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呼嘯的風就像嘶鳴的戰馬碾過每個人夏重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剎那盧雨淋把她放下,朝着那個人跑過去。
“盧姐姐!”夏重拉着橫杠,聲音伴隨着女子遠去。
等到來人顯現時,夏重卻停止呼吸。
是瑪利亞,她還是穿着那件特有的黑衣服,能吸收這世間所有的光亮的黑衣。
“他是誰?”大叔問她。
夏重望望此時喧鬧的小鎮,不安甚囂塵上。
“一個孤兒。”
瑪利亞抱着盧雨淋哭哭啼啼,沒說幾句,令人詫異地想往回跑,夏重跟上去。聽見盧姐姐說:“跟我們走吧。”
瑪利亞含着熱淚情緒激動望着盧雨淋,而後泣不成聲,但是緊接着搖搖頭。
“你會有危險的。”盧雨淋的意思在寒風中斷斷續續,夏重一下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小鎮已經烈火亨油崩潰邊緣。
瑪利亞站直,回頭指着黑暗裏的一個方向,“我屬於那兒,就算死去。”
夏重對死亡沒有實體的感知,但是第一次發現它有了顏色,黑色呀。
夏重喃喃道:“危險。”
瑪利亞微微轉頭看着她,哭喪的臉努力擠出微笑:“天天開心!”小姑娘的臉蛋抹着灰塵,好像在地上爬過很久,她的手肘,膝蓋處都是黑的反光的污垢。
“再見!”
飛機緩緩升起,夏重她們慢慢遠離這個無名的小鎮,瑪利亞奮力地跑回去。
升的越來越高,夏重能看見這個小鎮最亮的地方。
那是一個不大的地方,中心是一棟兩層小樓,放着這個小鎮自古的歷史文檔,周圍佈滿了拿着火把的人,他們手裏的火把一遍遍點過中心的地方。
中心的地方幫着一捆人,即使在火光中他們特有的黑色衣服如何也亮不起來。
“喂,你在那裏?我在音樂學院這邊,你快過來!”林了了章魚似的身體那兒有空都夾點東西,“喂,我買了好多東西,花了點錢搶了好座位,快來,還有楊雲環那死妮子。哎喲,你別撞我呀!”林了了生氣地嘲旁邊的人吼道,結果人流如織轉眼就看不見人了。
“哎呀,有人踩了我一腳。”
蘇鳶在電話另外一頭輕笑着應下來,夏天的晚上總是讓人心猿意馬但是又有心無力。
“哎呀!”林了了剛擠過去,不小心踩到他人,便有人叫疼,她屏住呼吸,別被罵了才好。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哎呀,前面寬敞的地方因為名花有主,所以沒有後方那麼急。
“音樂學院真是什麼好東西都留給自己。”林了了拍拍肚子。
左等右等,催了一遍又一遍人還多沒來,林了了眼睜睜看着人漸漸坐滿她一次又一次拒絕那些想要蹭座的人。就在她有些鬱悶的時候,把零食重新擺了一下。
一道金石般的聲音在她頭頂想起,“林了了。”
聲音平靜,這麼熱鬧的地方很清晰地傳來。
林了了有些發愣,下意識抬起頭。
“姜離?”
男人對她輕輕點頭,瞟了一眼她的手。
林了了蚱蜢似的站起來,“好巧。”
“注意手。”
林了了揮揮手,“我去醫院做了最先進的安置手術,沒關係。”
他如同皎月的眼眸好像就如此安心地離她而去。
“你也來這兒看演出?”
“我有個朋友在這兒。”他說話的聲音就在這一瞬間很輕柔,好像她們中間有個安睡的嬰兒。
林了了的眸子轉了又轉,越過他看見了蘇鳶。
“嗨,姜離,好巧。”蘇鳶利落地打好招呼。
姜離與兩人草草寒暄幾句便離去。
林了了看着他漸漸走遠,低下頭來沉思。蘇鳶拍拍她的肩膀:“”想什麼那?”
林了了回望着她。在燈光的照射下蘇鳶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在黑夜裏尤其顯眼,本就清麗眼下更是柔和,恬靜,美好。這世間只有美人,才值得讓人停下腳步來欣賞。林了了這樣想到。
蘇鳶拉着她坐了下來。人基本上已經不再流動。這時候林了了才想起楊玉環沒有過來。蘇鳶輕笑道:“她呀!簡直是讀死書,死讀書。鑽進書眼裏去了,吃過晚飯,便趕到圖書館去了。”
林了了想這幾天她倆休息了,楊玉環還在書桌前奮筆疾書。
蘇鳶拉拉她的胳膊:“她倒是跟我提起幾句,原本她成績不差,想去bj。只是高考的時候運氣不好,不知為何失利了。來這所學校,是極為不甘心的。隨她去了,不然的話,她心裏鬱悶散不開,是不好過的。”
林了了點點頭,什麼提了幾句肯定是炫耀她愛讀書,那是要吃苦的,這愛讀書的人啊,之後還要走更長的讀書路。林了了想想都頭疼這也是。兩人再想說幾句,台上已經放起了激情四射的音樂,音樂學院以體操為開頭。熱情似火的女孩們毫不吝嗇技術,後空翻不花錢似的往外散,看客也是高漲,只怕手裏沒有閑錢往上砸,掌聲絡繹不絕中又是一個節目,由大學老師帶隊的古箏小隊,一曲《彩雲追月》洗滌眾人,古箏之聲,唯多成勢,震撼全場。
而後接着激情朗誦,相聲小品,一套打拳,看的林了了等人也是大開眼界,蘇鳶直說這學聲樂的向來是惡虎藏龍。
再過了一會,已經是晚會後半階段了,湊熱鬧的人漸漸散去,林了了也有點興緻缺缺,美女帥哥是不少但是見多了也就不怪了。
“要不我們回去吧,你都打了幾個哈欠了。”
“好吧!”林了了收拾好東西起身離去,有人來向他們推銷東西,是絨花,一朵朵花好似留下了霞光,好看是好看但是年紀輕輕就有諸多珠寶加上勞累便不關心。
“哎,這絨花好像跟節目有關聯,買多少就是在支持誰耶!”
林了了樂了,“咋滴搞個晚會還要打榜!”
沒走出多久,林了了一撇就杜建依着箱子站着的姜離,她心下一驚,如此看他似乎已經精疲力盡勞累過度,怎麼不來自己這邊。
男人在燈光投不過去的地方,揉着眉腳,好像剛才那些節目他一直都在忍着才能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