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修鍊
有了這個道人的幫助,陳平平一行人總算是在天黑前找到一個歇腳的鎮子上。
“在這歇息一晚。”護衛隊中的隊長掏出幾錠銀子放在有些破舊的櫃枱上。
隨後他又招來了一個夥計,往他懷裏塞了點碎銀子。
“把馬看好!”
不遠處的陳平平看這隊長做事蠻快的,隨即點點頭。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陳平平懷着愉悅的心情來到自己分配到的房間中,裏面此時已有兩個人了。
為了安全起見,護衛隊決定三人一間,互相挨着,好有個照應。
“張兄弟,這三缺一,要不打個牌快活一下?”一個額頭貼着白條的矮個男人見陳平平進入房間后,連忙問他。
陳平平看了眼他有些發黃的牙齒,猶豫片刻後點點頭。
腦中給的記憶是,這個牌在民間十分流行,叫錢牌。
一共有三種顏色的牌,銅色叫銅牌,銀色叫銀牌,金色叫金牌,都是由硬皮革粉刷上一層漆來湊數的。
跟比大小差不多,一共十張牌,五張亮出,五張不亮,從全部牌中抽出五張,來比大小,最大者獲勝。
陳平平的運氣比較差,玩了十幾把,一直輸。
“要不賭點什麼?”另外一個男人開口說道,將目光看向陳平平綁在腰間的刀,他的下半個臉被純色布巾遮住。
“我不好賭。”陳平平淡淡說道,起身就要走。
“哎哎哎,張兄弟,別走啊,布子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別放心上哈。”矮個男人見陳平平要走,連忙攔住。
可不知何時,陳平平將帶着刀鞘的長刀橫在男人面前,“我在外把把風,你們倆找別人玩吧。”
矮個男給陳平平人讓開后,又覺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掛不住,轉身想要找陳平平,但陳平平已經把門關上了。
“那個人真的是....難怪敢殺了...”陳平平在門外,聽見那矮個男人在自己背後說些什麼,他沒有理會,只是靠在一處紙窗前。
這個客棧一樓和二樓沒有間隔開來,二樓上有欄杆,可以靠在上邊看一樓的場景。
一二樓之間只有一個樓梯,但要是功夫好的話,可以直接翻上二樓的欄杆。
“這個身體跟那個道人完全比不了啊!”陳平平將自己和老道人暗自比較了一下。
隨後他又想了想:“但是我刀耍的肯定比他好。”
陳平平知道這沒什麼用,修鍊道人那樣的法術,需要看天賦,真就是老天爺賞口飯給人吃的。
天賦好的話,只要有師傅肯帶,一點就通,無師自通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天賦一般的話,半隻腳踏進棺材中,都不一定能驅動法術。
所以很多人想要有所成就,要麼靠撿到奇遇,要麼只能靠鍛煉,練刀等普通法子來提升自己的實力,雖然方法笨了些,但還是很有效的,能夠收到少許能量。
至於這些能量,就當它是流離在世間的寶貝,通過不同方法即可獲得。
就比如揮刀能夠凝聚煞氣,揮多了,煞氣自然多了。
刀會被煞氣捶打,刀裂不裂開完全靠臉。
陳平平聽過有人傾盡家財,鍛了把好刀,練刀練了幾年,刀斷了,人傻了。
陳平平也聽過現如今天下第一劍客,王大俠,拿着把木劍橫掃天下,那木劍自然是纏上了煞氣,甚至有人說,那已經不是木劍了,而是煞氣。
煞氣和殺意混雜在一起,只要夠量,那就是天下無敵。
哪一天自己感覺到跟刀融為了一體,刀隨意動,那就修到家了。
不過大有成就的人很少,但靠這種方法修出來的也不必那些道爺差多少。
陳平平記憶中就有這樣一個例子。
這個姓張的二十歲的時候,當了職業刀客。
刀客就是拿錢取命的,而姓張的在二十歲那年跟的是一個大團體,他在裏邊打下手。
有次他們取一大官的性命時碰見一個路過的和尚。
那和尚嘴裏一念叨,記憶中只覺得自己腦袋一片空明,好像丟了腦子一般,不會思考了,在場的刀客都將兵器扔掉了,唯有那幾個老大,當過兵的,絲毫不受影響。
其中的一位只是跺跺腳,姓張的就看見一道道暗紅色的氣場從他腳下散出,然後腦子又回來了,那是煞氣。
之後的事陳平平就覺得有些模糊了,反正打得很是激烈,大夥都給這幾位神仙留了個場子打架,然後帶着那大官的人頭跑路了。
陳平平自知那些修道的都很厲害,也知道為什麼這位張大人要參軍,為什麼要每天練刀,不就是為了那煞氣,然後有着無可匹敵的力量,成為一位名動一方的大俠。
陳平平自然也嚮往,所以心甘情願地跟着這位姓張的習慣來練刀。
不過練刀練多了,有時也會走火入魔,從而走向那些簡易獲得煞氣的方法,禍害一方。
因此刀變貴了,也不許隨便練刀,只許武館等設施里才可練刀。
陳平平將右手攤開,感受着全身,接着一縷煙霧從他的右手冒出,隨即不見了。
這是這位張大人一生所積的煞氣,也不知陳平平能不能幫他完成那個大俠夢。
“現在,我應該在幹什麼呢?”陳平平望着天上那有些殘缺的物體,開始每日一問。
我該幹什麼,我現在又會在幹什麼,我應該幹什麼?
這是陳平平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大樂趣。
陳平平問完后將目光投到這個小鎮上,遠處寺廟是這裏最高的建築了,唯獨它是三層,小鎮上的幾乎都是一層,而客棧和鎮長家是兩層,不敢和寺廟相等。
“估計是怕遭了報應。”陳平平輕笑道。
陳平平左手抓着刀,準備下樓出門。
“我出去透透氣。”陳平平對着門口的一個隊員說道,此時他的眼睛正黏在店小二手上的燒魚,店小二在給一張桌子上上菜。
見那人沒理自己,陳平平抬起右腳準備跨出客棧。
“哎,這位大人,留步,請留步!”
那店小二眼睛尖,看陳平平要出門,連忙喊住他。
“大人,這晚上了,可不能出去,外面有狼,會把人叼走的!”店小二端着一盤肉包子湊過來解釋道。
聽到這話,陳平平硬生生將右腳停住。
“狼?鎮內有狼?沒有獵人抓它們嗎?這可是一個好差事啊!”陳平平扭頭反問道。
殺活物,積煞氣,怎麼看都是件不錯的事。
店小二看了眼身後催促的吃客,只是慌慌張張地留下一句話,就連忙端着肉包子送到那催促的吃客桌上。
“這狼聰明的很。”
陳平平笑了笑,搖了搖頭,只當這是一句笑話。
“我是什麼牛馬,還怕這狼?就算狼來了也是來送菜。”陳平平笑道。
陳平平自信滿滿地走出客棧,他發現鎮上的寺廟特別亮,自己打算去那裏看一眼。
他想看看這兒的寺廟。
說走就走,等陳平平走遠后,他才發現鎮上冷清的很,一點人都看不到,各家各戶的門口都擺着些肉包子。
“今天是清明?”陳平平走到一家門口,低頭看着那三四個肉包子,熱乎的很,冒着熱氣。
“真捨得啊!”陳平平笑了下,把肉留給逝者,真夠仗義的。
一路上,陳平平哼着小曲,抓着刀走在石板路上,隱隱的,陳平平聽見了哭泣聲,像小孩。
四周黑了下來,陳平平嚇了一跳,一轉頭,那聲音戛然而止。
“撞鬼了?”
陳平平抓着刀連忙往寺廟那兒趕去,一刻也不敢耽誤。
等陳平平走遠后,一陣凄涼的聲音響起。
“嗚嗚嗚”
接着就是咀嚼聲和撕咬聲混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一張殘缺不堪的手掌丟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口,手掌上沾着些液體,而那兒的肉包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陳平平一路狂奔,終於到了寺廟門口,寺廟的門很高很大,比客棧高多了。
四周還點着火把。
陳平平驚訝地發現,寺廟門口也疊着肉包子,數量更多。
“出家人也吃肉?不對,那是給死者吃的。”
陳平平伸出右手輕輕敲了幾下門。
“師傅,在嗎?這大晚上的,黑的很。”陳平平小聲喊道。
見沒人回應,陳平平手上的力度大了幾分。
“咚咚咚”
一會兒,陳平平聽見門內傳來聲音,但是有點小,陳平平貼在門上聽着。
“金石師兄,那門外的為啥不吃,敲咱的門?”
“噓!小聲點,那畜生能聽懂人說話,記住,誰說話都不要開門,你還記得廟裏的規矩。”
“晚上誰說話都不要信,問你也不要回答,除非....”
“除非啥呀?”陳平平聽得正起勁。
“好了好了,我去看外邊,你藏好,沒看見我的手勢不要發出聲音。”
陳平平見有人來了,把耳朵從門上挪開,檢查了下綁在身上的甲片,整理了下衣物。
之後一個黑色的東西在門上晃了好幾下。
陳平平眨了眨眼,確保自己沒看錯。
“快去找其它師兄來!”陳平平聽見裏邊的聲音。
然後陳平平看見這寺廟門中還有一個門,緩緩打開,這剛好能讓一個人進來。
可還沒等陳平平看個明白時,那門內走出一個胖和尚,連忙朝他招手。
陳平平見他那麼急,就先閃身進去了。
聽見背後的門關上時,而且這寺廟裏頭有些暗,陳平平靠到一處角落,將刀橫在自己的面前。
根據自己看的小說,他怕這群和尚不務正業。
陳平平正緊張地看着時,一道火光出現在他面前,但隨之的還是幾張面孔,有剛才的胖和尚的,也有幾張不認識的。
一群人圍在自己的身邊,拿着鐵棍對着他。
“是人是鬼?”胖和尚顫聲問道。
“廢話,當然是人!”陳平平感覺有些好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為何來這?”
“過來拜拜佛,不行嗎?我說各位,你們也太激動了吧。”陳平平將腰間的半串銅錢給了那個胖和尚,他不確定這寺廟裏是信的是不是佛。
“香火錢。”陳平平解釋道。
“好了,你隨我來,不要亂跑,發出過大的聲音,切記...”
“okok”
“你說什麼?”
“沒什麼。”
陳平平跟在這群光頭,從大院進到了寺廟裏邊。
等到火光散去,四周恢復了寂靜。
“吧唧吧唧”
過了一會兒,咀嚼聲再次在寺廟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