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遺產這玩意兒
()第二十四章遺產這玩意
沈墨肋骨斷了,肺部受損,新傷舊傷被驗了個遍,老專家邊說結果邊叱喝沈墨年紀輕輕不曉得惜命,不知天高地厚云云……
沈墨委屈得想掀床!
可惜他現在連掀翻自己的力氣都沒有!
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當醫生宣佈終於不再有危險,剩下的就是養傷之後,江達還沒來得及鬆口氣,柳佳派來的律師就直接殺到了病房門口!
柳佳夠絕!下手半點情面都不給!
律師的來意很簡潔:鑒於楊天宇已被相關政、府機構認定不能生還,所以他的遺產將由他唯一的女兒楊笑繼承,繼承遺產包括那棟房子、所有的動產和財產權利。
江達愣愣道:“那不是說,墨魚頭,你將要流落街頭了?”
沈墨也被這消息打擊得夠嗆!
江達怒道:“你乾爹除了那棟破房子有什麼遺產?她還少那點錢?丫頭別說那棟破房子了,她就是要一棟豪華別墅也不在話下啊!她分明是在整你嘛!”
沈墨沉默着,說不出話來。
“墨魚頭,”江達猶豫着道:“你是不是對她干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然她為什麼這麼討厭你?”
沈墨怒了,“我能對她干沈墨傷天害理的事?每次面對她我就差貼着牆壁走路了!”
“那,那她幹嘛要這樣?”
“最毒女人心!”沈墨冷哼道。柳佳是什麼人,藍羅村出來的,哪一個善人?她不想要,但也容不得別人奪了,自小她就討厭自己,現在有個機會把自己打壓下去,只怕她恨不得一腳將他踩到泥底。
律師還在嘰嘰呱呱說什麼他會接手辦理楊天宇的保險理賠金以及撫恤金等等事宜,言下之意沈墨就甭想染指一分一毫了。
江達怒道:“說夠了沒有你!沒看見人還在床上躺着嗎?做事這麼絕,也不怕斷子絕孫!”
律師淡然道:“我只是來轉達我當事人的意見的,這位先生你這麼說我可以告你侮辱……”
“告啊,你去告啊!告到最高、法、院我都不怕你!”
律師懶得理會江達的憤怒,繞過他繼續對沈墨嘰嘰呱呱。
沈墨也徹底火了,他從來不是喜歡將情緒波動表現於臉的人,可這次真的是被氣得太厲害了,居然也失控的吼道:“就算人被證明不能生還,也還有三個月公告期呢!現在還輪不到你出現!”當他不懂法嗎?
律師淡笑道:“所以我當事人要我來提前通知你!”
沈墨氣得肝疼!他明白了,柳佳根本就是派人來氣他的!要是能直接將他氣死在床上,她就圓滿了!
“另外,因為涉及道當事人遺產公管,我的當事人已經授權我處理這事。”
“你的當事人?柳佳?”沈墨強行控制住自己的失控情緒,冷笑道。
“正是。”
“她早和楊天宇離婚了,她的授權書有什麼用?”
“我當事人是楊笑的法定代理人,她自然有權授權……”
“我是楊天宇的養子,也有權繼承遺產,她憑什麼全權授權你處理此事?”
律師早料到沈墨有點法律知識皮毛,只淡淡笑道:“你和楊天宇先生並不存在法律上的收養關係……”
“那就法**再說好了!”
律師從容抽出一張律師信遞給沈墨道:“所以我來通知沈先生……”
沈墨看都沒看他的律師信,只冷笑道:“現在我卧病在床不能起身,不可抗力事由,就是法院來拉人也沒有用,等我好了法**再說!現在你打哪來給我滾回哪裏去!”
律師氣定神閑絲毫不被沈墨的嚴重失禮衝到,放下律師信,然後大獲全勝般的優哉游哉走了。
江達獃獃的看着沈墨,“墨魚頭,想不到你起火來氣勢這麼強悍啊?”
沈墨氣過了頭,現在空氣逼近肺里,五臟又開始抽疼起來。
江達還是一邊念念叨叨:“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大的火呢……”
沈墨也覺得自己剛才是在失態了,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犯了他一向堅持的規則:臨大事有靜氣。剛才簡直魔障了!
可是沈墨無法不怒!柳佳做得太絕了,就算再討厭自己,也沒必要逼得他沒有活路啊?他又沒有撬她家祖墳!
沈墨很是挫敗的道:“你要是被人整得無家可歸,你也會這樣的。”
說到這個話題,江達的臉也拉了下來,這個是個大問題。
見江達耷拉着個頭,沈墨不想自家兄弟為自己擔心,遂打趣笑道:“我要流落街頭了,就去你那混飯!十幾年兄弟,你別以為你跑得了!”
“放心,我還能不幫你!”江達認真點頭,認真說道。
“好了,還不至於這麼慘。”
“對哦,你也是你乾爹養子啊。”
沈墨笑了笑,心頭卻十分擔心,他的戶口落在楊天宇身邊沒錯,但是從來沒有辦過收養關係公正,楊天宇曾笑言:墨墨以後可是要娶丫頭的呢,怎麼能做我兒子,那不成**了嗎?
沒有公正,也沒有其他書面承諾,這種事實收養關係很難證明,何況,沈墨還有個叔叔……
這真的是個大問題!
憤怒平息靜下心來后,沈墨疑神疑鬼的習慣又開始作祟了!他知道柳佳非常討厭自己,但是僅止於討厭而已,只有討厭,沒有仇恨,打個比喻說,自己在她眼裏就是路邊的一坨、屎,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所以她一向對自己採取徹底忽略政策!也正如此,她此刻的所為讓沈墨倍加疑惑,她對於整自己竟然如此上心,還弄了律師過來,這簡直上心過頭了——有多少人會吃飽了撐着跟一坨、屎過不去呢?
不合常理!
那麼合理的解釋應該是什麼呢?
沈墨突然想到楊天宇手上全被人捲走的手稿和筆記!
楊天宇所有的手稿和筆記都被拿走了,該掏空的早已掏完,難道家裏還藏了什麼重要東西?而那重要東西,才是柳佳的目的所在!
沈墨深深的眯了眯眼!又是一個yīn謀,一個棋局!
沈墨兀地抬頭問江達:“達子,最近我家有沒有什麼情況?”
江達一頭霧水,隨即拍着腦袋道:“我這些天都是家裏醫院兩頭跑,沒去過你家。他倒是昨晚在你家落宿。”江達指着坐在窗邊當雕塑的人。
“你在我家落宿?”沈墨叫道。
柳靖西一臉理所當然,“我在保護你。”
“我從來沒允許過!”
柳靖西根本不為所動,轉轉頭,繼續對着窗外呆。
一個兩個,都是強盜!
沈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這張臉,屢次讓他滾蛋,柳靖西都當他放屁,而且他安靜的時候完全可以讓人忽視他的存在,沈墨無法,也只得隨他去了。
沈墨想不明白,林家都已經落網了,他還有什麼危險。
現在想來,一個急着要將他趕出家,一個死活賴在這裏要保護他,難道柳靖武也在圖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