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說你是拜倫?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也叫拜倫嗎?“胖警探不太明白自己眼前這個男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因為那可是教會和警局說這邊出了人命,讓他們過來處理一下的。
類似的事情也不少了,每當遇到這種事他們就只負責表面上做做樣子給公眾看,上頭也不允許他們去深究這些事情的原由,而警探們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無一例外每次都是各種各樣的“意外死亡”事件。
這兩個警探理所當然的把這次的事情也當成了和以前一樣的工作,他們又怎麼會想到拜倫“死而復生”了呢?
“不!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拜倫查德。”拜倫一臉認真地向警探解釋道。
“這位先生,你這玩笑可不好笑。”胖警探還是認為拜倫是在和他開玩笑。
這個時候,一旁的瘦警探也終於找到了他記錄的地址。
“魯恩街區32號……”瘦警探一邊讀出地址一邊抬頭看向拜倫家的門牌號,映入他眼帘的門牌號正是32號。
“這是什麼情況?”這下胖警探也徹底搞不清楚狀況了。
“這裏是魯恩街區沒錯吧……”瘦警探的聲音有些顫抖。
“兩位這裏確實是魯恩街,我也沒有開玩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就是拜倫·查德。”拜倫依舊是面帶微笑地向警探解釋道。
只不過這個笑容在警探們眼中就有點令人毛骨悚然了,兩位警警探應激般掏出腰間的手槍對着拜倫。
“兩位不要這麼激動,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去屋子裏檢查,或者是直接把我帶回局子裏進行調查。”拜倫乖乖舉起了雙手並提出了建議。
胖警探向瘦警探點點頭示意,而瘦警探也明白了胖警探的意思。
“這位先生請你與我們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並且不要做出任何奇怪的舉動。我們現在要對這間屋子進行一些調查。”
拜倫慢慢地退後給他們讓出了進來的空間,並一直保持着高舉雙手的姿態。
胖警探一直用手槍指着拜倫,而瘦警探則是對屋子裏進行了搜查。
一番搜尋過後,瘦警探對胖警探說道:“沒有發現屍體,也沒有發現屋子內有被人查找過的痕迹,不如說,這間屋子壓根就沒有什麼東西。”
“看來這個人並不是入室盜竊犯或搶劫犯了,但之前看到拜倫查德的資料上也說他是孤身一人住在馬約的啊!”胖警探咽了口口水,“他總不能真的是拜倫·查德吧,教會那邊可從來沒出過岔子啊!”
“我怎麼知道,看樣子只能把他帶回警局調查了。”瘦警探無奈道。
“先生,現在需要你配合我們去警局接受調查。”胖警探掏出了一副鐵質手銬。
拜倫自然沒有任何防抗,乖乖的帶上了手銬。
到了警局后警方核對了資料,雖然說黑白照上的人像和現在這個邋遢的相貌有些出入,但還是能夠認出他就是拜倫的。
這下子,整個警局的人都懵了,真是教會那頭出了差錯?警局也立刻去聯繫了教會,教會得知后表示會派人去調查情況。
在教會的人到之前,拜倫被客客氣氣的請到了一間小房間中喝茶,陪同他的正是一開始的那名胖警探。
“拜倫先生,不好意思,給您造成了困擾,希望您不要對我們警局產生不好的印象。”胖警探向拜倫表達了歉意。
“沒事,你們也是為了市民的安全着想,我能夠理解。”拜倫開始覺得自己賭對了,
要是兇手真和警方有所勾結那現在就不會這麼客客氣氣地和自己說話了。
“那就好,對了,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伯特倫·莫頓。”伯特倫看到拜倫這麼善解人意不由得也露出了笑容。
“很高興認識你伯特倫警官,能認識你這樣認真負責的警官是我的榮幸。”拜倫拍得一手好馬屁。
“過獎過獎。”沒人不喜歡別人稱讚自己,伯特倫也不例外。
氣氛緩和后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
拜倫也從對話中提取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例如報案的是教會的守夜人,而昨晚的出現紅月的血夜正是所有的守夜人都會值班巡邏的日子。
警察和守夜人雖然說一個歸教會管轄,一個由王國管理,但兩者雖然說是合作關係,但伯特倫卻也說不清楚守夜人到底是幹什麼的,當需要守夜人出場的時候,警方就會收到上頭的指令而離場。
“伯特倫,教會的人到了。”伴隨着一陣敲門聲,警局的同事向伯特倫喊話。
“教會的人到了,接下來他們應該會問你話,而我就先離開了。”伯特倫起身離開了。
小房間裏走進來了兩個身着黑底白邊風衣的男人,胸前還帶着象徵教會的半升太陽的徽章,他們正是隸屬教會的守夜人。
走在前邊漢森的板着一副門板臉,一雙銳利的吊眼加上近兩米的身高更是充滿了壓迫感,走起路來也如同一個軍人一般挺直着腰桿,每一步踏出的距離都分毫不差。
跟着後頭的希克斯卻是給人截然不同的風格,一頭秀麗的金髮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怎麼看都是一個輕佻的花花公子。他現在正如同看着什麼稀奇物品一般打量着拜倫。
“你們好,我是拜倫·查德,你們二位就是教會的守夜人吧,很高興認識你們。”拜倫起身向走進來的二人伸出了手。
伸手不打笑臉人,二人看着積極表達着善意的拜倫,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依次和他握了手。
“拜倫先生,我們此次來是為了對您做一些小調查,還希望能夠配合。”洪亮如鐘的聲音從漢森口中傳來,誇張點說他開口的瞬間,如同雷霆在這個房間內炸響。
旁邊的希克斯不禁捂住了耳朵,“漢森,以後要是收不住的話,就別勉強自己說話,接下來的談話就交給我吧。”
站在漢森正前方的正前方拜倫此時只覺剛剛有兩串鞭炮在自己耳邊炸開,甚至出現了短暫的耳鳴。
過了十來秒拜倫才緩過來,他臉上掛着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抱歉,剛剛實在沒聽清楚說了什麼。”
這次漢森果然沒有在開口,希克斯走到桌子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放輕鬆,我們來對你進行一些小小的調查和問話。調查很簡單……”希克斯掏出一支空針管,“只需要採集你一點血液就行。”
漢森拿起針管走到拜倫身旁,並示意拜倫伸出右臂讓他採集血液。漢森的手法很熟練,拜倫甚至沒怎麼感覺到疼痛就已經結束了,這讓拜倫想起了以前的獻血或體檢時的體驗。
漢森把針頭拆下后,將那支裝着拜倫血液的玻璃管遞給了希克斯,希克斯晃了晃裏頭的血液。
“目前看來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還要送回教會做詳細檢查才行。”希克斯小心的把玻璃管放到了他腰間的一個掛包中,“好了,接下來的問話就更簡單了,拜倫先生你只要把你昨夜晚到今天早上發生過的事跟我們說一下就可以了。”
拜倫把自己是穿越者和能夠看到過去這兩件事情外所知道的事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個清楚,不過由於整個身體昨晚留下的記憶過於模糊,拜倫也沒能清楚是什麼回事,只能一半事實結合一半自己的推理的講了整個過程。
“你說你‘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刺穿了你的胸口是嗎?”希克斯說到“看到”這個詞的語氣似乎特變重,他本來散漫的眼神也認真了起來。
一旁的漢森給人的壓迫感也更強了。
不好,難道“看到那個黑影”這一件事存在問題嗎?那個黑影難道是正常情況下看不見的?結合了自己不知道為何能看到過去這件事,拜倫開始覺得這件事不是簡單的謀殺這麼簡單了。
也對,那道黑影絕對不正常,不然為什麼被刺穿后別說傷口,就連衣服都毫髮無損。拜倫突然懊悔自己怎麼連這點都忘了。
他拚命在腦海中搜索在昨晚的記憶,突然一個細節讓拜倫毛骨悚然。原來的拜倫一直認為是自己的兩個朋友送自己回家的,但韋爾斯在酒席中途就已經離場了。
這麼說那道黑影是應該在正常情況下看不到的,不然吉布森早該發現了,但原來的拜倫卻可以看到,這麼說這副身體本來就不正常,我能看到過去有可能也是這個原因。
這下子拜倫突然犯難了,自己到底該不該坦白。
最後還是考慮到這時改口會讓守夜人起疑心,還是繼續隱瞞了下去。
“是的,當時我喝醉了,加上天色太暗,我也看不清那人的樣子,就只看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等我反應過來我就被他刺穿了胸口,在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等我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家中的沙發上了。至於那道人影,可能是我昨晚喝多了產生幻覺了吧!哈哈……”拜倫還假裝尷尬地笑了笑。
“明白了。看來你的靈視不低啊!”
希克斯口中又冒出一個拜倫沒聽過的名詞。
靈視?這與在我身上發生的那些詭異的事情有關嗎?拜倫覺得自己已經身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當中。他感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還是這整個事件的冰山一角,整件事情下必然隱藏着無數的危險。
不知為何,拜倫反而覺得自己開始興奮了起來,自己原來是這樣喜歡未知和危險的人嗎?不過,不管如何,自己已經沒法置身事外了,不是嗎?
拜倫克制住了自己差點忍不住翹起的嘴角。
“拜倫先生不好意思,情況有變,請你跟我們去一趟教會。”
雖然說希克斯用上了“請”字,但毫無疑問,他這是在下達命令而絕不是請求。
“好的,我明白了。”拜倫也沒打算放過更多了解這件事件真相和了解這個世界的機會。
拜倫已經深刻明白了,這副身體記憶中的這個世界上還遠遠不是這個世界的全貌。
一扇通向未知的大門在向拜倫打開,他也不知道摺扇大門背後通向著何方,但他也別無選擇,他明白唯有踏入這扇門他才有繼續前行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