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封殺
“楚陽呀,我是秦城第一醫院人事科科長劉志文!”
電話那頭,傳來劉志文帶着歉意的聲音。
楚陽的心再次咯噔了一下,不知為什麼,他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
他強行壓下了這種感覺,皺着眉道:“劉科長呀!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嘿嘿!”
劉志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方才道:“我先和你說聲抱歉!剛才我接到上面的電話,秦城第一醫院暫時不對外招聘,所以你應聘的那個事……”
他沒有說下去。
但楚陽知道事情黃了。
他猶如被晴天霹靂劈中了一般,難以置信的道:“劉科長,你確定你沒有開玩笑?畢竟我剛剛從你那裏出來,還沒有一個小時呢!”
劉志文陪着笑道:“楚陽,實在不好意思!這樣吧,若是醫院開始招聘了,我第一個通知你,好嗎?”
楚陽沉默了片刻,方才苦笑道:“那好吧!那就麻煩劉科長多多費心了!”
他心中將牧九傾恨得牙痒痒。
不是遷怒,而是他肯定,這件事情裏面,絕對有這牧九傾的手筆。
罷了!
既然這裏的工作泡湯了,他只能另謀出路了。
楚陽掛了劉志文的電話,頂着太陽,開始在秦城的各個醫院穿梭。
此刻,劉志文的科長辦公室里,牧九傾慵懶的靠在老闆椅上,愜意的閉着眼睛。
劉志文一臉討好的坐在楚陽之前坐的位置,局促的如同一個小孩子。
作為人事科科長,他自然知道秦城第一醫院是牧家的產業。
所以,對於牧九傾來視察工作,他並不奇怪。
而讓他奇怪的是,牧九傾為什麼要針對楚陽?
“劉科長,你和其他醫院通個氣,誰若是敢接收楚陽,就是和我牧家作對!”
牧九傾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眸底多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劉志文愣了一下,蹙着眉道:“大小姐,這……不太好吧?楚陽不過一個秦城醫大的畢業生,值得您親自下令封殺嗎?”
牧九傾眸光驟然變冷,冷着臉道:“怎麼?你懷疑我的決定?你應該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這個位子呢!”
劉志文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忙陪笑道:“大小姐,您誤會了!我並沒有懷疑您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牧九傾冷笑道:“最好這樣,否則人事科科長就只好換人了。”
劉志文連忙答道:“是是是!我這就給其他醫院打電話,勒令他們堅決不能接收楚陽!”
“這還差不多!”
牧九傾臉上的冷意慢慢的褪去,道:“那劉科長就先打電話吧!”
她並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劉志文知道,牧九傾這是要看着他打電話。
他無奈的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挨個通知各大醫院。
至於楚陽,他只能在心裏說聲抱歉,他是惜才不錯,但若是因為惜才,搭上自己的前途,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再說,這天下之大,有才的又不是楚陽一人。懷才不遇,又何嘗不是一種考驗呢。
整個過程中,牧九傾一直坐在那裏閉目眼神。
直到劉志文打完了所有的電話,她才起身離開,沒有再說一句話。
看着牧九傾的背影,徹底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劉志文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狠狠的朝着牧九傾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自語道:“哼!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拽得跟二萬五似的!”
然後,他憤憤的摔上了辦公室門,倒了一杯水,壓了壓驚,方才繼續工作去了。
再說牧九傾離開了人事科,便直奔血液科主任辦公室。
血液科的主任,名叫曹頂天,取頂天立地之名。
此刻,牧九傾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目光幽冷的盯着曹頂天。
曹頂天一臉怒容,義正言辭的道:“牧大小姐,秦城第一醫院是你們牧家的產業不錯!但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不是你們用來算計別人的籌碼!”
牧九傾笑魘如花的道:“曹主任,我的提議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曹頂天怒容不減的道:“不用考慮,我是醫生,有醫生的操守和職業道德。古詩婷既然是我們的病人,又沒有拖欠醫院的費用,那我就無權拒絕治療她!”
牧九傾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她霍然站了起來,道:“曹頂天,你不過是我們牧家招募的打工人而已!你可想好了,為了一個半死不活的病人,和我作對,值得不值得?”
曹頂天冷哼一聲,道:“牧大小姐,我曹頂天生而為人,父母便為我取名頂天,希望我能夠頂天立地。我沒有和你作對的意思,我只是在盡一個醫生的職責!若你非得認為我在和你作對,我也沒有辦法,隨你吧!好了,我還有病人,請你離開!”
牧九傾心中的怒氣,在洶湧的翻滾,但她還真不能把曹頂天怎麼樣。
畢竟一個主任醫師要培養起來,牧家還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的。
再說,曹頂天確實沒有做什麼犯規的事情,她若是這樣擼了曹頂天的主任之位,會讓很多人寒心的。
“好!很好!曹主任,希望你以後都能恪守職業道德,否則你一旦犯規,等待你的將會是萬劫不復之地!”
牧九傾說完,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當然,臨走前,還不忘重重的摔上了主任辦公室的門,以表達自己心中的不爽。
“哼!這牧家的都是什麼人!除了仗勢欺人,就不會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嗎?”
曹頂天看着還在顫動的門,無奈的搖了搖頭,整理了一下情緒,埋頭工作起來。
楚陽一連跑了五六家醫院,都被以醫院暫時不對外招聘的理由拒絕了。
他終於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他託人打聽了一下,方才知道,自己被牧九傾封殺了。
想起牧九傾在他耳畔說出的那句話——“楚陽,我牧九傾看中的獵物,從來都逃不掉!你,很快就會來求我的!”
楚陽頓時的心中頓時多了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
他握手成拳,咬牙切齒的道:“牧九傾,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