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橫行太醫院
趙無疆拿着李治剛寫出來的手諭,心裏直呼好傢夥。
手諭字跡龍飛鳳舞,墨跡還沒完全乾涸。
這份手諭的內容大致就是:
朕欽定趙無疆為皇室煉藥,見手諭如見朕,任何人不得阻攔。
一份手諭。
往小了說就是煉藥的,跟太醫院的太醫並沒太大的差別。
往大了說,這手諭上可是有玉璽章印,堪比聖旨!
趙無疆的身份也就如同欽差大臣的身份,只要能跟煉藥扯上關係的事情,都是趙無疆說了算。
至於哪些事能跟煉藥扯上關係...還是趙無疆說了算。
“小趙子這就去準備藥材,定不負皇上所託!”
趙無疆見好就收,識趣地離開。
李治看着退去的趙無疆,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就喜歡這種辦事利索的人才。
......
趙無疆和小雨子離開御書房,在小雨子的帶領下,直接向太醫院走去。
一路上,他昂首挺胸,大步流星。
小雨子則慢他半步,走在他身後一點。
東彎西拐,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就來到一片古色古香的殿閣建築群。
趙無疆還未跨過大門,就聞到空氣中揮散不去的渾厚的中藥味。
正中大殿內,不少葯童藥師忙碌不停,有清理藥材的,有拿着藥方搖頭晃腦的。
“趙公公。”
有人向趙無疆打招呼。
趙無疆循聲望去,是一個身穿淺藍藥師服的年輕太醫。
正是昨天在武媚娘寢宮,被幾個年老太醫推出來頂包的陳姓年輕太醫。
不知是礙於昨日的事情,還是對趙無疆昨日所表現出來的醫術有所折服,這個陳太醫倒是面帶微笑,對趙無疆也比較客氣。
“趙公公今日來太醫院是....?”
陳太醫拱了拱手,疑惑道。
趙無疆回以微笑:“替宮中貴人來尋些藥材。”
他沒有說是皇上。
“是武娘娘?”
陳太醫疑惑,領着趙無疆穿過大殿,走向堆放藥材的地枝十二閣。
藥材大多從地面生長出來,所以堆放藥材的十二座閣樓,索性便以十二地支命名,枝音同支,又稱地枝十二閣。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閣。
很快他們來到子閣,葯香撲面。
獲得了妙手神醫的能力后,趙無疆特別喜歡這種味道。
可就在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兀響起。
“喲,這不是陳太醫嗎?昨日晉陞二甲藥師失敗,今天就領了個太監來幫忙了?”
說話的一個藍色藥師服的青年,臉上滿是高傲神色,身後跟着兩個灰衣葯童。
“這位是太醫院副院長的長子,王藤。”
陳太醫給趙無疆介紹了一下。
吾兒王藤大弟之姿......趙無疆撇了撇王藤。
“對一個小太監居然這麼客氣?”王藤嗤笑一聲:“陳太醫,你不會也想要自切一刀吧?還是說,你想要跟一個太監學醫術?”
剛說完,引來眾人一陣鬨笑。
陳太醫漲紅了臉。
他自知惹不起王藤,沒有選擇回擊。
“趙公公走吧,給貴妃尋葯要緊。”
“他都這樣說了,這你也能忍?”
趙無疆看着陳太醫。
昨日在武媚娘寢宮,陳太醫就被推出來擋刀。
今日在太醫院,又被副院長的長子當眾羞辱。
怎麼到哪裏都這樣?
弱一點的人就應該被欺負嗎?
“能忍……能忍……”
“你能忍,我不能忍!”
趙無疆拍了拍陳太醫的肩膀。
子閣內外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喲呵?你們聽到沒?這個小太監不能忍耶!”
王藤譏笑道:“那你們,被凈身的時候怎麼忍的?”
王藤笑得捧腹,又指着趙無疆背挎着的藥箱,“看到了嗎?這個小太監還背着一個藥箱,不會是什麼神醫吧?我好怕呀。”
跟在王藤身後的葯童藥師們一陣鬨笑。
“王大人,他還說他不能忍。”
“太監神醫啊,你可千萬不要忍我,來打我,來打我就是,哈哈哈!”
王藤滿臉戲弄之色。
趙無疆一臉平靜,雙手插入袖口中,淡淡道:“你們可都聽見了,是他要我打他的!”
話音剛落,他從內袖掏出一塊黃橙橙的令牌,重重扇在王藤臉上。
“啪!”
王藤被扇得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嘶!”
圍觀的葯童藥師震驚不已,這趙無疆作為一個小太監,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居然敢扇太醫院副院長的長子。
陳太醫和小雨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趙無疆說動手就動手,着實驚呆了他們。
王藤顫抖着起身,他的左側臉頰已經高高腫起,嘴角溢出一絲絲鮮血。
他滿臉不可置信,神色猙獰地指着趙無疆:
“好你閹人,居然敢對本公子動手,本公子要廢了你!”
他就要上前,身後葯童聲音顫抖急切,拉住了他。
“嗯?你們也敢攔本公子?”
王藤回頭,眼神猙獰盡顯。
“王…王公子,您看…看那兒…”
葯童哆嗦着指向地面。
王藤憤怒,順着葯童所說看去。
只見地面躺着一塊黃橙橙的令牌,正是高宗李治御賜給趙無疆的金牌。
王藤所有憤怒的話都被緊緊噎在了喉嚨。
他渾身顫抖,這可是金牌啊,他剛才居然敢叫囂讓一個持有金牌的人來打自己,這不是找死嗎?
王藤顫抖着拱手,向著趙無疆行了一禮:“公公,小…小人有眼無珠,不知您是陛下的人……”
趙無疆淡淡撇了他一眼:“把金牌撿起來!”
王藤撿起金牌,雙手捧着,來到趙無疆近前,低眉頷首:
“公公,您還有…什麼吩咐?”
“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
趙無疆拍了拍王藤的臉頰,又接着道:
“我來尋葯,我念到的藥材,全部給我備好。”
“肉桂,鹿茸,鎖陽,肉蓯蓉,菟絲子,女貞子,紅花......“
趙無疆足足念了一盞茶的時間,藥材之多,讓人咋舌。
這些藥材不只是強腎用的,還有用來煉製各種美容、養顏、活血、化瘀、提神、醒腦等等的丹藥所需的藥材。
這是趙無疆用來打點各路人馬各方勢力的,辦事的時候也能方便不少。
眾人看向趙無疆的神色早已發生變化,原先威懾於他手持金牌。
現在卻發現他居然能脫口而出這麼多藥材,必然是有不少真才實學的。
王藤咽了咽口水,有些乾澀道:
“公公,您所需藥材之多駭人聽聞,小人…要…要請示一下家父…”
真是麻煩……趙無疆皺眉,又從袖口摸出一張手諭:“你爹恐怕沒這張紙好使!”
“噗通噗通…”
一陣陣跪倒在地的聲音響起。
趙無疆拿出手諭的那一刻,眾人皆是看到了上面蓋着的玉璽印章。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