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無聲的恐怖
村子中的一處農戶家裏。
一位婦人憤怒的將身側的木桌拍碎，並憤怒的說教道。
“你究竟再幹什麼！！！！”
“你是不凡的！！你是生下來便要成為整個人族英雄的人！！！”
“你為什麼不聽我話要跑去和別人玩鬧？？？！！！！！！！”
“那麼多的時間，你為什麼就不去我費勁千辛萬苦找來的老師那裏讀卷譜？？！！！！！”
婦人氣急，從凳子上站起來，並隨手拿起身邊的木棍走到少年的背後。
“趴下！！！”婦人怒吼道。
少年一言不發的默默應着婦人的要求跪伏着。
接着婦人手裏的揮棍一次次的敲打在少年纖弱的後背上。
“讓你出去鬼混！！”
“讓你不聽我的話！！！”
...
經過了婦人的敲打，少年身上雖然淤青遍佈。
但今後絲毫不敢忤逆其話，按照着其母的安排一步一步前進着。
可少年的眼神卻肉眼可見的越來越木訥。
在讀書識字的過程中，少年沒有絲毫的馬虎和拖拉。
甚至像個機器一樣不知疲倦的日夜學習着。
別家小孩往往在到了點便會離開，可少年卻一直久坐於此。
最終，少年天賦初顯，成為同齡人之中第一位突破衍生境之人。
由於天賦得到了穹宇天宮的賞識，之後穹宇天宮便將其接走培養。
...
此時的少年也長大成為了青年。
青年被穹宇天宮強者帶往了天空之上的地方。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
腳下儘是零散的白雲和縮小的山川河流，就像一幅地圖一樣。
而頭頂是一條從漆黑之中裂開的河流。
只不過這條河流流着的是黑夜中的藍紫色星空。
...
來到穹宇天宮后，青年在指導自己的長老手裏迅速積累着知識。
由於青年不和別人來往，並一直潛心修鍊。
其天賦也得到了長老的認可，最終提議讓青年前去參加目前各大宗門都在準備的“啟主”考核。
青年也以自己的一己之力一路過關斬將，最終與一人僵持不下。
最後兩人共同成為了啟主候選人之一。
穹宇天宮準備在他們二人之間選出一名做為“啟主”。
...
身份發生巨大改變后，青年受到了宮內許多弟子們的尊敬。
但同時青年所接受的各種東西都更加嚴厲和絕情。
但青年對此早已習慣了。
如今對青年來說已經不痛不癢。
...
修行無數年後，其母也到了自己的大限。
“顏傾，你不要怪娘，娘只希望你能有足夠的本事活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
老婦人眼中淚水不甘的流出，支吾的說著。
“如今娘要~~走~了，娘~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老婦人哽咽的有些說不出話，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嗓子。
“娘走之前，想聽你親口再叫一聲娘。”
...
“娘。”
青年眼神空洞，沒有感情的對着老婦人叫了一聲。
老婦人聽后，眼淚止不住的流着，聲音和氣息逐漸微弱。
“娘對~不起你。”
“對~不~起。”
“對...不...”
老婦人磕上眼睛，生機徹底消散。
老婦人逝去后，青年冷漠的轉身離開...
...
...
千年後，在宮內修行的青年結識了一名剛入宮的頑皮少女。
少女甚至天天跑到青年居住的地方來找他聊天。
“吶~你知道嗎？”
“其實無論是妖獸還是其他萬族以及我們人族，其實都是為了資源才導致時常發生摩擦和爭鬥的。”
“人們常說這片大陸應該是屬於我們人類掌控，還說什麼對世界的貢獻最多。”
“但在我看來嘛，我們人族有時候和那些妖獸又有什麼區別呢？”
“甚至有的時候還不如妖獸的真切。”
“說到底，大家其實到了最後都是為了生存而拚命的戰鬥着。”
“自己惹出來的禍，終究是自食惡果。”
“可最後失去性命的，卻往往是我們這些實力低微之人。”
“而他們身居高位，即使是失敗后卻依舊自以為是的指點着江山。”
“喂喂！！你有在聽嗎？”
少女拿手在青年眼前晃了晃，確認他沒有睡着。
...
在和少女相處的時間裏，青年覺得身上有些輕鬆。
少女也逐漸對實力強大，並數次救自己與危難之中的青年產生了愛慕之情。
在青年接下宮裏安排消滅盜賊大寨的任務后，少女也自願隨他一同前往。
本應按計劃進行的少女卻為了刺探更多情報潛入了盜賊大寨附近。
最終不幸被抓住成了俘虜，受盡凌辱。
待到青年等人攻破大寨的那刻，擺在面前的，是少女衣不蔽體被盜賊們羞辱的模樣。
這一刻，青年腦海中第一次充滿了名為憤怒的感情。
強大的怒火最終燒盡了整個盜賊大寨。
青年以半步永靈之力配合大陣戰勝了永靈境的寨主。
但救下少女的那刻，少女早已失去了面對他的勇氣。
“對不起...對不起...”
青年抱緊着哭泣的少女，但卻不知懷中的少女早已心存死志。
“我其實...很早就喜歡你了。“
“但我那時...候卻...說不出來。”
“現在...我想說給你聽。”
“我愛你。”
少女的聲音逐漸哽咽，眼淚止不住的湧出，同時自身的元素之力在自己的運作下劇烈流失。
“可我卻知道你是根本沒有這種情感的。”
“而我現在...更沒有這個資格...”
面對帶着哭腔哽咽說著的少女，青年依舊沉默不語，但察覺到少女體內力量的劇烈流失，青年也給其喂下了恢復的丹藥。
可少女卻悄悄將其含在嘴中並沒有服下。
“對不起...”
“我該走了...”
“以後一定會...一定會有一個比我更愛你的人出現...”
“就讓她...替我去愛你...”
少女的氣息就像從天空跌落到地上一樣迅速。
感受到少女的氣息逐漸微弱，青年也第一次開始產生焦急的心情。
並開口，最終費力的說出了一個字。
“不。”
青年的眼中第一次流出眼淚，懷中的少女在生命消散前，最終微笑的對着青年說了最後一句話。
“你知道嗎，你說話其實很..好..聽...”
少女的氣息徹底消失，青年懷中的少女也徹底化作粉末散去。
只留下眼神又逐漸開始空洞的青年...
...
...
...
“作為啟主候選人！！！你怎麼能不顧及同伴的狀況反被慾望所操控私自作戰！！！”
“害的我們損失了數名弟子！！！”
“該罰！！”
“沒錯！！！該罰！！”
“念在你初犯，罰你閉關萬年...”
穹宇天宮大殿上，幾名威望極高的長老怒斥着青年，青年雙膝跪在地上，冷漠的臉龐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絲毫感情。
...
...
...
“吶~你知道嗎？”
“蝴蝶在變成漂亮的蝴蝶前是一隻醜陋的小蟲子哦~”
...
“吶吶~你知道嗎？”
“身為強者，其實就應該對我們這些弱者以及其他種族的弱者們懷有憐憫之心哦~”
...
“放心啦~！這次任務無論結果怎樣，我一直會在你身邊支持着你的。”
...
...
瀑布深潭右邊的一處巨大植株路上，正因望的出神而不小心睡着的顏傾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的臉頰上早已有了淚痕。
“又是...這個夢嗎。”
顏傾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又睡著了，便望了眼四周。
來之前這裏只有路，可現在顏傾的周身卻多了數條被切成數段的巨蛇屍身。
就連顏傾自己站着的路都已經裂開了數條裂縫。
“我...”
“又...濫殺無辜了嗎...”
顏傾望着自己的雙手，意志開始動搖。
“不！它們是妖獸。”
“是妖獸...妖獸和天儀一樣是人族的敵人。”
“身為啟主候選人，不該對外族抱有憐憫。”
“沒錯...”
“我做的沒錯...”
顏傾的雙手緊握，隨後望向前路，又抬手將身邊的巨蛇屍身化作齏粉。
“呼~~”
呼出一口氣后，顏傾繼續朝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