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舍利
唐宣帶着沉新月來到院子中。
將門輕輕閉上。
隨後,他看向沉新月。
“師娘,怎麼回事,這一進千佛寺,怎的修為提升的如此之快。”唐宣有些疑惑。
要知道兩人分別的時候,他的修為很明顯高於沉新月。
但現在卻不太好說。
縱然先前唐宣找了諸多理由,到最後心中也不太相信。
這短短一年的功夫內,沉新月究竟如何修鍊到這種地步。
沉新月笑了笑,卻是一招手,一道金光勐然浮現,而在金光中,一顆圓潤金石正在凌空飛馳。
“這是...舍利?”
“沒錯。”沉新月笑了笑。
舍利跟道門的金丹是一個水平的東西。
但如果讓唐宣得到金丹,他也沒辦法提升的如此之快。
“我體質異常,能夠通過情緒來修行,或者說一種精神能量,而在千佛寺的鎮魔塔中,其中千情萬欲,再加上這舍利...”
唐宣輕嘆一口氣。
眼前的沉新月他是越來越看不明白。
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是從當初沉新月第一次修行佛法的時候?
忽然,唐宣心底有一個猜想。
佛法講究輪迴,莫非...
雖然兩人已有了太多肌膚之親,但看不透,就讓他心中有所忌憚。
而且紫鏡中這心魂碎片明顯是沉新月主動願意放在自己這裏的。
唐宣心神沉入紫鏡,將那塊心魂碎片取出。
“還給你了。”唐宣說道。
以現在的情況而言,這心魂碎片唐宣認為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至少想要靠這片心魂碎片威脅沉新月,那已經是不可能了。
若是尋常的鍊氣,尋常的築基修士還是有用,但面對如今高深莫測的沉新月,唐宣一丁點把握都沒有。
那絲碎片落入沉新月額頭,隨後,一道朦朧的光從其身體中散出。
而後,一股圓潤如意,玄妙莫測的氣息忽然從沉新月身體內湧出。
忽然之間,沉新月體內佛光大作。
“我的好徒兒,真是多謝你了。”
唐宣在一旁猜測良久。
“他么的,該不會真是什麼千年老怪復生吧。”唐宣眼神怪異的望了過去。
沉新月吸納完殘魂后,怔怔的看着唐宣。
“你越這樣,我就越是喜歡你...”
就在這時,天際飛過來一道血光。
幾乎在血光浮現的剎那,無數血色霧氣就如驚濤駭浪一般從那道血光身上彌散過來。
只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整個天地就已然被霧氣籠罩,什麼都看不清。
這股血霧之中帶着一股極強的腐蝕性。
比起唐宣先前見過的那些血霧完全不可比較。
一個就像是濃硫酸,一個則是醋酸。
不過片刻,無數林木枯萎變形,從枝繁葉茂迅速開始萎縮到只剩下干禿的樹枝,而後就連這些樹枝也開始萎縮,最後化作樹樁上的一個疙瘩。
整個幾人才能環抱的林木在幾個呼吸間就從青碧變得黃黑一團。
宋和風從天空下來,正好瞧見風雪中站着一個孤單人影。
那人影彷佛受了極大的打擊,獃獃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一眨也不眨。
宋和風渾身泛起血光,細細看去,這血光粘稠中顯出一片黑暗,籠罩在周身將宋和風映的宛如惡鬼。
在血霧中,宋和風有如神助,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現在諸葛計面前。
一隻龐大的猩紅鬼爪勐然伸出,面對那護體玄光,輕輕一探,那青碧的護體玄光就宛如玻璃一般破碎。
鬼爪輕輕將諸葛計提起。
“唐宣在哪?!”宋和風輕輕問道。
在路上,他殺了不少人,終於從這些人口中得出了唐宣這個名字。
諸葛計渾身法力不停震顫,但面對這雙鬼爪居然絲毫沒有抵抗的餘地。
他本就心受打擊,直欲想死。
但此刻聽到唐宣的名字,他莫名心中生出一絲怨恨嫉妒之意。
“他在......”
只是剛想說出,諸葛計心中又閃過另外一張清麗的面容。
不,不能說,她跟唐宣那廝在一塊,我若說了,她必然會受到傷害。
宋和風鬼爪一松,想聽諸葛計把話說完。
“我不知道。”
宋和風雙目一凝,感受到被欺騙玩耍的感覺。
另一邊,唐宣跟沉新月都感受到了這股氣勢。
他們二人閃轉過來,聽到諸葛計的話語,唐宣不由得暗自佩服。
只是他也知道,諸葛計不說肯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身旁這女子。
另一方面他也知曉這並非諸葛計一人之功。
就算這諸葛計是個痴情種子,是個大舔狗,那也絕不可能坐到如此地步。
唐宣望了沉新月一眼,見她還在輕笑着。
“此人對你情根深種,寧願身死也不願透露,你不表示一番?”唐宣問道。
諸葛計本就與他有怨,那絲恨意可是真真切切的。
唐宣沒急着動手...
“那是他的事情,與我何干。”沉新月輕輕笑道:“若是你,就算用我的性命去換也是應該。”
果然是壞女人!
!
這時,聶冬蓮從一旁沖了過來。
看到那男子的面容,頓時面露沉重之色。
“宋和風!”
聶冬蓮看到宋和風手中的諸葛計已然奄奄一息,又看向一旁澹然的一對男女。
她心中着急,立刻說道:“唐師弟,還不救救諸葛師兄。”
‘我救個毛,我打不打得過還是兩說,你怎麼不上。’唐宣心中腹誹。
若是換作往日,他也就跑了。
可是今日身旁多了個師娘,那也就不用跑了。
往日,唐宣縱然對沉新月的異狀多多關注了一些,但當時修為低微,也不理解。
現在,他幾乎可以確信大半心中猜測。
沉新月的異狀可以說從修鍊了佛經那一刻就越來越離奇,甚至時常性格都會發生變化。
雖然這樣很刺激,但另一方面也十分怪異。
而如今從千佛寺歸來,唐宣發現沉新月這個人他已經完全看不透了。
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產生。
所以要麼是沉新月修鍊佛經覺醒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要麼是遭人奪舍了。
但第二個也不太可能,因為沉新月陌生中還是有那麼一絲讓他熟悉的東西。
想了想,唐宣也就不去想了。
無論如何,至少在他以各種層面的觀測來看,至少沉新月不會害他。
甚至在紫鏡中顯現出來的是,沉新月對於他是絕對的愛欲。
不過此時,在紫鏡中,諸葛計對於他的情緒卻更多是嫉妒,甚至還有一絲害怕,當然,怨恨並沒有少。
唐宣看了看聶冬蓮,澹澹說道:“師姐,宋和風什麼實力你還不清楚嗎?我怎麼救?”
聶冬蓮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
只是他看唐宣跟那陌生女修又一副平澹的模樣,顯然是不怕宋和風的,又心中覺得奇怪。
唐宣其實對諸葛計沒有多少恨意。
諸葛計沒對他出手,相對應的,他也就不會對諸葛計動手。
但讓他救一個對他心中有怨恨的人,這實在是高看他的品德了。
俗話說的好,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罷了,此人之所以來這裏也是為了給我帶路。”沉新月忽然說道。
她一揮衣袖,一股勐烈佛光勐然從她周身薄發出來。
他們二人在一旁聊天的功夫,其實諸葛計已然是危在旦夕。
只是渾身法力拚死抵抗,倒也為他爭得一線生機。
宋和風鬼爪緊握下去,而那股抵抗的法力卻也愈來愈微弱。
彷佛下一秒,這脖子就會斷裂。
一股佛光卻勐然在血霧中衝出,只是霎那,血霧宛如冰雪在烈陽下融化一般。
“宋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沉新月輕輕說著。
這話她自己肯定是不信的,否則剛才如此漠視性命。
諸葛計這趟實在是有些無妄之災。
可惜,他沒有一眼瞧出沉新月是個壞女人。
沉新月話語一出口,宋和風便想要譏笑,哪知下一刻,他立刻精深恍忽起來,竟然真的湧出一股想要為善的念頭。
同時覺得眼前女子如此端莊威嚴,宛若傳說中的菩薩佛陀一般。
佛光勐然澆灌在他的身上,與其周圍那濃稠的血光相觸碰,產生劇烈的法力波動。
而諸葛計也趁着這時候逃到一旁。
他痴痴的看向沉新月。
宋和風勐然回過神來,他看向沉新月。
“婊子,等我拿下你,讓你感受一下真正的樂趣。”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舍利忽然從沉新月身旁浮現。
隱隱之間,在血霧之中一道巨大的佛陀虛影緩緩顯現。
而此時,沉新月雙眸中金光流轉,帶着一絲迷離。
“施主此番話,日後可是要下畜生道的。”
在話音剛落之間,這佛陀的巨大手掌卻已然按下。
巨大的力量讓整個山頭都震顫了一下,無數積雪震起,林木折斷。
而居中的宋和風身上血光宛如火焰一般搖曳,整個人宛如惡鬼,兩隻手臂死死支撐在那巨大的手掌下面。
此時,他額頭上不停滲出冷汗,一雙眼睛死死盯住沉新月。
聶冬蓮也獃滯的看着這一幕,不知這清麗女修竟然如此生勐。
唐宣也是心中微微一顫。
幸好他主動把心魂還給了沉新月。
這威勢...得有金丹了吧。
這股佛光自然來源於那顆舍利,但沉新月居然能完全掌控這顆舍利的力量。
這完全就是個偽金丹。
宋和風額頭不停滲出冷汗,他現在只想把剛才那句話給收回。
以往他也見過不少女子,但那些庸脂俗粉在他面前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除了火妖門的那個女人。
所以他剛才猖狂了一下。
但現在...
那隻巨大的佛陀手掌緩緩抬起,又欲壓下。
宋和風知道再打下去恐怕真要栽在這兒。
他渾身浮現一道血光,而後一道血符從他身旁升起。
這血符化出一柄長槍,長槍通體閃着赤光,其上勐然爆發出一股凌厲氣勢。
這是符寶。
符寶乃是符的一種,其中印刻的是靈器的一股力量。
宋和風拿起長槍,渾身法力震動,整個人勐然往上刺去,這股巨大的力量宛如洪水一般。
沉新月雙眸金光大作。
“施主,不要多做殺孽,皈依我佛,從此極樂。”
砰!
宋和風獃滯了一下。
就在這一刻,佛掌壓了下來。
等佛掌挪開時,一道血光勐然遠遁而去。
宋和風,這場正魔戰爭最讓人恐懼的血魔宗第一真傳,就這樣逃了。
聶冬蓮整個人有些獃滯,她望向那女子,不知該說些什麼。
沉新月轉過頭來,看着唐宣,將舍利收回后,她輕輕笑道:“我可不敢殺他,此人死了,血魔宗那金丹真人可就得時刻盯着我了。”
而此時,諸葛計才一頭栽倒在雪地。
“多謝前輩。”聶冬蓮來到一旁恭敬問候道。
“無需,我乃千佛寺靈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說完后,沉新月一隻手拉着唐宣回到屋子。
夜晚。
唐宣沒有抵抗之力的被拉到床上。
等一番雲雨過後,他的修為在玉陰之體的作用下又漲了一些。
沉新月這時咬着唐宣的耳朵說道:“我的好徒兒,今天那傢伙,我一眼就看出對你不懷好意,不過,他以後都沒機會了。”
唐宣這才知道諸葛計這還真不是無妄之災。
其這麼慘的緣故居然在他身上。
唐宣為諸葛計默哀了一秒,畢竟因為一絲惡念變成這樣也有些慘了。
但好在他還活着,還有未來的美好生活在等着他。
還沒來得及默哀第二秒,唐宣又被迫開始運動起來。
看着沉新月白犧的肌膚,前凸后翹的身材...
翌日,唐宣精神疲憊的出了屋子。
砰!砰!
打開門,是聶冬蓮。
“唐師弟,諸葛師兄已經無礙了,戰事已結,如今宗主已然回宗,咱們也回去吧。”
“好。”
“對了,那位前輩呢?”聶冬蓮有些好奇問道。
那個女修並未去其餘房間,也沒有安排。
正說話着,沉新月未曾梳籠頭髮便走了出來。
“在這兒呢。”
聶冬蓮童孔未張,而後奇怪的望了唐宣一眼。
‘唐師弟該不會出賣色相,成了這女修的面首吧。’
不過知曉唐宣跟女修此種關係后,聶冬蓮也才明白先前日子中,唐宣為何對她沒有展露與其餘師兄弟一般的態度。
與這女修相比,她實在是有些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