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靈視

“不，不是惡化了，而是恰恰相反！”莫菲盯着靳小川胸前的傷口，嘖嘖稱奇，“其實我剛剛就檢查過他的傷口，傷口本身很淺，包紮一下就可以了，真正讓我擔心的是腐屍的屍毒，本以為屍毒會很快惡化，沒想到被這小子用精神力壓制在了傷口附近，我還從未見過精神力的這種運用方法，看來這次的死斗，他的收穫很大！”

道格從空間袋掏出一小瓶解毒藥，正常大小的解毒藥被他拿在手裏，像捏着個口服液一樣，莽漢柔情的樣子帶着點喜感，他將解毒藥塞到莫菲手裏說：“別研究了，趕緊給他把毒解了先！”這才將莫菲從狂熱的研究狀態拉了回來，“好吧！”莫菲一臉遺憾地給靳小川餵了解毒藥，這葯也是神奇，喝下去沒過多久，屍毒就一點點的褪去，傷口恢復了正常的暗紅色。

道格在旁邊看的嘖嘖稱奇：“你說這葯到底是哪位大人研製出來的，我好奇很久了，這玩意兒什麼毒喝了都能解，見效還那麼快……”

莫菲白了傻大個一眼，冷笑道：“呵，那你可得好好謝謝那位大人，要不是這葯，你在沙漠裏至少死了五回了！”

“那我不是為了保護你嗎……”

“那不也是怪你像個莽夫一樣橫衝直撞的！”“……”

“咳咳！”正在針鋒相對鬥嘴的二人組聽到這聲咳嗽瞬間偃旗息鼓，一臉關切地湊到了靳小川身前。

“川老弟，你醒了？”

“啊！！！”剛懵懵懂懂恢復意識的靳小川一眼就看到了道格貼在臉上的大光頭，道格的一句問候彷彿炸雷一般在耳邊響起，嚇得他一個猛子竄了起身，險些撞到帳篷頂。

“道格大哥你別湊這麼近，會出人命的……”靳小川捂着腦袋，苦笑一聲，他只記得在拼勁最後的力氣將匕首送進腐屍的眼窩后，感覺自己的頭像是要裂成兩半了一樣劇痛，眼前一黑，醒來就看到了道格鋥亮的大腦門。

“小川，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莫菲毫不客氣的踹開道格，湊上前關切地問到，“不是姐姐咒你，剛剛那種情況，獨自面對精英腐屍，你本該是必死無疑。”

“精英腐屍？”聽到這個新名詞靳小川猛地一愣，“怪物還有等級之分嗎？”那畢竟是靳小川這輩子見過的第一隻腐屍，他還曾因為連一隻最低級的腐屍都打不過而懊惱。

“沒錯！這次是我們看走眼了，沒想到第一次挑中的就是精英怪……”道格面帶羞愧，在莫菲想要上前幫忙的時候他還曾出手阻攔，“本來是讓你熟悉一下戰鬥，沒想到差點把你的命搭上，不過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確實差點死掉了。”靳小川心有餘悸地點頭，他到現在閉上眼睛都彷彿能看到腐屍發黑的爛肉，鋒利的毒爪……“最後那一刻，可能是我因為無法擊破這腐屍的防禦，一個走神冰封裝甲就散掉了，而後在死亡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時間好像變慢了！”

“嗯？這段詳細說說！從你壓制傷口上的毒素來看你開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力運用方法！”莫菲大眼睛閃着求知的光芒，像看着小白鼠一樣看着靳小川。

“當時的感覺……”靳小川努力地回憶那一秒玄而又玄的狀態，“感覺時間變得很慢，我閉着眼睛，但是看事物缺變得無比清晰，周圍五米內的一切彷彿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一粒泥土的滾動，一隻蛆蟲的爬行，我都能察覺，肉眼彷彿變成了我的桎梏，睜開眼我反而看到的少了。”

靳小川露出陶醉的表情，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他深深刻在了靈魂深處，那五米內他就是君王！

“感知力嗎……你繼續！”莫菲已經掏出了一個本子和一隻鵝毛筆，正在認真的記筆記。

“然後那個腐屍的動作在我的洞察之下彷彿放慢了十倍不止，我能輕鬆地看到他利爪襲來的軌跡，但是我的身體卻無法及時躲開。”他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皮，“暫時就這麼多了，那種感覺太過短暫，我就能記住這麼多了。”

“在精神力的感知下可以輕鬆判斷敵手的動作，但是身體跟不上嗎……”莫菲咬着筆尖，認真做着分析，“大概是因為你的身體素質太差了，你的身體無法跟上神經反應速度！”

身體太差了嗎……靳小川苦笑一聲，他就是個窮酸小學生，從小能混個溫飽都要感謝王嬸的照顧，所以長得是乾乾瘦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這兩天能跟上二人組的步伐，還進行了一場戰鬥，完全是因為從小在大街小巷中穿行練出的底子，所以底子還算結實。

我早就說你還是太瘦弱了，你這小鬼就該多吃點肉！”道格說話間又掏出一塊三斤重的肉乾，扔到靳小川身上，而後自己也掏出一塊啃了起來。

“你胃口倒是好啊！”看着靳小川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手裏巨大的肉乾，莫菲惡狠狠瞪了這個憨憨一眼，陰陽怪氣地說：“你那肉乾做的難吃到給硬毛老鼠都不吃，你還是自己留着長肌肉吧！”

道格早就被莫菲懟習慣了，也不惱，嘿嘿一笑，自顧自拎着肉乾去旁邊啃了起來。莫菲轉身出言安慰靳小川說：“弟弟，你身體素質差了點，但也不是無法彌補，等到了羅格營地，阿卡拉大人應該有法子，你先好好再體悟一下今天戰鬥時的感覺，我一會兒把冥想之法教給你，只要能熟練運用精神力，你的戰鬥能力也是會有顯著提升的！”

靳小川點點頭，他心底很是興奮，他知道通過昨天死斗中的覺醒，自己算是成功入了轉職者的大門了，離完成任務回家也更近了一步！他盤膝坐定（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樣會更有效），閉上眼睛運用莫菲教給他的冥想之法，嘗試靜心集中精神，他再次‘看’到了！

靳小川管自己能用精神力看到外物的能力叫做‘靈視’，再次進入‘靈視’狀態，靳小川對周圍一切的洞察這一次他不僅僅看的比眼睛更清楚，屁股下的大地在他的眼中被拆分成了一顆顆深黃色光點，散發著厚重凝實的氣息，旁邊的溪流被拆分成了一顆顆藍色光點，溫潤包容，滋養萬物，他還感應到空氣中數不盡的一顆顆天青色光點，飄逸靈動，無法捉摸。

靳小川沉浸其中，宛若新生兒一般忘我地感受周圍的一切，然而他發現每當他的精神力擴散至五米外時，一陣眩暈感就會襲來，直到擴散到六米的位置，腦袋就會像針扎一樣疼，“六米就是極限了嗎，比覺醒的時候多了一米！”

“小川，準備出發吧！”未等靳小川繼續探索，莫菲突然撩起帘子進來打斷了他，見到靳小川盤膝坐在地上，雙眼緊閉，表情如痴如醉，“你幹嘛呢？表情好奇怪。”靳小川聽到莫菲的聲音，只得退出靈視狀態，回應到：“我在測試我的新能力，嘿嘿。”

“嗯？！”一聽到新能力，莫菲的雙眼頓時雪亮，掏出本子就湊了過來，“說說看！”靳小川組織了一下語言，將剛剛自己的感悟說給她聽。

“什麼？！你已經能感受到元素啦？”靳小川的進步速度讓莫菲感到相當意外，她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盯得靳小川直發毛，“怎麼了？是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

莫菲哀怨地叫到：“我是覺得不公平！當初我在卓格南老師的教導下感悟了三天才勉強能感覺到火元素之力的存在，你居然自己在帳篷里打坐就辦到了……”

看着莫菲嘟着嘴氣鼓鼓的可愛模樣，靳小川有些忍俊不禁，趕忙出言安慰，“我進步這麼快，那不也是姐姐你教得好嘛，也還是你的功勞，安啦。”聽到靳小川叫自己姐姐，莫菲又是一愣，不知是回憶起了什麼，眼睛裏閃着淚花，她溫柔地拍了拍靳小川的腦袋，默默走出了帳篷。

門外的道格看着莫菲抹着眼淚從帳篷里走出來了，一臉詫異，他趕忙擠進帳篷問靳小川：“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把莫菲大姐惹哭了？”靳小川無奈地攤着手，“咱也不知道，話說道格大哥，你知道莫菲的過去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我每次叫她姐姐她都那麼大反應？”

“竟然是這個原因才哭了的嗎……”道格恍然大悟，隨即苦笑一聲，“我給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