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師

春去秋來，時間如同白駒過隙，一眨眼的功夫，陸柯結束了自己的初中生活，憑藉自己的努力和李娜的輔導，他成功的考上了西附中。

這半年中，陸柯一心撲向了學習的海洋，前生的經歷告訴他，如果你沒有學歷，在社會上屁也不是。

他也不曾忘記自己心愛的籃球，每星期時不時抽出點時間去打打。

漸漸的，陸柯發現自己與上一輩有所不同了，自己的身高居然比上輩子要高，記憶力也出奇的好，一篇課文大概讀個兩三遍就能記住。

更令他興奮的是:在打籃球中，能看到好的動作，他看一遍就學的差不多，這也確定他未來的想法，他要打籃球，要打職業籃球，雖然他現在才1.75米，可這輩子都與上輩子都不同了，他信自己會長的更高，也會飛的更高。

今天，太陽依舊毒辣，門囗前的狗吐着長長的舌頭，地上已經像下了一團火，使人雙腳都無法着地。

遠處的山顯的格外清晰，空氣中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灰氣瀰漫在四周，陸柯在門囗看了看那灰紅的天，穿好自己的衣服，拿上籃球就走了出去。

街上的柳樹，葉子全縮捲起來，像極了生病的孩子無精打採的，馬路上的柏油黑漆漆的，被陽光一照，如同一塊鏡子，晃的人眼晴都睜不開。

陸柯走了沒幾步，汗水像黃豆般的流下，如同下雨般，他有些膽怯了，在這種條件下打籃球，恐怕不熱死也得去半條命。

他剛剛給自己的好哥們:王成、趙哲打過電話，他們因天氣太熱，都不想去打籃球，也紛紛勸陸柯別去了，身體要緊。陸柯苦笑，自己的命運如今只能靠自己了，這點困難又能算什麼呢？

往往到籃球場的時間，陸柯最多用十分鐘，而今天他卻用了二十分鐘，彷彿他每走一步腳底下都是濕的，而濕氣在他抬腳的一瞬間蒸發掉，輕飄飄的，不留下一絲痕迹。

當陸科趕到球場時，突然發現一道靚麗的身影在球場上疾馳，看她運球、上籃、定點投籃，練習的有模有樣，頓時陸柯就看呆了，如此好景，良得一睹風采。

“嗨，陸柯！你這臭小子，總算等到你了，去把球撿一下！”陸柯耳朵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他定睛一看，原來是李娜呀！頓時心中感慨萬分。

“聽沒聽見？你這臭小子。”李娜大喊一聲。

“啊？奧！”陸柯這才回過神來，見李娜雙手叉腰。頓時，背冒涼風，嚇得他直哆嗦，在球場這樣，表明李娜快要發飆了。他可是見過李娜怎麼斥訓她的女子隊員的。用盡生平最快的速度將球撿了回來，一路上小跑到李娜面前，將球遞給她。

李娜搖搖頭，“話說，陸柯啊！我還沒見過你打籃球呢，來投一個讓姐姐看看。”

見李娜不要球，陸柯將手中的球在地上拍了拍，感覺還不錯，手感正合適，陸柯將球舉過頭頂，一手護球一手用力的將球撥了出去，只聽“刷”的一聲，球應聲入網。

李娜小跑過去將球撿起來，然後傳給陸柯后說道：“再上個籃看看。”

陸柯沒有說什麼，大三步上籃，空中還做了一個拉杆的姿勢。球擦板入網，看着陸柯的姿勢，李娜皺了皺眉頭。

見陸柯跑過來，便開口說：“陸柯你知道正確的投籃姿勢嗎？你知道正確的上籃姿勢嗎？”

陸柯抿抿嘴，沒有說話，上輩子打籃球都是這種姿勢，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再說他從來都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說到底，他是打野球場上的，和李娜這種經過培訓的人沒法比的。

見陸柯不說話，李娜又開口了，“陸柯，看來，我得給你找個師傅了，這樣下去你想進去進職業球場的夢想就要破碎了。”說完便直徑走到籃球架旁，掏出手機，自顧自的打電話去了。

當陸柯聽到李娜要給自己找師傅時，興奮的不得了，兩眼發綠，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直到李娜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反應過來。

“走！”李娜打個響指。

“去哪？”陸柯愣了愣，不解的問道。

“拜師啊！”李娜頭也不回的走了。

“啊？”陸柯見李娜走了好遠才反應過來，連忙小跑的跟在李娜身後，心裏嘀咕道：不知道娜姐能給我找個什麼樣的師傅，真是無限期待啊！

李娜的車技真不是吹的，到富平的路程，最起碼得用半個小時，她倒好，整整才用了十五分鐘。

這一路嚇得陸柯是尖叫不停，他可是深深的記得，自己出車禍正是這個正開車的大姐所造成的，從那以後陸柯再也沒有坐過李娜開的車。

不一會兒，車停在了一座籃球館前。陸柯慌忙跑下車。隨便找了個小樹附近。俯着身子。乾嘔了兩聲，過了一會兒，陸柯才緩過來。

一旁的李娜看不下去了，“臭小子，別的男生想坐我的車還沒有機會呢，你到好，還這樣子……”轉身，哼哼了兩聲，頭也沒回走了，只留陸柯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陸柯想着：我的天啊，我被嫌棄了，明明是她開車太快了嘛！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只能心裏想想作罷，連忙跟上李娜的步子。

沒過一會兒，陸柯和李娜來到一個巨大的建築物前，李娜意氣風發的指指這巨大的建築物道：“這便是我們富平縣的籃球館，怎麼樣想不想進去看看？。”

陸柯挺直了身子，看着這橢圓形的頂蓋，不規則形狀底座的純銀色建築物。

深深地吸了口氣，雖然上輩子見過不少繁華而又雍容的球館。但這可是2000年啊！要知道富平縣當時可是陝西的貧困縣城。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球館呢？

“來吧，進去看一下，你的師傅在等你哦，”李娜拍了拍陸柯的肩膀，拉着他向裏面走去。

陸柯的心一下狂跳起來，隨着李娜向裏面走去。

當陸柯走進球場，映入眼帘的是全木地板的籃球場，環視四周高中低三層，約有近4000多位置的看台有節奏地分佈在球場旁，十架鎂光燈將整個球館照得如同白萱一樣。

正前方的牆上掛着顯目的比分牌，耳邊似乎傳來了球拍在地板上的聲音和奮力拚搏的叱喝聲，還有那此起彼伏的加油吶喊聲。這一切彷彿都在陸柯的耳邊回蕩着，久久不息。

這時，一位中年人直徑走到陸柯面前。這位中年人，嘴中叼根正在燃燒的煙，蓬亂的頭髮，細長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陸柯，腳蹬人字拖，像極了漫畫中的猥瑣大叔。

“小娜？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好苗子？都不到一米八，”中年人，看看陸柯，轉過頭看看李娜，搖頭嘆氣的說道。

“哎呀！梁叔，他真得是塊好苗子，李娜走到中年人身旁，拉拉中年人的衣袖，撒嬌地說道。

中年人被李娜搞得很無語，“好吧，好吧，別拉了，我這人，你知道的，看在你的面子上，先給他測試一下，不過醜話我可說在前面，不合格，我可不要哦！到時你不許哭鼻子。”

“好啦，知道啦，謝謝梁叔！”李娜點點頭，轉身就去更衣室推儀器了。

陸柯看着撒嬌的李娜，和那猥瑣的大叔，心中一陣膽寒，嘴裏嘟囔着：娜姐，你到底給我找的什麼樣的師傅，看起來，好像很猥瑣似的。

“小夥子，來來來，我先測試一下你的爆發力，你去那邊的籃球架子下面跑到這邊籃球架子，不要留餘力哦，”那個被李娜叫的梁叔的人說道。

陸柯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他知道這是最基本的測試之一，轉身走向另一邊的籃球架子下。

隨着老頭的一聲令下，陸柯起步，像風一樣地奔跑着，彷彿要將自己的畢生絕學拿出來，眼看着他要到籃球架子下，突然老頭喝倒。

“手摸底線，繼續跑回起點。”

由於陸柯沒有心理準備，兩腿不聽使喚了，腳下的步子也亂了，突然間一不小心踩在了鞋帶上，絆了個狗吃屎，滑出去兩米遠，只聽“咚”的一聲，隨後就是一聲慘叫。

陸柯捂着頭，躺在廣告牌邊，半天緩不過勁來。這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眼中，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糟老頭子，陸柯心裏一慌，連忙坐起身子心想。這下糟了，出了個大糗，突然耳邊響起。嚴厲的聲音來。

“就這樣，慫了一批！還想做我梁秋生的弟子？哎？我說你呢，沒死的話，趕緊起來。不然讓別人發現了。可不想讓別人說道。我虐待小朋友呢！”

陸柯連忙站起來，小聲的說：“我不是慫貨。”

“你說啥？”梁秋生一手搭在耳朵邊。一邊說：“再說一遍，有什麼話大聲說，磨磨唧唧跟個娘們兒似的。”

陸柯聽到這句話，頓時就臉紅脖子粗，他用生平吃奶的力氣吼道，“我不是慫，也不是娘們。”這一聲像炸雷一般，在空蕩蕩的球館回蕩不絕。

“吼什麼吼？看樣子，幹勁十足嘛！去再跑一遍，”梁秋生指着籃球架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