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七天採氣
李清從未想過那是他的爺爺,平日裏的爺爺不是那個平平無奇喜歡玩木匠活的老頭嗎?
在愣了一會之後,他陡然驚醒,捂着頭,耳邊儘是嘈雜的、不明意義的話語。
天旋地轉,暈眩感襲來,腦海里閃過紛亂的畫面,玄之又玄,一點真靈縹緲難尋,此時此刻,在自己夢裏站着的李清,不知不覺地就理解了所有的事情。
當一切都明了之後,李清笑了笑,向老頭打着招呼,
“爺爺,好久不見。”
記憶回溯,今天是李清來到這裏的第七天了,只是每當夢醒的時候,他便會忘記一切。
“時間不多,別的話就不多說了,小清你且跟隨我打通最後的關卡。”
不是夢境,亦是夢境,在虛幻與真實之間,爺爺慈愛的眼神,嚴肅的神情都表明這的確是他。
“開通八脈血液始,顏色生光金玉澤,齒堅發黑不知白。”
“採氣期,採氣入體,以金液還丹,先天元炁(qi)溫煦己身。”
“《玉液還丹訣》是我道門正法,后系嫡傳,有些事情,你終究都會知道。”
不需要明說,此時的李青一點就透,《太上玉軸六字氣訣》在他的心底浮現。
噓、呵、呼、咽、吹、嘻六字,順次各鼻吸口呼,默念字音共六字,共計三十六次。
修行如同攀山,行至一處又見一從,重重疊疊不見盡頭。
“今日,你需起三感,過小葯!”
一聲爆呵,李清穩住心神,神和炁密切結合,相抱不離,體內先天源炁生生不息,向十二經脈衝刷而去。
“不好。”
李啟玉感受到夢境的變化頗感不妙,過小葯只需三關,而此時六根震動,神魂不穩。
“小清應該是提前感受到了任督、奇經八脈,想要一鼓作氣沖關而去了。”
世間未得真傳之流,不知先天之炁為何物,若轉河車,則一身骨節之間精血未充,遂以意運炁,勢必燒灼一身精血,為害不小;而況心意未靜,不能不有凝滯。
而此時的李清,一問三不知,唯一能說的就是心神毫無遲滯,一路過關斬將,遇關則破。
李啟玉看着心痛,大叫一聲:“我孫兒危矣!”
甚至腦子裏已經開始出現李青經脈盡斷,爆血而亡的恐怖場面了。
或者是血氣為雜妄所窒,源炁不足以支撐,背則生背疽,頭則生腦癰,肺則生肺癰腸癰?
李啟玉越想越心糾,“嗚嗚嗚,都是我,是我害苦了清兒……”,用衣袖拂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着。
……
一輛帶有特殊牌照的黑色碳鋼越野車最後排,先天元炁順着李清的督脈上升,一股暖流衝破他的全身,電麻感從脊椎流淌而過沖向頭頂,漸過膻中直流而下,形成了完美的循環。
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強盛的熱感,燥熱的氣流甚至已經影響到了周邊的環境。
“隊長,你開暖氣了?”
“放你n的屁,看看外面什麼天氣,你怎麼不說我吃煤氣罐呢?”
“怎麼,雲劍?是你黑進了車載系統?”
坐在二排的颶風笑着開起了玩笑。
“不,你們感受一下氣體的流向。”
四人忽然同時瞪起大眼朝後座望去……
子午周天、取坎填離、水火既濟、玉液還丹!
李清的體內水深火熱,後天雜氣經過洗刷之後正慢慢地向先天之炁轉變,最後匯聚于丹田,達到神魂皆一,炁與神相抱相守,種下了一枚名為“先天無垢靈種”的道種。
澄澈透亮的氣旋,在虛於實之間轉換,這一切都是只屬於李清的力量,道種是心象所化,沒人能奪走。
“十二經脈已成,沒想到小清竟然成功了……”
五分欣慰三分驚愕一分安心一分不舍,李啟玉眼含熱淚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桃花飄零,夢境中,無聲的風吹過,他的身軀化為點點灰色的碎屑緩緩消失,連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啪…
紅繩閃過一道炫光,李清脖子上掛着的劍形玉佩重新煥發了光彩。
躁動的熱浪在瞬息之間消散一空,三關已過,大周天自行流轉。
四人詭異地盯着後座上的李清,o_o....
“隊長,還是先專心開車吧。”
呲啦——
颶風從褲兜里掏出老式的打火機,刺鼻的煤油味瀰漫,將香煙點燃,深吸一口,
“咳咳咳!”
一張年輕的臉龐被憋得通紅。
“娘們**的,不會抽就別抽。”
“哈哈哈哈哈二十多歲裝什麼深沉!”,雲劍笑着拍了拍颶風的胳膊,隨後用眼神示意,妖精會意,掏出了一個裝飾嚴密的黑匣子。
絕密檔案“星始”
記錄報告:
姓名:李清(個人資料檢索)
(京師大學高才生)
發現異常:疑似將要覺醒的異能者,後續決定使用天眼持續跟進觀察。
消除記憶:是
檔案劃為黃色,威脅程度不明。
……
明亮的光線刺激着李清的眼皮,一股消毒水混合著空氣清新劑的氣味兒猛地竄入了他的鼻腔,
“哈~哈……”
還是那麼刺眼,此時的李清睜開了眼睛,瞳孔在瞬間就聚焦完畢。
神清氣爽,精神十足,疲憊的神態完全消失不見,所有的記憶赫然在目,清晰無比。
砰!
重拳敲擊桌板的聲音,
“李清同志,雖然我知道你現在還難以理解,不過是不是應該解釋一點什麼。”
寬大的黑色審問桌上,一隻男人的手,手指細長,骨節分明,皮膚偏白,卻膿起深厚的老繭,五指正敲打着桌面。
與白膩的皮膚不同,漆黑的特製警服下有着充滿力量感的肌肉,爆炸性的美感凸顯出來。
“你可以叫我陳sir。”
說完男子熟練地去摸褲腰帶,
“抱歉,忘記了現在是審問時間。”
李清定了定神,望向周圍封閉式的白色牆壁和透明的玻璃幕牆,
“還好,只要不是藍色和黑色的牆體就行。”
心裏有底,看來自己沒犯什麼事,這只是一次簡單的例行提問。
“陳警官,我什麼都沒做。”
“我是學校優秀的三好學生,周末還去養老院當義工。”
男子身體前傾,目光向前逼視,面帶淺淺微笑,
“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要知道罪犯在犯罪后都會這麼說,比如說……”,男子語氣突然變化,彷彿空氣凝滯。
“那個女孩……”
啪!鐵門被打開,一個夾板飛了過來,穿着職業正裝的短髮女性憤怒地咆哮道:
“陳楷!你到底會不會審訊?”
陳揩摸了摸腦袋,憨厚地笑了笑,
“抱歉,職業病犯了。”,隨即拿起桌上的筆在紙上記錄了起來。
姓名:李清
清除記憶後身體狀態良好,無明顯後遺症,思路清晰(註:不管做沒做都先否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