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靈，第3部“歸”，第7章：誓

這段時間裏，丁宏渠研究着魂域的現狀並記錄了一些筆記，而同時他也感覺到衡袍上的靈術隨着時間的推移日漸增強，正是這個情況讓他心中產生了疑問，他疑惑着心想：”我在書殿發現很多失魂者筆記，那為什麼衡沒有去處理，反而是隋耀在尋找真相“？此時，丁宏渠想到衡在筆記中提到的皧，於是他立刻拿出筆記查找着對山脈和大樹的描述，接着他將筆記中的地質特點記錄了下來，同時用換算術將這些特點計算出一些符號，然後他將一對枯樹葉貼在石壁上，接着用根須筆在枯葉上寫下了這些符號，隨後枯葉形成了一道晶瑩剔透的光門，然後丁宏渠推門走了進去。

白光漸漸消失了。丁宏渠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荒地之中，柔和的月光覆蓋在地面上，而四周都是碎石與枯萎的雜草，接着他望着當空的明月開始向前走。前行了一段距離，丁宏渠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顆枯樹便走了過去，而這顆枯樹經過風沙的洗禮只剩下了根部，粗大的根部埋在沙石下。丁宏渠將手輕輕放在枯樹的根部，然後閉上了雙眼。過了一會兒，丁宏渠睜開眼睛向東北方位走去，接着他從荒地走到了一處廣闊的窪地，而乾枯的窪地上不再有碎石和枯草。此時丁宏渠站在這裏自問說：”難道這裏就是哪個湖泊嗎“？於是丁宏渠看向遠處的被積雪覆蓋的山脈，然後他運用靈術將自己化成一股青煙飄向遠方的山脈。這時丁宏渠飄落在山脈與山峰相連之處，在山峰和山脈的相連處被風吹出了一個凹型，而凹型內的石壁上卻長着幾株頑強的野草，接着他蹲下來用手觸碰着野草，同時運用感知術進入了野草的記憶。過了一會兒，丁宏渠睜開雙眼，接着他用積雪在這幾株野草周圍做出一個房屋的樣子幫野草們擋住強風，然後他繼續運用行雲術飄向峰頂。風雪在峰端洗禮着丁宏渠，而此時衡袍的感知術告訴他在峰端的積雪下有一個東西正散發著微微的光芒，接着丁宏渠努力挖掘着積雪，積雪被撥開后他發現是一件衣袍在發光，最後他將這件散發著靈氣的衣袍帶回了魂域。丁宏渠將帶有靈氣的衣袍放在密室的石桌上，接着他運用衡袍的感知術進入了這件衣袍的記憶中。這件衣袍與衡的筆記一樣，它記錄著皧與衡的美好時光和化惡之誓及分離之思。一炷香后，丁宏渠睜開了雙眼，此時他的面容帶着些許傷感，接着他將衣袍疊好放在石桌上，然後拿起衡的筆記和根須四寶，最後他用根須筆將衣袍里的記憶續寫在衡的筆記內。

丁宏渠在衡的筆記上寫着：”皧心裏一直為蒼的離去而難過，正因為蒼是因觸犯戒條而被逐出石殿，所以她更加擔心其他追隨者們。此時皧在竹屋內看到了拐杖，於是她打算把拐杖還給葇，接着她轉化成上次老奶奶的樣子，同時拿着葇借給她的拐杖來到了茅草屋。葇看到老奶奶來了便迎上前說：“老奶奶，您來了，快進屋吧”。皧跟隨葇進入到屋內，接着葇給皧倒了一碗水遞到她的手上說：“老奶奶，您的腿怎麼樣了”？皧喝了一口水回答說：“對不起姑娘，腿已經好很久了，今天才來給你送拐杖”。葇聽到后露出微笑回答：“沒關係，拐杖就是給腿腳不方便的人使用的”。皧問葇說：“青狼去哪裏了”？葇回答說：“我夫君帶着它去山裏採藥了”。當皧聽到葇的回答微笑着問：“你夫君，他人怎麼樣”？葇此時開心的回答說：“我夫君雖然不太懂草藥，還經常把草藥分錯，但他學習很努力，我相信他會做好的”。

而此時皧心中的疑問開始糾纏她的內心。皧用疑惑的語氣問葇說：“姑娘我想和你了解一下，你當時為什麼要救下青狼”？當葇聽到皧的詢問時，在她的面容流露出有些難過，然後她回答皧說：“那時我父母都被妖物所害，父母離世后我感覺自己很孤獨，當我看到青狼受傷時，我就心想它應該和我一樣孤獨吧，可能是觸景生情，最後我救下了青狼。而當孤獨再次來臨時，我也曾想過逃避和輕生，但沒想到最後是青狼的舉動，讓我徹底打消了逃避和輕生的念頭。在救治青狼一段時間后，有一天青狼將一塊肉送到了我的屋前，當我見到肉塊上已經風乾的血液時，我的第一感覺是反感。可能是因為我和父母長期救治病人便養成了食素的習慣，於是我沒有走出去也沒有看青狼一眼，最後我將肉塊扔到遠處。第二次，它又叼來了一塊肉，而第二次的肉塊正滴着鮮血，當我看到后心裏的第一感覺是殘忍。於是我立刻拿起棍子生着氣將它趕走了，然後我繼續食素。第三次，青狼依舊叼着肉塊來到屋前，那時我因家裏長時間缺少糧食昏倒在門外，而當我醒來時看見青狼陪在我身邊，它正用舌頭舔着我的面頰，同時用面部試着喚醒我”。講到這裏時葇已經面帶淚水。接着她用不解和難受的語氣反問皧說：“如果說第一次和第二次讓我感覺的是反感和殘忍的話，那第三次又是什麼？如果說青狼代表惡，那村裡這些詆毀我和我父母的人與那些不願換給我糧食的人，哪個更殘忍？”皧聽到葇的疑問沒有回答，而是低下了頭。葇此時也低着頭流着眼淚，同時身體微微顫抖着。接着葇緩解了一下心情繼續對皧說：“雖然大多數村民不願與我換糧，但我仍然會帶着草藥去往村莊，而與之前不同的是我再將草藥送到門前。這件事之後我就開始吃肉，但每次只吃少許，我不知道食肉是否代表殘忍，我也不知道青狼是否代表惡，但我只知道這肉里有青狼對我的善。如果有一天青狼老到不能動了，而他只能吃肉，我想到時候，我會為它...殺生”。皧聽到后把碗內的水全部飲下，接着她哽咽了一下回答說：”謝謝你葇姑娘，我該回去了“。葇聽到后擦乾了淚水送皧離開了茅草屋，最後皧將身上所有世間的錢，全部換成糧食送到了茅草屋。皧回到石殿思緒着葇與青狼的故事，然後她利用夢境將魄境之源和魂域之思傳授給了葇，最後皧希望青狼可以和葇更好的生活便沒有再去打擾她們。

在靛判師后，世間又出現了規模龐大的妖族軍團。當皧看到妖族大軍的場景時立刻要求所有石殿追隨者回到各自族群協助防護，接着她又讓一些最早跟隨自己的追隨者，將石殿內所有對八種黑色物質的書籍分別帶往各自的族群。第三次妖族與人族的大戰打的昏天暗地，妖族消耗着族群人類的數量，而皧在持續戰鬥時發現身上的共生鈴開始響起，但此時妖族大軍仍然如潮水般沖向人類族群，最後皧通知石殿所有追隨者全部撤回各自族群保護家園。接着皧來到石殿旁的山峰上望着遠處漫無邊際的妖族軍團，此時她把共生鈴握在手中，而面容上流露出難過的神情。這時皧用難過的語氣自語說：”衡，對不起“。話音落下時皧將手中的共生鈴捏的粉碎，頓時山峰上形成了一股強烈的靈氣衝擊，接着這股衝擊快速向四方擴散，衝擊力透過了每一個妖族和人類及花草樹木的身體，妖物在靈氣衝擊穿過身體后變成了原本動物的身形，追隨者們受到靈氣衝擊后失去了靈術，最後失去靈術的動物們跑進了森林。當茅草屋上的護靈術受到靈術衝擊時也為之碎裂，接着護靈術碎裂的靈氣隨着衝擊力繼續擴散。皧此時露出疲憊的神情和虛弱的身軀站在山峰上。這時靈術衝擊開始迅速返回到山峰，然後融入到她的身體，此時皧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淚，緊接着一束強力的靈光直衝雲霄，最後峰端上只留下了皧的衣袍。族群的人看到動物們逃進了森林便沒有追趕，接着他們將目光看向山峰的靈光。此時天靈古樹的樹葉也開始漸漸散落，樹枝和樹榦也開始漸漸枯萎，最後山峰和石殿全部被晶瑩剔透的白雪所覆蓋。

寫到這裏丁宏渠放下了根須筆，此時他尋思着：”如果皧袍會有記憶的話，那麼衡袍也應該有記憶“。於是他運用感知術將手放在胸前感受着衡袍的記憶。丁宏渠在衡袍內感應到了衡對皧的思念，同時也感應到了衡在魄境之源這本書上看到皧時的喜悅，在皧消逝后衡便沒有了任何關於她的音訊，而這無盡的期盼讓他心身疲憊。正是這個時期，衡體內的四顆黑色物質開始融入他的心智，當衡發現失魂者時將它們的名單記錄了下來，但此時他的心智已經被黑色物質嚴重侵蝕，正是衡心中膨脹的惡念讓魏廣仲和齊欒及內堂史感受到了威脅，於是他們開始謀划奪下衡殿，然後他們發現了丁堅，最後衡被丁堅所取代。丁宏渠在衡袍內發現了兒子的蹤跡，同時發現了右側石床也有一個抽屜，於是他打開抽屜看見裏面放着一本厚皮樹和三本魂世錄，這時他在衡袍內又發現隋耀視乎在筆記處藏了什麼，於是他在右側石床的筆記中尋找着，最後的筆記下他找到了一個纏滿細線的項鏈。接着丁宏渠將項鏈上的細線去除，此時他露出驚訝的神情看着項墜，而這正是他苦苦尋找了四十年的項鏈，然後丁宏渠用顫抖的雙手將項鏈戴了上去，最後他運用感知術將兩個項墜握在一起，進入了它們的記憶。在感知術下這對項鏈的記憶碎片融合在了一起，丁宏渠在記憶中看到了兒子丁堅和楊明煦的一切，救人的大仙正是兒子丁堅，而楊明煦就是隋耀，其中還有劉錦明和秦義及唐文娟的魄境之源，以及劉青媛和晴兒的事情，同時他也了解到這對項鏈是用靈氣凝結而成，而項鏈用記憶證明了蒼沒有將晶魂的事情告訴皧，接着他發現了這對靈玉項鏈的名字，自己戴的這條叫：”日思“。而丁堅和楊明煦戴的這條叫：”夜緒“。最後丁宏渠終於明白，正是茅草屋和狼皮上的雙層護靈術保護了盒子內的靈玉雙佩和魂魄雙書，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接着丁宏渠整理了一下情緒拿着皧的衣袍走到書殿，他打算將失魂者的筆記重新整理出來。當丁宏渠把皧的衣袍搭在手臂上時，皧的衣袍開始漸漸與衡袍融合，丁宏渠露出驚訝的神情看着皧袍和衡袍融合的過程，融合期間兩件衣服同時發出了靈光，靈光照亮了整個書殿，融合時衡袍上的深灰色漸漸消失，最後衡袍變成金色，皧袍的白色與衡袍的金色互相融匯交織，而融合后衣袍自動調整大小，接着貼敷在丁宏渠的身上，看來是皧袍和衡袍同時認可了現在的使用者，接着它們將所有靈術與兵刃的使用方法賦予給了丁宏渠。此時衣袍的光芒照亮了書殿內的八根巨大石柱，接着石柱上的符號開始亮起，在衣袍認可后丁宏渠視乎可以讀懂石柱上的符號，他立刻將八種符號記錄了下來，而這八種符號分別代表着：”暴躁。嫉妒。傲慢。吝嗇。懶惰。貪婪。慾望。殺戮。“此時丁宏渠疑惑着心想：”皧與衡那時各服下的黑色物質分別代表着什麼“？於是他利用感知術回到了那個時段。最後丁宏渠了解到皧與衡服下的黑色物質分別代表了什麼，皧服下的是：”嫉妒，傲慢，慾望，殺戮。”而衡服下的是：”暴躁，懶惰，貪婪，吝嗇。“而此時丁宏渠也明白了這些黑色物質融入他們心智的原因。同時在石柱上還有倆個符號，它們分別代表着皧和衡。丁宏渠回到密室將八種符號試着寫在十六本薄書上，有些薄書通過符號的認證開始發亮，丁宏渠打開八本薄書在裏面發現了這八種惡念的全部演變史及註解，當他翻開“嫉妒”這個本書看到上面的圖案時，他的面容變得難過起來。接着他試着將皧與衡的符號寫在“初”這本書上，結果“初”這本書也開始發亮，然後丁宏渠在“初”這本書里了解到了整個魂域的規律性建造方法，以及萬物規律圖和註解，在書中他還發現密室外六個假山原來下方都有一個字，它們分別是：子，亥，半，香，谷，影。接着他根據十二時辰對應着密室入口，但“谷”這個字他始終沒有解開，此時他想到了二十四節氣，谷原來代表的是穀雨，而在二十四節氣中對穀雨的介紹是：“雨生百穀”。然後丁宏渠拿出筆記將他對魂域的改造方法並結合“初”這本書中的萬物規律圖進行了改良。這時丁宏渠回想起衡殿內也有八根巨大石柱便起身前往衡殿。丁宏渠在衡殿的石柱上記錄著符號，接着回到密室將這八種符號寫在了剩餘的八本薄書上，然後薄書開始相序發出了亮光，而這八本薄書記錄著世間的八種善，它們分別為：“勇敢。智慧。美德。慷慨。勤奮。公正。自律。守護。”而在這八本書內還詳細記錄著善行的規律及範圍。接着丁宏渠翻開厚皮書，他在其中發現了一張帶有十六個相對空格的頁面，於是他將八善和八惡全部填寫了進去，此時頁面開始亮起，隨後這八善與八惡開始漸漸融匯交織，最後形成了一幅六十四位的演變圖。當丁宏渠閱讀完六十四位善惡演變圖后，讓他回想起了秦義和劉錦明及唐文娟。接着丁宏渠用根須四寶將衡和皧的曾經書寫完整，並與其他書籍全部包好放在石桌上，然後他拿着丁堅的黃書包，同時把楊明煦那條已經褪色的五綵線戒指裝進了小布袋，最後將它們與“初”這本書放在了一起。此時丁宏渠離開密室，他站在六座假山之間，仰望着魂域天空的烏雲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