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說書先生
17.
好不容易撈到一天休息，玉織坊的人放鬆下來，他們開開心心的出去逛逛，元香約李瑜汐問她去不去，她給推脫掉了。
“瑜汐姐，這都休息了，你還不出去放鬆一下嘛？”
“元香，我出去有點事，你們去玩吧！”
都在這魔界呆了那麼久，原本說要等忙完了去找找有沒有回去的方法，現在倒好，一件事接着一件，根本沒有時間去找，只能先摸清這鎮上的大概方位，但整個魔界由大大小小好多鎮子構成，光靠這一個肯定是無用的。
她準備去當時掉下來的地方看看。
李瑜汐在街上晃悠，回想自己是從何掉落。
“這我掉下來直接摔暈了過去，醒來就在大牢裏了，哪還記的在哪！”漫無目的地尋找自然費時又費力。
“每個鎮上一定都有茶樓，裏面會有說書先生，這他們編的故事縱使是編纂而成，也自有編出來的道理，我要不先去聽聽說書？”
李瑜汐想想覺得可行，沿路找起茶樓。
人來人往的茶樓，李瑜汐站在門口就能聽見說書先生那洪亮的嗓音。
進去后好不容易在二樓找了個地方坐下，由於下面圍滿了人，她只能找到比較偏的座位，不過能聽的見就行。
“相傳這魔尊在四萬年前，還是殿下的時候，在一次魔界與天界的談和盛宴上，被上一任魔尊要求派去天界送談和禮，那時的魔尊還是個少年，少年郎意氣風發，鮮衣怒馬，原本是讓他帶一隊將士去，以防萬一天界反悔，但是魔尊有雄心壯志，決定單槍匹馬去赴約，老魔尊看出來自己孩子的雄心，就讓他自己去了......”
底下傳來一陣唏噓聲。
“然後呢？魔尊遭到偷襲了嗎？”底下有人問。
“魔尊那麼厲害，怎麼會被區區一個天界偷襲？”有人反駁他。
說書先生伸手讓他們靜了靜，“自然是沒有。談和盛宴的地點就定在無澤林，天界派來送禮的是一名女子，魔尊與她在魔界天界交界處互換了談和禮，就那一眼，魔尊就深深的愛上了那名女子......”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底下又有人附和道，引起眾人大笑。
李瑜汐一邊吃着花生米一邊聽，沒注意到唐晏伸了個頭在自己旁邊。
“聽什麼呢？”他一開口，把李瑜汐嚇得差點跳起來。
“這麼驚訝幹什麼？”唐晏笑道，順勢坐在了李瑜汐對面，伸手抓了把她盤子裏的花生米。
“嗷，聽說書呢，在聽《魔尊的愛情史》。”李瑜汐回答。
“這麼好聽？那你猜猜後面發生了什麼？”
塞了一顆花生米進嘴，李瑜汐想想說：“然後魔尊與那女子一見傾心？兩人約定長相廝守，然後老魔尊見了沒說什麼，但是天界覺得與魔界聯姻是種恥辱？然後天帝干涉不讓，魔界一氣之下違背了盟約，衝進天界，大殺四方？然後兩族結仇？仙魔大戰？”
唐晏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想像力很豐富，你有成為說書先生的潛質，要不你去問問那個說書先生收不收徒弟，然後你跟着他干，保證有吃有喝，什麼都不愁，還能認識很多達官貴人？”
“究竟是什麼讓你有了這種想法？”唐晏問。
這時候說書先生正好講到李瑜汐講完的那地方，全場掌聲雷動，好多人都在叫好。
“看吧，我說的沒錯吧？”李瑜汐得意的沖唐晏揚了揚眉。
“誰告訴你說書先生說的一定就是真事了？”唐晏不屑的哼了一聲。
“這我看過的話本子中都是這麼寫的，什麼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有權有勢的富家子弟愛上對家女兒，反正就是那種反差賊大的角色會在一起，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大家的，只有男二傷心的世界達成了之類的。”李瑜汐順口說著。
唐晏聽得一頭霧水，李瑜汐一說激動就忘了，她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哎，對了，你們這兒也是天界管的很嚴嗎？是不是也是那種有無數天條天規束縛着，什麼滅七情六慾，幹什麼都規規矩矩的，不能出半點差池，否則就會被罰，不能談戀愛，搞得他們最嚮往去到凡界，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只羨鴛鴦不羨仙。每年還都會有人為情所困，雙雙殉情的悲慘故事？”李瑜汐把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唐晏叫了一份綠豆糕，邊吃邊聽，差點嗆着。
“談戀愛是什麼？”他問。
“愛戀？你愛她她愛你。”李瑜汐眨巴着倆眼睛問。
“這......我又不是天界的人，怎會知道這麼多，但巧了不是嘛！我看的話本子裏天界就是這樣的，可能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吧！我也不是很能理解。”
李瑜汐拍了拍他的手背，“大哥，同道中人！我也不理解，我還是很嚮往自由的！”
唐晏拍了回去，“大姐，自由也不是不行，魔界也有規矩啊！況且被這約束着，還不是有很多人之間暗生情愫，那也是剋制不住的嘛！他們就是規矩死板了點。”
他想想不對，怎麼給帶到這個話題上來了？
“不是，你別聊這個了，我就這麼跟你說吧，說書先生講的這個故事肯定是以偏概全，你別信。”
“那真實的是啥？”李瑜汐湊近問，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燒。
唐晏笑笑，“你猜！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因為我也不知道！哈哈！！！”
他猶豫了一下，才開始大笑，這是小細節了，只是李瑜汐沒有看見。
李瑜汐拎起拳頭就想捶他，唐晏躲開了。
說了這麼久，啥疑惑都沒解開，倒了杯茶喝李瑜汐才想起來自己的要緊事。
“唐晏，不跟你鬧了，我問你，”
“嗯，你問。”唐晏非要接一句。
“這裏的結界在哪？”李瑜汐頓了一下，看了眼唐晏，唐晏舉起手表示不會再接話。
“在魔界上方。”他認真的回答，“一圈都有啊！”
“怎麼去？那種能出得了結界的方法有嗎？”她接着問。
“幹嘛？”唐晏警覺的看着她，“你別想不開啊，這結界是護着整個魔界的，哪有隨隨便便出去的道理，沒有人帶你去又怎麼出得去，再說，出去就是一片荒地，寸草不生的，誰沒事去哪鬼地方！”
李瑜汐沒說話。
唐晏戳了戳她，“不會......真想溜出去吧？”
李瑜汐回過神，“怎麼會！我當然要做遵紀守法的好少年，只是最近經常會做一個夢，夢中會夢到我身處於一個巨大的冰面上，旁邊儘是荒涼。”
“這要是私自溜出去若被發現，應該會被雷刑劈死，然後丟到噬魂河中喂噬魂魚！你這夢做的也是怪心大的，既然你這麼有心，相比不讓你看看肯定不會信，這樣，你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看完你就明白了。”唐晏放下手中的糕點，拍了拍手上的糕點屑。
李瑜汐好奇的跟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