卻是並未害怕，一臉平靜的說道：“學生並沒有妄圖去質疑先賢的學問，學生也只是為了那些稚童着想而已。”
夫子看劉玉完全沒有一絲悔改之意，怒極反笑道：“好啊，既然你都說的這裏了，那不如你劉玉做出一篇文章來，老夫倒要看看，你的底氣在哪裏，今日作出來便罷，若是做不出來，哼。”
其實劉玉心中早有定計，於是順水推舟道：“夫子容稟，剛好前幾日學生無意間聽到一篇文章，覺得讀起來通俗易懂，學生這就朗讀一遍，請夫子和各位同窗品鑒。”
劉玉說完不等眾人回話便緩緩說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梁唐晉，及漢周。陳五代，皆有由。”劉玉背誦的正是三字經，三字經全文自然不止是這些，不過後面的就不適宜背出來了，他還想多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