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搶救
“是是是！”
楚陽站了起來，笑着道:“多謝劉科長！我這就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就來上班！”
“好！好好努力！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劉志文也站了起來，和楚陽握了握手，笑着道。
楚陽出了人事科，直奔向古詩婷的病房，他迫不及待的要將這個好消息和自己的媽媽分享。
可他剛剛進入血液科的大門，就聽到護士台急促的警報聲響起。
“不好！29床病人突然昏迷！心率和血壓在快速的下降！”
緊接着，血液科亂成了一鍋粥，走廊里，醫生和護士急匆匆的向著病房趕去。
29床？
楚陽的心咯噔了一下，拔腿就向著病房衝去。
因為，29床住着的病人，正是他的媽媽古詩婷。
病房裏，古詩婷的病床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各式各樣的儀器，插滿了古詩婷的身體，一個年輕的醫生，正在替古詩婷做胸外按壓。
“媽！”
楚陽焦急的叫了一聲，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恨不得撥開人群衝到古詩婷的床邊，拉着古詩婷的手，大哭一場。
但僅存的理智卻在告訴他，不可以！
他不能因為感情用事，耽擱醫生的搶救，將古詩婷的生命置之不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砸在了楚陽的心上。
窒息的感覺蔓延在心頭，此刻，楚陽這個無神論者，竟然開始在心中暗自祈禱起來。
也許是他的祈禱起了作用，也許是古詩婷命不該絕，一個小時后，古詩婷的指標終於恢復了正常，幽幽的醒了過來。
主治醫生們叮囑了護士一番，然後陸續離開了。
楚陽一步一步挪向了古詩婷的病床，不是他不想走快，而是他的腿猶如灌了鉛一般，每一步都邁得艱難無比。
等他終於走到了古詩婷的病床前，竟然忍不住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媽，對不起，又讓你受苦了！”
古詩婷吃力的抬起了手，放在了楚陽的俊朗的臉龐之上，搖了搖頭，道:“楚陽，是媽拖累你了！”
一行清淚順着她的眼角滑落，無聲無息。濃濃的自責感，在整個病房裏瀰漫。
楚陽握住了古詩婷蒼白的手，淚如泉湧的道:“媽，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從來都沒有拖累我！要拖累，也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因為我，你早就可以找一個愛你的人共度餘生，而不是為我操勞成疾！”
淚水再次順着古詩婷的眼角滑落，瞬間便打濕了枕頭。
病房裏，除了輕微的更咽聲，就剩下了儀器運轉的聲音。
良久，兩人終於止住了低泣。
古詩婷抓住楚陽的手，道:“楚陽，媽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楚陽抬眸，看着古詩婷眸底的晦暗，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
“媽，放棄治療的話你就不要說了！我已經找到了工作，很快就能湊夠你的治療費用，到時候做了手術，你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了。所以，你不要放棄，好嗎？”
古詩婷要說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處，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她知道，楚陽是個倔強的孩子，認定的事情，哪怕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最終，古詩婷無奈的了點頭，但她的心中苦澀無比。
沒有哪個母親願意拖累自己的孩子，也沒有哪個母親不為自己擁有一個孝順懂事的孩子而欣慰。
楚陽很聰明，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打消古詩婷放棄治療的念頭，所以，他乾脆直接道:“媽，我還要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上班的事情，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得空就來看你！”
“好！你安心上班，我這裏有秦護士長他們，你不用擔心！”古詩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
“嗯！媽，我走了！”
楚陽說完，替古詩婷掖好了被角，轉身出了病房。
那樣子，就彷彿身後有東西追着他，頗有種落荒而逃的味道。
古詩婷看着他單薄的背影，眼角再次多了一行熱淚。
楚陽一口氣跑出了病房，卻恰巧遇到了從另一個病房出來的秦淑雲。
他下意識的就要躲開。
沒借到錢，住院費暫時交不上，他有些無顏面對這個熱心的護士長。
“楚陽！”秦淑雲叫住了他。
楚陽邁開的步子無奈的停了下來，轉頭笑道:“秦護士長，好巧呀！”
秦淑雲走到楚陽跟前，笑道:“嗯，確實好巧！楚陽，你湊到錢了嗎？”
一句話，將楚陽打到了尷尬的深淵。
他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道:“那個……秦護士長，我……我還正在籌錢，還請你幫我再周旋一下！”
“正在籌錢？”秦淑雲皺了皺眉頭，道:“是正在籌，還是沒籌到？”
楚陽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吞吞吐吐的道:“我……我……”
秦淑雲瞭然的道:“你跟我來！”
楚陽挑了挑眉，沒動。
秦淑雲走了幾步，才發現楚陽並沒有跟上來。
她無奈的笑了笑，轉身來到了楚陽的身邊，道:“怎麼，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楚陽尷尬的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在猜測，秦護士長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跟來不就明白了嗎？”
秦淑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接着道:“走吧！”
楚陽苦笑，跟上了秦淑雲的腳步。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醫生值班室。
秦淑雲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為楚陽倒了一杯水，道:“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取個東西！”
她說完，也不等楚陽說話，便轉身去了隔壁的醫生休息室。
等秦淑雲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鼓囊囊的牛皮信封。
她將信封放在了楚陽的面前，道:“我知道，為了阿姨的病，你把能借的人都借了。這五萬塊錢你先拿着，去給阿姨把住院費交上，然後再想辦法。”
楚陽果霍然站了起來，拒絕道:“秦護士長，我不能要你的錢，住院費我會另外想辦法的！”
秦淑雲瞪着眼道:“你想辦法？你要是能想到辦法，剛才還用躲着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