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交易
王大鎚睡覺了，李向陽只好一個人到外面去遊玩。
但是他不知道應該到哪裏去？
這個時候，中關村剛開始發展，一些電子產品根本就引不起李向陽的興趣。
前世李向陽來過京城，對一些北京的景觀也看了多次，沒有再逛一逛的必要。
只有那個潘家園，自己在小說中知道這個名字的時候，那已經是他中年之後的事情了。
有一次，李向陽趁出差的時候去過一次，發現潘家園昔日的繁榮已成回憶，他所看到的潘家園和傳說中的潘家園判若兩樣。
從北京西站出發，中間又換了兩次公交，李向陽通過不斷的向人打聽，才最終到達華威橋附近。
這個時候的潘家園也不是固定在潘家園舊貨市場那裏，因為在前幾年，國家文物局嚴查舊貨市場，很多買賣古玩舊貨的商家堅持不住，就來到了華威橋附近的土坡上擺起了地攤。
看到這麼多的地攤和行人，李向陽的心情也是十分興奮，他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只好沿着擺攤的道路邊走邊看。
什麼是真品？什麼是假貨？
李向陽是一個不懂任何古董知識的普通人，但是在他的潛意識裏卻有着一種要撿漏的心態。
李向陽身上只有七八十元錢，其中還包括他奶奶給他保命的二十元錢。
錢這麼少，所以李向陽要撿漏的希望非常渺茫。
但是不影響李向陽看他人和攤主打價，學習一點古董的知識。
當李向陽快把整個潘家園地攤都快逛一圈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瘦個子老頭急匆匆地正朝他走來，而且這個老頭低着頭，好像懷裏揣着什麼東西。
難道這個老頭要碰瓷，李向陽腦海里立刻想到了被碰瓷前後的場景。
老頭突然撞向李向陽，而李向陽也躲閃不及，老頭懷裏的東西落地，然後摔得粉碎。
接下來，老頭拉着李向陽哭着要賠償，同時在李向陽的身邊圍上來很多的人，紛紛指責李向陽。
最後，李向陽掏出了所有的錢，但是因為錢不夠，被這夥人狠狠打了一頓，然後被丟在了一邊的溝渠里。
“大爺，你先停下！”
當老頭離李向陽還有幾米遠的距離時，李向陽叫停了他。
“你是叫我嗎？有啥事？”
李想聽了也是一愣，這個老頭不是應該向他衝過來？怎麼突然停下來和他說起了話。
難道這是騙子的最新花招，先看準方向，然後再一頭撞向他。
李向陽小心翼翼地退後了一步，“大爺，你這樣低着頭走路，容易把人撞到了，如果你懷裏的東西被撞壞了，那該怎麼辦？”
瘦個子老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光低着頭走路，而沒有看前面的人。
如果對面的小夥子不提醒的話，估計他真的要撞着人了。
“小夥子，謝謝你的提醒，是我剛才走得太急了，所以沒看前面的路。”
“哦！”
原來是這樣，李向陽看老頭也不是一個狡詐之人，所以他試着問了一句，“你是來這裏賣東西的？”
“是的，我有一個小碗，想找人給估個價，要不你也看看。”
“好的！”
李向陽頓時來了興趣，但是他還是有點戒心，“大爺，你也知道潘家園的規矩，看東西不手遞手，你把小碗放下后，我才可以拿起來。”
李向陽在小說里和電視上看到過很多的類似的案例，知道很多的騙子，欺騙生人，當你拿手剛想接過來時，對方突然撒手了。
如果摔碎了，這應該是誰的責任？
是買家還是賣家？到時又是一筆糊塗賬。
“我懂，我懂！”
瘦個子老頭把小碗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退後一步，讓李向陽來拿這個小碗。
李向陽根本就不懂什麼古董，但是他還是裝模作樣地拿過小碗看了半天。
“大爺，這個小碗，你打算賣多少錢？”
“我也不知道，這個小碗不是我的，而是我一家親戚的，上年在他去世的時候給我了。”
“我認為這是一個古董，但是我也不懂，所以我就拿到這裏來找人看看。”
看老頭的表情不像作假，李向陽頓時對這個小碗產生了一絲興趣。
靜下心來，全神貫注地看着這個小碗。
突然，李向陽的眼前再次出現了五顏六色的顏色，讓他有點驚訝，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這個小碗顯現的是黃色，但是李向陽不知道這個黃色代表着什麼。
其中的白色和黑色都好理解，李向陽可以認為這是陽光和黑暗。
但是綠色、紅色和藍色又代表了什麼？
既然這個小碗顯示出與眾不同的黃色，那就說明這個小碗不是普通之物。
“大爺，我只是一個學生，而且我也不懂什麼古董，這次出來只是給爺爺買一個小禮物。”
“你看看多少錢可以賣？如果價格合適的話，我就要了！”
瘦個子老頭伸出兩根手指頭：“二百？”
李向陽笑着說：“大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小碗，估計是近代的東西，你居然給我要二百。”
瘦個子老頭爭辯道：“剛才有人給我三十，我都沒有賣！”
“大爺，那我給你四十怎麼樣？正好我拿回去給我爺爺當茶碗用。”
“四十太少了！”
其實在潘家園這裏，這個老頭逛了好長時間了，多次讓人掌手過，給的最高價也就是四五十元錢。
李向陽看到痩個子老頭這麼倔強，如果他不掏出來所有的錢，這個老頭是不會死心了。
所以，李向陽從口袋裏掏出一大把零錢來，清點了一下，大約有七十二元錢左右。
“大爺，這些都是我所有的錢，如果你認為合適的話，就把錢拿走。”
“如果不行，我也買不起了。”
瘦個子老頭想了想，最後決定下來。
“好吧，這個小碗歸你了！”
說完，老頭把錢都撿起來，塞在自己的口袋裏，然後和李向陽打了一個招呼，急匆匆地走了。
在老頭離開的那一瞬間，李向陽好像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這個老頭為什麼走的那麼快？
難道他是一個騙子，怕我回頭找他？
但是交易已經完成，即使李向陽再反悔，也是回天乏力了。
李向陽只好把小碗重新包好，揣在懷裏，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現在李向陽是一分錢也沒有了，他此時才想起自己把坐公交車的錢也給老頭了。
那自己怎麼回去？這不是兩三里地遠，而是幾十里地的路程，如果自己走着回去的話，估計到達北京西站時都是下半夜了。
為什麼要買這個小碗？是自己鬼迷心竅了？
而且為什麼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沒有留下一點坐公交車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