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愚蠢

（前一章記錯了，現在的地圖不是讓德內爾伯爵領，是戈蘭—埃爾森公爵領，里登堡的老大應該是個勛爵，不是里登堡伯爵，改了一下。）

(據書友提醒，特別說明，勛爵指的是男爵到侯爵的尊稱，不代表爵位的高地。)

命運總是會給那些經受住考驗的人雙倍的獎賞，在他人看來只有羨慕嫉妒的份。

實際上，那些承受住了重重考驗，敢於抗爭，善於和解的人，他們孜孜以求的卻並不是所謂的獎賞。

再多的物質的獎勵，經驗的豐富，人望的提升，都抵不過不違背本心實踐。不論最後得到的是獎賞亦或者苦難，那些第一流性情的人都會甘之如飴。

常人精神的內耗就在於求之不得與不得求之之間的矛盾。

敢於邁出自己的步伐並堅定地走下去，是成為英雄的第一步。就算他們不想成為英雄，時代亦會記住他們的名字，鐫刻在名為歷史的碑文上。

芙蕾雅與托爾斯共乘一匹馬，布蘭多與羅曼共乘一匹。

而布雷森，沉重的壁壘大劍幾乎有一個成人的重量，他有着獨享一匹戰馬的資格。

安克澤一帶盛產的戰馬耐力極強，連續多天的作戰，他們長途奔襲的本事絲毫沒有減少。

當啟明星升起，夜晚悄然降臨，托爾斯一行終於來到了里登堡城外。

看起來里登堡還沒有收到瑪拉達大軍即將來犯的消息。

不知道是因為部隊沒有集結完畢，還是瑪拉達另有打算。

分秒必爭，托爾斯一行必須儘快將消息傳遞過去，讓里登堡動起來。

這座半軍事要塞一旦武裝到牙齒，骷髏架子們想要吃下這裏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這裏好繁華啊。”

托爾斯在馬背上，雙手環繞着民兵少女堪堪一握的腰肢，聽着鄉下女孩對於城池的讚歎。

也確實值得讚歎，里登堡作為埃魯爾的邊境要塞，在立國之後風風雨雨幾百年的時間屹立不倒。

這裏的磚石見證了不少血與火，在不久的將來，它們要再次見證了。

如果這座城堡是有感情的，那麼來自東南方的威脅永遠不會讓它俯首稱臣。

可惜現在掌控這裏的，是一個既沒什麼本領，也沒什麼本錢的小爵士。

在埃魯爾如今王黨與地方勢力的角力中，不斷變換自己的角色，牆頭草一樣的哪裏有利益，就輕易改變自己的立場。

金果勛爵，如果托爾斯沒有記錯的話，在遊戲歷史中的評價寥寥幾筆——第一個死於黑薔薇戰爭的埃魯爾實權領主。

如果不是在這裏做過幾個讓人作嘔的任務，替這個只會下三濫手段的小貴族做一些不幹凈的事情，他甚至不會在托爾斯的記憶中佔據哪怕一點的位置。

大多數的玩家在里登堡並沒有停留過多的時間，在相同級別的布格拉斯附近的地圖，不論是任務還是怪物，亦或者獎勵，都遠遠高於吝嗇的金果勛爵能夠給予的。

愚蠢的貴族，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招財聚寶。如果肯出大價錢吸引冒險者，光是交易所繳納的稅收就會讓他賺的盆滿缽滿。

“停下，你們是誰？”

城門前的士兵攔住了騎在馬上的眾人。

“我是特基警備隊副隊長布雷森，用重要的軍事情報轉告給金果勛爵大人，開門。”

看來布雷森不光光對於民兵們態度不好，對於其他人也沒什麼兩樣。

如果是羅曼來談，

恐怕就要被守門的侍衛刁難了。

“請出示您的信物。”侍衛們不敢阻攔，在確認布雷森的璽戒確實是埃魯爾軍方的信物后，匆忙放行。

金果勛爵這幾天忙極了，王室的近臣杜恩伯爵來到了自己的領地之內，說是來到這裏要拉攏自己加入到王黨之中，並且許下了非常誘人的承諾。

但實際上，金果勛爵的內心卻隱隱有着不安，這個杜恩伯爵的舉止和傳聞中的一點都不一樣，顯得雍容華貴得多，比自己見過的最大的貴族戈蘭—埃爾森公爵還要氣派。

他琢磨了一下字眼，覺得氣派似乎還不夠貼切，但他有限的腦容量自然不會想到更加高貴優雅的字眼。

如果不是其貴族紋章是那種極為平常的家族——三根紅隼的尾羽，他都要懷疑是杜恩伯爵是出自哪個有着古老歷史的家族，甚至是外國人了。

這樣的氣度，怎麼可能是一個皇室的弄臣呢？

他以前又不是沒接待過皇室的信使。

一想起接下來自己順便要去再見一個“貴族”商人他就心裏覺得有些噁心，同樣是貴族，伯恩利伯爵，那個肥頭大耳像是羊脂球一樣的有錢人，太粗俗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要給自己很多錢，以獲得里登堡的通商權，自己才懶得理他呢。

“哼，一個“商人”貴族而已。”金果勛爵剛剛說完，幾匹駿馬飛馳而來，絲毫沒有要減速的意思。

他的護衛馬上架起了武器，呵斥吵嚷了起來。

“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在里登堡還敢於衝撞我？”金果勛爵雖然無能，但貴族氣派一點也不能失掉。

尤其是他定眼看去，不過是幾個平民而已，似乎還有一個警備隊員？

“我們是特基的民兵，要去找里登堡的領主，有重要的軍事情報！”芙蕾雅高聲喊了起來。

“芙蕾雅說的對，我還要找我的姑媽。”商人小姐羅曼受到鼓舞，也大聲喊了起來。

兩個小妞，長得還不賴，如果把這兩個小妞送給那個商人貴族，應該會得到不少金錢。里登堡最近的支出實在太多，讓金果勛爵疲於應付債主的討要，往常遇到這樣的“極品貨色”，他都會豪擲千金自己留下。

金果勛爵對於高等貴族的嚮往，讓他總是想要學習那些古老家族的做派。

然而可惜的是，除了這些家族的糟粕，那些延續家族最重要的開拓精神與高貴品格，他根本沒有學到。

如果不是杜恩伯爵的出現，他甚至不知道貴族中還有着這樣的人。

“我就是這裏的領主，把這幾個刺客抓起來。”

自己的護衛隊長有着黑鐵中階的實力，護衛各個都是黑鐵初階的好手，這在小貴族的私兵中算是不錯的力量了。

如果不是為此自己每月還要支付不菲的薪酬，那就更完美了，他想道。

“你，你說什麼？”芙蕾雅眼睛瞪得圓圓的，難以想像自己的領主大人居然不問青紅皂白就給自己這些拚死傳遞軍事情報的民兵拒之門外，不，是隨意定罪。

這個國家是怎麼了？

護衛們擺開架勢，就要抓人，在他們看來，幾個民兵還不是手到擒來。

“瑪拉達已經佔領了特基三鎮，他們要不了多久就要來攻擊里登堡了！”芙蕾雅愣住了，羅曼則大聲吼了起來。

布蘭多、布雷森和托爾斯則好整以暇，好像早就知道金果勛爵會這麼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