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總長VS總長
魔王軍內部分為多個軍種。
除了常規的陸軍、海軍、空軍，還有在高空雲端作戰的空天軍、在地底作戰的地陸軍、負責魔力管控和大型魔導作戰的魔戰軍等。
內衛軍是魔王軍的一個軍種，但其體制系統相對獨立，除了總指揮齊偉信外，其幹部大致可以分為部長、支部長、分部長、總長、番長等若干級別。從地位而言，在塔亞一個分局負責的約翰·布里，與掌控烏鴉鎮與周邊所有村落森林的麥克拉斯基，其實是一樣的。
地位相同，但實力如何呢？
約翰·布里在他第一拳撞到對手手肘的那一刻起，便明白雙方實力基本上是對等的。
他的這一拳凝聚了自身的氣，可以輕易地將岩石擊碎。但這一拳被麥克拉斯基以雙手交叉這一十分詭異的防禦形式給防住了。很明顯，對手也在身體周圍佈置了氣。
氣等同與魔力，是人自身的靈智帶來的一種力量。要想脫離法器和術式熟練使用氣，魔法這類短平快的速成功法是不管用的，需要長時間修鍊。很明顯，兩位總長都修鍊過氣。
也即是說，兩人是相同種類的能力。
約翰後撤幾步，和麥克拉斯基拉開距離，以防被抓住空隙反打。麥克拉斯基揉揉自己的手肘，接着擺出雙拳豎在胸前，像一個嚴陣以待的拳擊手。
“剛剛那一拳太稚嫩了，”麥克拉斯基說，“內衛軍培訓的時候，你的體術成績一定不怎麼好吧？”
“確實不怎麼好，因為我把考官打趴了。”約翰聳聳肩。
“野路子出家，哼？”
“差不多吧。”
麥克拉斯基突然一個疾步衝到近前，拳頭朝約翰的臉砸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約翰靈巧地低頭躲過，拳頭蘊含的氣在他背後展成一道狂風。他的手掌輕輕按在麥克拉斯基的胸口，一個用力，麥克拉斯基瞬間被推后好幾步遠。
不等麥克拉斯基準備好，約翰瞬間躍起，一記砸拳卻撲了個空，緊接着一個側翻躲過麥克拉斯基的追擊，轉身側踹踢中對手胸口，兩人再度拉開距離。
“還可以，”麥克拉斯基拍了拍身上的灰，像是對剛剛的幾下不在意似的，“野路子還真有些門路哈？”
“熱身差不多快結束了吧？”約翰也不賣關子，“差不多得動真格了。”
“哼。”
話音剛落，麥克拉斯基一個瞬閃向前猛衝數十米，手中不再是拳頭反而呈爪狀，一個狠撲撞向約翰。指尖的狂風如同利刃，瞬間將四周的灌木還有約翰的衣服劃破。
約翰用氣覆蓋在皮膚表面，沒有被鋒利的空氣刀所傷。但猛撲帶來的強烈衝擊，還是使其後退了好幾步。
“跟我的拳頭相比，人們更害怕我的爪子。”
麥克拉斯基一時化身猛虎，指尖一次次劃出利刃，胡亂地斬擊着周圍的一切。約翰不停後退同時架起防禦，但還是不停被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波及。攻擊傷到了皮膚，鮮血從他的手臂處滲出。
面對步步緊逼的麥克拉斯基，約翰並不着急，即便已經受了輕傷也毫不在意。終於，他等到對方露出破綻，順勢鉗住對方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其撂倒在地。
麥克拉斯基剛想起身，腳下的泥土突然變得十分鬆軟，如同沼澤一般把麥克拉斯基的下半身給吸了進去。他定睛一看，約翰的一隻手正插進地里，周圍的地面也緊跟着變得十分粘稠。
“你小子，還修鍊術式是嗎？”
“你太膚淺了，以為氣只能拿來強身健體。”約翰伸在地里的手一用力，麥克拉斯基又往下沉了幾分，“氣有很多種不同的運用方式。作用在自然界萬物上也是輕而易舉。”
“哼，華而不實的小計而已。”麥克拉斯基嘴硬道。
“可不就是這華而不實的小計，把你困住了嗎？”約翰打趣說。
“你真以為你把我困住了？”
“哦？”
“小子，我看你也有幾分實力，那傢伙跟你說了什麼？”麥克拉斯基下巴抬了抬，示意約翰注意正在空中迎戰內衛軍士兵的柯萊爾。
“什麼意思？”
約翰剛一發問，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一顆子彈打在自己的側腹處，雖有氣息保護，但撞擊仍然讓人感到痛楚。沒被柯萊爾給纏住的幾個內衛軍圍了上來，舉槍對準約翰·布里。
“我早該想到的。”麥克拉斯基的笑聲既有種輕蔑，也帶着對命運的感嘆，“我快沒用了，所以給我安排了這麼一個退場儀式，對吧？內衛軍上層是不是也這麼想的？兩邊裡外勾結，把我賣了？”
“你在說些什麼？”麥克拉斯基的一番話弄得約翰一頭霧水。
“你聽不懂嗎？算了，誰知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但是我……”
突然，麥克拉斯基猛地發力，把鬆軟的泥土全都攪了起來。無數縷細絲般的空氣刀，將約翰以外的所有人切得血肉模糊。
“……是不會束手就擒的！”
又一次爪擊扑向約翰，這一次的力道非常兇猛，直接將約翰擊飛了幾十步。麥克拉斯基背部弓起，眼睛圓睜，那張冷鋼般的臉扭曲地變了形，變成一隻窮凶極惡的猛虎。
“來啊！”
麥克拉斯基像一隻真正的老虎一樣，四肢着地，連爬帶跳地撂倒好幾個擋路的部下，沖向約翰。面對此等野獸，再有所保留已經不行了，他退到一棵大樹邊上，嘆息道：
“我只能對你採取強制措施，麥克拉斯基！”
約翰展開他特殊的能力，把手魔術般地伸進大樹的樹榦中。其一部分突然變成了柔軟的液體，進而影響到整棵樹的平衡。“轟隆”一聲，大樹倒塌下來，然而麥克拉斯基全然不顧落下的樹枝，三兩下把它們撕成碎片，沿着樹榦繼續朝約翰撲來。
就在即將碰到約翰身體的一刻，麥克拉斯基腳下的樹榦和土地變成一灘軟泥，他整個身子完全陷了進去。約翰靈巧地躲到一邊，靜靜等待着他下一次發力。果不其然，麥克拉斯基咆哮着試圖從泥潭中躍起，但所有的力量都在被泥土吸收，他的攻勢也在減弱。
約翰看準位置，猛地抽出手來，泥土又變回了堅硬的樣子。麥克拉斯基被半埋在泥土裏，只有頭露出地面。約翰知道這困不住麥克拉斯基，他在等待他衝出來的一瞬。
伴隨着“嗷”的一聲，麥克拉斯基掀開泥土沖了出來。就在這時，約翰灌注大量氣息在拳頭上，抓住麥克拉斯基剛剛出土的瞬間，瞄準軟肋處打出一擊重拳。這一拳狠狠地削弱了麥克拉斯基的勢頭，他重重倒在地上，捂着被打中的位置。
“麥克拉斯基，我在此將你逮捕。”約翰站到麥克拉斯基面前說，“你有權保持沉默，但……”
“做夢！”
麥克拉斯基凝聚全身的力氣，一躍而起發動最後的攻勢。約翰一時來不及躲閃，即將中招的前一刻，柯萊爾猛地從一旁滑翔突入，撲到麥克拉斯基面前，抓住他的胸口。他用約翰聽不到的聲音，輕輕對麥克拉斯基說：
“再見了，麥克拉斯基。”
柯萊爾緊貼麥克拉斯基胸口的手中，捲起幾條螺旋狀的旋風，瞬間化作死亡的龍捲，將麥克拉斯基的身體吞沒。麥克拉斯基的身體被狂風捲起，徑直落到山下，重重落到地上。
“不！”
約翰大叫着衝下山坡。麥克拉斯基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
“該死！”麥克拉斯基死了，而約翰原本想避免這一切。抓住他，有助於更好了解烏鴉鎮背後的事件，也能牽扯出那個神秘的合伙人。
“抱歉。”柯萊爾飛到約翰面前，“我沒想到會這樣。”
“……”
約翰站起身，先是注視着眼前麥克拉斯基的屍體，緊接着又望向天空。原本撕開烏雲的裂口，此刻又不斷被烏雲侵蝕着。溫暖的陽光，即將再度隱遁在層層的烏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