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塔羅使徒篇 Chap.39 詠子與艾爾
等到雙休日早上,萊絲娜和華萊斯一起去梅爾麗莎那裏拿到寶石后,準備一起坐公交車到孤兒院門口跟詠子匯合。
萊絲娜站在行人路上,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轉身看向華萊斯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去超市買點吃的帶過去?”
“嗯,我同意,而且我是第一次去,不買點什麼帶給孩子們的話可說不過去呢,走吧。”華萊斯低頭看向站在身邊的萊絲娜,含笑的眉眼中顯盡溫和。
兩人便結伴進入超市,買了幾大袋散裝的各種糖果,巧克力糖,水果硬糖和軟糖,棒棒糖等等,應有盡有。
半個小時后,兩人心滿意足地提着大包小包從超市裏出來,乘坐出租車朝孤兒院進發。
等他們到達孤兒院大門口時,發現詠子一身淡紫色休閑長裙,手裏也提着兩大袋零食東張西望,看到兩人從車上下來,她才笑着小跑過去:“你們來得太慢啦!”
“抱歉,我們去超市買糖果,稍微耽誤了點時間。”華萊斯苦笑着和萊絲娜舉起雙手裏的幾大袋糖給她看。
院長艾佳那張慈祥的臉上也掛着親切的微笑:“你們幾個來啦,哎呀,又有新面孔。”說完,艾佳將目光放在華萊斯身上。
“您好,初次見面,我叫華萊斯。”他禮貌地朝院長微微鞠躬。
“你好呀,孩子,你們幾個提着這麼多東西都很累吧,快進來。”艾佳從萊絲娜和詠子手中提過幾袋糖,帶領他們走進孤兒院。
在前往去看孩子們的路上時,艾佳側過頭柔聲詢問他們:“你們是來看洛斯艾爾的吧?”
萊絲娜跟在她身後點點頭回答:“嗯,是詠子提議想來看看他,我和華萊斯就陪她過來了。”
詠子略微急切地問艾佳:“洛斯艾爾他還好嗎?”
“他很好哦,非常聽話懂事,也能跟其他小朋友們一起玩耍,他還是個相當手巧的孩子,會用紙折出不少東西呢,小星星和紙鶴還有船與花之類的。”說起洛斯艾爾,艾佳的笑容更增添些許。
聽到這裏,華萊斯低頭看向兩個女生:“太好了,看來他很適應這裏的生活。”她們都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談話間,他們來到孩子們遊玩的地方,看到孩子們在沙地,草地,鞦韆和滑梯與足球場之間穿梭,有幾個比較大膽的孩子甚至在爬樹。
小女生們則聚在一起編織小首飾,有的手裏抱着毛絨兔子和熊玩偶玩過家家,更有男孩子氣的女生跟男生們打鬧玩耍。
這裏每張稚嫩的小臉無不洋溢童真快樂的歡笑,半空中回蕩着他們無憂無慮的純凈笑聲。
艾佳走到草地中間,高舉起雙臂拍拍手,大聲對孩子們高喊:“有客人來看你們了哦!”
聽到院長的聲音,所有孩子們都停下手裏的動作朝這邊看,發現是萊絲娜他們,孩子們即刻扔下手裏的玩具,快樂地往這邊跑來:“萊絲娜姐姐!詠子姐姐!”
“小傢伙們!我們來看你們了!還順便給你們帶過來一些糖果!”萊絲娜他們同時將手中的袋子放到地上,孩子們蜂擁而至,像是擠在一起想要搶糧食的小奶貓小奶狗們。
艾佳快步走過去柔聲囑咐他們:“不可以搶哦!記得要對姐姐和哥哥說謝謝!”
孩子們兩隻小手裏抓住一大把糖果,有幾顆糖還從手指縫隙中掉落在地上,他們用奶聲奶氣的聲音對萊絲娜他們齊聲大喊:“謝謝哥哥姐姐——!”
這場景與話語令三人心中緩緩升起一縷溫暖。
一個小女孩抱着毛絨小狗站在旁邊,用吃驚的語氣對萊絲娜和詠子大聲喊:“姐姐們,你們好厲害啊,每次來都會帶着不同的漂亮大哥哥們。”
“這——”詠子頓時結巴了。
“笨蛋,不要把我和詠子說得像個花心的壞女生一樣,這是我同校同學。”萊絲娜彎下腰,雙手撐膝看着女孩回答。
“你好啊,小妹妹,我叫華萊斯。”華萊斯單膝跪地在小女孩面前,揚起輕柔的面孔望着她。
看到華萊斯俊秀溫柔的面容,女孩臉頰漲得通紅,將手中的毛絨玩偶摟得更緊,她害羞地小聲說:“大哥哥,你長得好像童話書里的王子哦,頭髮和眼睛都是漂亮的藍色。”
“謝謝你的誇獎。”華萊斯笑着伸出手揉揉女孩的腦袋。
“那我像童話里的什麼?”萊絲娜湊過去,用手指點點自己問她。
女孩不假思索地直接回答:“魔女。”
這讓萊絲娜直接愣在原地數秒,華萊斯和詠子都捂住嘴別過腦袋,強忍住想要笑出來的聲音,兩人笑得肩膀都在不停抖動。
“把我買的糖還來。”萊絲娜不滿地嘟着嘴,對女孩攤開右手。
女孩朝她吐吐舌頭,歡快地轉過身就跑向別處。
萊絲娜雙手抱胸小聲嘀咕:“收了我的糖還說我是魔女,最近這裏的小鬼真是越來越囂張了。”說完,她也學女孩吐吐舌頭,惹得華萊斯和詠子捧腹大笑。
“萊絲娜姐姐,剛剛艾佳院長都告訴我了,謝謝你們願意來看我。”洛斯艾爾像一陣風似的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不用謝我們,要謝就謝詠子吧,是她帶着我們來的。”萊絲娜用手指指身邊的詠子,她看見詠子注視洛斯艾爾的表情非常溫和。
聽到這句話,洛斯艾爾看向詠子,對她綻放出無垢的笑容:“謝謝你,詠子姐姐。”
“沒關係,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你玩嗎?”詠子彎下腰看着洛斯艾爾,親親牽起他的小手,說話語氣充滿前所未有的親切與憐愛。
“嗯,可以哦!詠子姐姐跟我來,我給你看看我的寶藏!”洛斯艾爾握緊她的手,帶着她小跑向旁邊不遠處的草地上。
詠子看到草坪上放着兩個精緻無比的盒子,一個是紙制一個是鐵制,大小與鞋盒相差無幾,洛斯艾爾跑過去打開鐵盒,雙手將它捧起來,把裏面的東西展示給詠子看。
鐵盒裏裝着細碎小巧又可愛的許多玩具:玻璃珠手串和彩色線繩編織的手鏈,做工粗糙的樹葉書籤,沾染砂礫的貝殼,玩具汽車的黑色輪胎,塑料製作的小刀劍,還有手繪塗鴉的明信片和各種摺紙。
甚至還有各種集換卡片和玩具小喇叭,斷裂的蠟筆與帶花的頭繩等等,詠子被裏面這些小東西的豐富程度所震撼雙眼。
“這些都是什麼呀?是你的寶藏嗎?”詠子笑着蹲在他面前問。
洛斯艾爾認真地點點頭回答:“是的,都是我用摺紙從大家那裏交換來的東西,裏面每一個東西都是他們最愛的寶貝,姐姐你看,這是我艾佳院長給我的玻璃手鏈。”
他低頭從鐵盒子裏輕輕捏起一串玻璃手鏈,笑着將它舉到半空中,玻璃珠碰撞的嘩啦聲中似乎夾雜着極其輕微的抽噎聲。
那不是來自於洛斯艾爾。
雙耳捕捉到這微弱抽泣聲的他,立即好奇地抬頭看向眼前的詠子——
臉龐上滑落的淚珠如同他手中這珍愛的玻璃珠那樣晶瑩剔透,可那表情是在笑着嗎?他怔在原地。
洛斯艾爾清楚地看見詠子成熟動人的面容上流出眼淚,可她的表情卻像是遙望到什麼無法觸碰的光輝一樣,幸福卻又帶着些許遺憾。
“艾爾…你剛剛…叫我什麼…?”詠子的聲音有點沙啞和發顫,像是在努力壓抑自己的一切。
“…姐姐……?”不明所以的洛斯艾爾小心翼翼地輕聲念出這個詞。
在話音剛落的下一秒,他被詠子輕輕擁入懷抱中。
捧着鐵盒的小手輕顫一下,洛斯艾爾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他只是輕輕偏過頭,用略微憂傷與委屈的眼神看向詠子,小聲問她:“…是我惹詠子姐姐傷心了嗎…對不起……”
“不,沒事,是我太奇怪了吧?抱歉,嚇到你了。”詠子用手指輕輕拭去淚珠,笑着用手拍拍他的小腦袋。
孩子們都處在喧囂與歡鬧中,沒有人注意他們兩個,唯有站在一旁不遠處的萊絲娜與華萊斯親眼目睹這整個過程。
華萊斯面容憂傷地轉過頭問萊絲娜:“詠子她…怎麼了……”
“可能是看到艾爾,想到她早逝的弟弟星見雪光了吧,我見過那孩子的照片,跟艾爾長得有點像。”萊絲娜雙手抱胸,望着詠子起身跑進孤兒院的房間內,她輕嘆一口氣。
隨後她看見洛斯艾爾手裏捧着兩個盒子,口中喊着她的名字,臉色焦急地小跑着朝她奔來:“萊絲娜姐姐,萊絲娜姐姐——”
他抿起小嘴一頭扎進萊絲娜的懷中,淚眼婆娑地抬頭問她:“萊絲娜姐姐…我…我把詠子姐姐惹不高興了…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
“放心,跟你沒有關係,她只是看到你就想起了某個重要的人而已,跟你長得很像的重要之人。”萊絲娜露出爽快的大笑,一手攬住他,一手輕輕揉捏他的腦袋。
“重要的人…”洛斯艾爾眨眨雙眼,輕聲念叨這句話。
萊絲娜將視線落到他手中的盒子上:“這是什麼?”
“是我的寶藏哦!跟大家換來的寶藏!”他放下兩個盒子,將裏面的東西展示給他們看,鐵盒裏是詠子剛剛見過的東西,紙盒裏則裝着很多顏色不同的千紙鶴。
看到鐵盒裏的東西,萊絲娜露出饒有趣味的笑意,從裏面拿出斷裂的蠟筆問他:“這也是你的寶藏嗎?”
“是的,這是朋友最喜歡的蠟筆,他把蠟筆折成兩半,把其中一段送給我,我給他折了很多小動物當回禮!”洛斯艾爾興高采烈地回答。
華萊斯從紙盒裏輕捧起一隻紅色小紙鶴問他:“你折這麼多紙鶴,要拿來幹什麼呢?”
“我要折很多紙鶴送給萊絲娜姐姐,我最喜歡她了!想讓她當我的新娘!”洛斯艾爾坐在草地上笑得非常開心。
這個回答令華萊斯瞬間捂嘴偷笑,他抬起頭看向萊絲娜問:“要是波洛斯知道的話,一定會笑得暈過去吧。”
“他上次來的時候已經笑過了,被艾蒂婭打得很慘。”萊絲娜聳聳雙肩,將蠟筆放回盒子中。
“我回來了。”詠子從房間裏出來,快步小跑到他們身邊。
“詠子姐姐!”洛斯艾爾撲過去攔腰抱住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紫丁香花的胸針遞給詠子:“這個送給詠子姐姐,萊絲娜姐姐也有哦。”
“啊,真漂亮,謝謝你,艾爾。”詠子雙手接過那枚胸針。
隨後洛斯艾爾跪在華萊斯身邊,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笑着對他說:“我也很喜歡華萊斯哥哥,你一定要保護好萊絲娜姐姐和詠子姐姐哦!她們是我最重要的人!”
“好的,當然沒問題!嘿咻——”華萊斯一把抱起洛斯艾爾,將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着。
詠子看到這一幕,不禁笑着雙手叉腰打趣他:“華萊斯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父親。”
“這個話說得太早啦,我想當父親肯定會很辛苦吧?萊絲娜偶爾會想過自己當母親的樣子嗎?”華萊斯雙手摟住洛斯艾爾,將目光放到她身上。
萊絲娜立即皺起雙眉,不悅地捂住雙耳大聲回答:“饒過我吧!想那種事可比打群架難多了!”
這個回答換來其他三人的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