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萊托的屍體經過簡單有效的屍檢就被接出警察局,蒂華納最好的殯葬化妝師仔細將他的身首縫合,化妝,躺進鋪滿萬歲菊的奢華水晶棺材裏就如活着一般。
費迪南站在水晶棺旁,一顆接一顆的吸着煙,腦中如電影般一遍遍放映着小萊托被殺別墅現場,試圖拼湊還原當時的交火場景,“不可能呀,真有這樣的高手,媽的,我倒真想見識見識了,”換上了一身伴他出身入死的戰術裝備,還有那件胡恩送給他的龍鱗甲防彈衣。他手下裝備最精良的十人戰術小隊也已經趕到,相信哪怕蘭博來了也可以一戰。
“十個人,兩輛民用哨兵裝甲車,一支m249機槍,兩支mk11,六支hk416,一支mp7和m32榴彈發射器,全套戰術防護裝備,呵,還有單兵電子對抗設備,這穿了一身的美金呀,老子都想和和毒販子做軍火生意了。”在和費迪南隔了一個街區的山坡上的一處貧民窟里的窗戶旁,羅斌放下手裏的望遠鏡感嘆道。
岡薩雷斯壓低聲音說:“這應該就是萊托集團最精銳的近衛軍了,都是百里挑一,花重金聘請的美國退役海豹隊員一手訓練出來的,據說槍殺海軍中將,伏擊美國國民警衛隊就是他們乾的。”
“我強烈建議你和家人學習中文,移民中國。在那別說傷人,哪怕傷害了幾隻鳥也會被抓起來,”羅斌打趣說:“你能見到人類最激烈的戰鬥可能就是兩個女人抓頭髮、吐口水。”
對他這漫不經心的輕鬆態度實在無語,脫口問:“那你是為什麼離開的?”看他眼神一變,岡薩雷斯忍不住一哆嗦:“抱歉,我……”
羅斌搖搖頭,彷彿有些走神,緩緩說道:“不是我要離開的,不過我必定要回去,到時候你來中國,請你吃四川菜。”
岡薩雷斯不敢確信那一瞬間看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不是憂傷,岔開話題,說:“你休息,我盯會兒。”
“不用了,”羅斌說:“追蹤器還再,我們走,找個試槍的對方。”
岡薩雷斯帶他到了一處偏僻的海灘,羅斌打開福特越野後備箱下邊隱藏的寬大暗格。岡薩雷斯不禁被裏面的武器裝備嚇了一跳,尤其是本以為羅斌要試的是暗殺利器狙擊槍,哪知道他拿出組裝的是一挺赫赫有名戰場殺器俄制pkp通用機槍,看他裝上大倍率瞄準鏡,消音器,最後是容彈兩百發的彈箱,說:“車上有熒光棒,二百,三百,五百,八百米設靶。”
岡薩雷斯從車上抱下一箱熒光棒,用腳步約摸估計好距離,分別在二百、三百、五百、八百米的距離用五根熒光棒並排為一個靶位插好,然後小跑回來,從羅斌的武器庫里拿了支望遠鏡,滿懷期待,羅斌點頭說聲謝謝,跪姿拒槍,對着三百米熒光靶打了兩個單發,沒中。兩人都不意外,羅斌調了調瞄準鏡,開槍,“噠-噠-噠”三個點射,岡薩雷斯忍不住喝彩:“好槍法,打中”。
羅斌打開兩腳架,卧姿八百米點射,槍響熒光滅,岡薩雷斯屬實是開了眼界了“真他媽准”,當年他也是警局裏的神槍手,知道能用步槍在三百米外上靶已經算不錯了,可誰見過用十六斤多再加掛兩百發7.62毫米口徑子彈彈箱的通用機槍當精確射手甚至狙擊槍使的。
”
站、跪、卧姿,屈身、躍進、突擊,單、點、掃射,要不是看到連粗大的消音器都壓不住的暴虐嘶吼,pkp在羅斌手中簡直就如玩具一般。岡薩雷斯相信,如果有足夠的子彈,羅斌能用它抵擋當年的盟軍諾曼第登陸。
打光了一個彈箱,羅斌重新給彈箱加彈鏈,岡薩雷斯也拿了支hk416打了兩個彈匣過癮,眼看天蒙蒙亮,收拾放好槍,羅斌從車載冰箱裏拿了兩支啤酒,岡薩雷斯接過喝了一口,說:“你這輛探險者的配置可真是男人的最愛。”
“私人訂製,僱主買單,”羅斌說:“喜歡的話這活完事送你。”
岡薩雷斯連忙搖頭:“這威猛的配置不適合我。也只有您這樣的高手駕馭的了。”
“車載冰箱不夠大,我不太喜歡。”
打了槍,喝着冰啤酒,岡薩雷斯渾身放鬆舒坦,說:“你是為那兩個失蹤的美國dea探員事吧,你不像fbi、cia、dea,甚至不像美國人,你是外包公司還是獨行俠?嗯...抱歉,我只是隨便問問,敬你的好槍法。”
“沒關係,你是個不錯的朋友,”兩人碰瓶,羅斌說:“你沒說錯,那兩個失蹤的美國人中有個叫喬治.保羅的,他的父親通過自己的影響力得到一些情報,保羅可能已經遇害了,報仇心切,也是抱着一絲希望,他在私人保安公司任職的弟弟-也是我的朋友向他推薦了我,價錢合適,我就接了這個活。”
“我聽說了這事,美國一直在向墨西哥政府施壓,這麼說你給我看的照片上的人都和這事有關!那沒有切實證據有的人明面上美國政府確實不好動手。”岡薩雷斯深知雖然墨西哥毒販猖狂,政府腐敗愚蠢,但也絕不會承認殺害美國緝毒官員,沒人敢承擔這樣的後果:“可我不明白,你弄這麼大動靜豈不是打草驚蛇?”
“報仇么,不就圖個痛快!”羅斌說:“再說,我是個戰士,當殺手還剛剛學。”
岡薩雷斯差點被啤酒嗆到,心說:“死神還用學么!”
幹掉啤酒,兩人上車,羅斌打開手機上的追蹤器,說:“他們已經出發了,我們輪流開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