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十三席執行官——刑司主
行廊上的油燈散發著昏暗的光,在這黑暗的環境中不僅沒帶來一絲溫暖,反而更加幽暗寒冷,這沉悶的環境把人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昏暗的燈光投射在背着暗血色鐮刀的執行官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細長,隨後縮短,循環反覆。她孤獨地行走於陰影之中,彷彿將自己融入了這光與暗的交界之地,矛盾卻又合理。
存在即是合理。
來到一扇石門前,她輕輕推開了那扇門,沒有一絲聲響。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與外面完全不同的世界——房間很乾凈整潔,牆壁被粉刷得白白凈凈,柔和而明亮的光佈滿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目光所視之處沒有一絲陰影,角落有一個擺滿了書的書架,大多是些藝術價值極高的文學著作。
檀木桌子擺在正中央,一塵不染,一位身着一襲白衣,帶着眼鏡的,面容英俊年輕的男子端正地坐着,正瀟瀟洒灑的寫着什麼,手旁擺着一杯熱氣騰騰的清茶,卻看不遠處的茶几上的茶具,茶童顏色已深還冒着熱氣,那茶應是才泡不久,不過泡茶人肯定是個老手了。
“有什麼事嗎?刑司主大人。”男子將筆輕放桌上,摘下眼鏡,站起身微微行禮,淡笑着問道。
“暗雨閣下,你有妹妹嗎?”刑司主開門見山地問道。
說著,她輕笑一聲,歪着頭可愛地指了指自己面具之下的瓊鼻,輕言輕語道:“在地牢裏,我可是嗅到了噢,很相近的氣息,畢竟相關聯的生命的味道,總是相似的嘛。”
男子沒有回答刑司主的問題,只是保持着淡笑,他輕搖了下頭,道:“大概是什麼時候與我有所接觸的人吧,但我已是神明的信徒,這種東西是可以放下的。”
“昂?死兆姐姐心情不太好,把別人眼睛挖了,真壞。”刑司主莫名說道。
“您的自由。”
刑司主歪頭盯着男子,似乎思考着對方的可信度,不久便鬨笑一聲:“說的也是啊,那麼,祝你血魂纏身,戮行神佑。”
說完便轉身離開,似乎再也沒有一絲懷疑,像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
“承你吉言,刑司主大人。”望着刑司主離開的背影,男子右手護在心前,微微躬身送別,只是那淡笑再也不見,只剩滿面霜寒,右手緊緊地攥着,怒火中燒……
“該死的聖法會……”
隨即他臉上出現了一張面具——漆黑如墨,沒有一絲雜色,稜角分明,散發著金屬的光澤,冰冷而低調,那雙銀色的護鏡似是能將一切顏色都埋沒的暗夜,通過反光,可以發現面具上刻畫著神秘的紋路和一個古字,依稀能看出是——暗。
面具上,銀色的光順着神秘的紋路一閃而過……
“你覺得可信嗎?死兆姐姐。”
“真狡猾呢,是天眼局的人嗎?鎮妖關的人應該不會這麼溫柔。”
“是嗎?不過也無所謂,倒不如借這次機會……”
“啊哈哈哈,我可是太想念他了,他們大概以為我已經死了吧。”
“不不不,我不能以那個身份回去,疑點太多,倒不如利用組織編纂的身份,反正十六歲,已經覺醒了,只要不動用戮生者,就不會被發現。”
“真期待光明正大地與他相遇的那一刻啊。”
“當然咯,他可是我的天使!”
“咦,我可不會像姐姐你一樣喜怒無常。對你惡意傷害無辜女孩的行為,我要懲罰你,唔……減少你活動的時間!對!雖說不出意外的話,不久她們也會死來着,但你也不能折磨別人,畢竟無冤無仇嘛。”
“哼,不要不要ヽ(≧Д≦)ノ,就這麼決定了!”
刑司主一個人蹦蹦跳跳地走在幽靜的行廊上,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不出的詭異,而透過那猩紅色的護鏡,可見那雙黑白分明的純潔眸子的深處,有陰影涌動……
至於為什麼如此開心興奮……
這對她來說可是一個意義非凡且難得的機會呢。
瞬息間已過半月,今天是七月十五,陰氣極盛,傳說這天陰陽兩界的通道會被打開,鬼魅縱橫,而鬼物在這段時間格外的強便是證明。子時陰氣最重,所以行祭將在七月十五日子時舉行。到時煞氣怨氣陰氣匯聚,是煉製邪器的最好時機。只要成功,那麼對今後的計劃定是一大助力。
這段時間墨心暖也不是沒想過逃跑,不過自身實力不過運靈,這裏守衛三人,最低修為恐怕也在運靈之上的蛻凡境。
兩年以二級天賦從普通人修鍊到運靈並完全鞏固修為,從某種方面來說也算是個天才了。
墨心暖此時正跟隨人群被驅趕着,大約有兩百來人,每個人的神色都是疲憊不堪的,頭髮散亂油膩,衣服因為長時間沒有更換顯得又臟又亂,聚在一堆,一股濃郁的臭味散發出來。就連驅趕着她們的那些墮落者也是捂着口鼻,一臉嫌棄。
“所以這個必死局到底怎麼逃脫啊!”此時她都快絕望了,眼眶紅紅的,眼淚也不爭氣的掉下來,身體不斷顫抖着,她知道,沒人會來救她,她快死了。
周圍膽子小的女生都已經哭出了聲,邊走邊哭,一不小心摔倒,膝蓋破皮流血,也只是在墮落者的催促下被身邊的人拉起繼續邁向死亡的深淵。
每個人都知道面臨她們的會是什麼,但沒有一個人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這種命運……真是糟糕透頂。
被抓進來十五天,除了之後又被帶進來二十幾人,便沒什麼事了。有實力的女孩也不是沒有,只是數量很少,而且實力並不強。反抗的人也不是沒有,不過下場就是被打得骨頭粉碎再丟進牢裏,餓個三四天,殺雞儆猴,隨後也沒有人再反抗了,即使有力量——人已麻木和放棄。
到祭煉場地了——是一個空曠開闊的地下洞穴,盡頭有一道難以見底的裂縫。
周圍火光暗淡,溫度讓人感到冰涼,氣氛寂靜詭異,地面建起了一個正八邊形形狀的祭壇,方圓十丈左右,站滿兩百餘人綽綽有餘。而祭壇正中央有一個圓台,佈滿了如蜈蚣一般繁密扭曲的紋路,與祭壇上的紋路相互連接。
而祭壇上佈滿了無人知曉的黑色與紅色紋路,還有早已乾涸的黑色血跡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它們相互交融,蜿蜒曲折,反覆勾勒,描繪成一幅抽象而令人厭惡的詭異圖畫,而這抽象的圖畫預兆的是血腥和死亡,怨恨與惡毒。
看着這祭壇,每個人的心中都彷彿下起了狂風大雪,寒冷和絕望遍佈全身。她們明白,她們絕不是第一批登場的祭品,而她們今日的怨氣和陰氣會成為今後人類生存所面臨的威脅之一。
這次聖法會進行這種規模的危險行為,應該是在進行什麼計劃到後期了,而這個計劃……很危險。
主台上站着一個帶着黑色神秘面具的男子,正是暗雨,他自高而下地審視着人群,此時,他就是她們的命運主宰者。
而當他看見人群中某個低着頭抽噎着的身影時,目光不由得一頓。隨即轉向別處。
站在他身旁的刑司主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輕輕摸了摸細長白嫩的脖頸:“果然如此,那麼,快點吧,你們的表演,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啊……”
面具下那張可愛的臉已經憋紅了,她很想笑……因為太期待太高興了。
“噗嗤”她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暗雨側對着刑司主,手不禁輕動一分,鎮靜下來,轉向刑司主,聲音令人如沐春風,他詢問道:“刑司主大人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嗎?”
“哈,當然,畢竟這關鍵的一環馬上就要成功了,我已料想到,只要計劃成功,神明大人就能降臨這個愚昧的世界,賜予我們實現一切願望的力量,我能不開心嗎?”刑司主笑了一聲,似是已描繪未來世界美好的藍圖。實際上只是單純的腹黑,因暗雨拙劣的表演而發出嘲笑。
“原來如此,我也很期待呢。”暗雨一字一句清楚地說道。隨即轉身看向人群,目光凝視着他們,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人沒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等待祭煉的開始,或者……其他的什麼到來。
“是時候了。”刑司主示意暗雨。
“嗯。”暗雨輕點了一下頭,冰冷的目光俯視着下方的人群,高聲念道:“時至,行祭準備!”
墮落者們行動了起來,如同冰冷的,僅按照程序設定而運行的機器一般,驅趕着已虛弱到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們。
“抱歉了,但這是神明大人的神旨,一切都是為了更加美好的世界!我寧願成為成就這偉業的路上那一顆不入人眼的小石子。”一個無名墮落者這麼說著。
無力抵抗,如同畜生一般被趕上了祭壇的人們放肆地哭着。
她們做不了任何事,結局已經註定,死亡的陰影籠罩於每個人的心頭。
有人開始祈禱從未信仰過的神明;有人流下了眷戀和怨恨的淚水;有人低下頭麻木地靜候死亡降臨......
“哥哥.....”墨心暖認命了,她絕望又釋懷地閉上了眼,淚水滴在污穢的祭壇上,她懷揣着重生的希冀,帶着苦澀的笑,虔誠的祈禱着,祈禱着從未信仰過的神:“神明啊,請讓我們相遇吧,哪怕以我這微不足道的性命為代價。”
土木屬性的墮落者合力在祭壇上周邊均勻升起了兩百多個柱子,與祭品人數相當。
他們將這些無力也無心反抗如同屍體一般的人們捆在柱子上。
暗雨從空戒中取出了一個圓狀的物體,將它拋至祭壇上的圓台上,那圓球精準嵌入圓台,發出一陣陣發條扭動,齒輪轉動的聲音,不久,圓台緩緩下降,融入了祭壇。祭壇發出了耀眼的紅光,將這昏暗地下的每一個墮落者的面目都照耀得越發可憎。它染紅了每一個人的面目。
光芒緩緩消逝。
隨後八個身着黑袍,看不清眉目的祭司分別站在祭壇八角處,開始念起晦澀難懂的咒語,手中結着不明意義的手印,開啟了儀式的陣法。
祭壇的紋路開始亮起,像活了一般變換着,扭動着,令人眼花繚亂。
而隨着儀式的進行,一縷縷黑氣從他們身上冒出,便飄向祭壇,然後融入。
眾人開始覺得身上開始疼痛,就像一百把小刀同時在身上割着,劃開一道又一道傷口。甚至有些人的皮膚已經開始滲出血液。
“痛......”墨心暖疼得咬牙切齒,她的情況並不好,運靈境界並不能讓她好受一點。
就在這痛感逐漸頻繁、加重的時候。
“嗤”法陣的運轉突然停止了。
只見一個祭司身後出現了一個長發飄逸,身着紅衣,眼神冷漠,面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的絕美女子。她那白皙而細長不似人類的手臂毫不留情地洞穿了祭司的胸膛。
“你......”祭司嘴角流下鮮血,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女子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微微用力,將祭司從中間破開,撕成了兩半。
剎那間,鮮血四處飛濺,灑得到處都是,染紅了女子的慘白的臉頰,也將她的紅衣染得更加妖艷詭異。
少了一個的支撐,其餘祭司也不得不停下儀式,轉頭如看機器般冰冷的目光看向女子。
暗雨剛想有所動作。
刑司主便抬手阻止了他,笑道:“看着,別急嘛,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才有意思,不是嗎?”
“.....”暗雨沒有說話,只是悄悄與刑司主保持一定距離,因為他看見那把暗紅色的鐮刀映着血紅色的光芒,那是——不祥的象徵。
“堅硬束縛!”
“石封!”
“雨緩!”
幾個墮落者限制了紅衣女子的行動。
“看刀!”緊接着一個手持虎頭刀的墮落者看準機會,猛然沖向女子,揮刀,就要將她的頭顱砍下。
“咕嚕”這是頭落地的聲音。
女子的頭落在了地上,依舊面無表情。
本以為這女子敢孤身一人且不聲不響地闖到此地,肯定有着不凡的身手,可能是暗雨大人那般強者,甚至是執行官那樣的怪物,但是.......
“這就死了?”
拿虎頭刀的墮落者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隨即轉頭看向高台,請求大人們指令。卻見暗雨大人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看着他,準確來說是他身後的屍體,隨後緩緩搖頭。
他也突然意識到不對——沒有血液濺出。
還沒轉過身,便覺得一陣劇痛襲來伴隨着一片漆黑,以及意識的沉淪。
女子正完好無損地站在他的身後,手保持伸直的狀態,而她的正前方是一具沒有頭的屍體。她的手上,全是白黃色與紅色的混合物——粘稠,令人厭惡。
輕輕一甩,噁心的粘稠液體飛濺在地上,塗滿一片黑色的大地。
“開什麼玩笑.......”沒有墮落者知道這是什麼存在,只知道,這個怪物的目標是他們。沒有一個人因恐懼而退後,只是想要將她快點殺死,為神奉獻自己的力量,讓計劃繼續進行。
祭壇上,人們看着這詭異的女子,心中泛起希冀的同時也感到一絲恐懼,因為......未知。
他們看得很清楚,這不是幻術,是真實的——在那個女子頭顱被砍掉,沒有掉在地上,而是飄在空中,那身體竟一點點迅速消失,隨即從頭顱脖頸處快速浮現,就像積木一樣,一層一層不斷堆積,直至完整。
墮落者不斷用各種靈技攻擊着女子,激起塵土,掀起了一陣陣煙霧,讓人看不清煙霧中的事物。轟擊了兩輪,大家停止了攻擊,靜待煙霧散開。
而當煙霧散開,所有墮落者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女子站在一個半米大坑中間,毫髮無損,冷漠的看着他們。
有墮落者受不了這種壓迫感,直接抽出武器沖向女子,刀光劍影之間,女子未曾閃動,跟上次不一樣,她如同無實體幽靈一般,攻擊根本不能傷她分毫全都穿過了她的身體,反而她的每一次出手都伴隨着生命的隕落和鮮血的飛濺。
“鬼物嗎?”刑司主摩挲着光潔的下巴,猜測着這女子的身份:“真是頭疼,這樣的話現在的我可殺不了啊。”
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向暗雨,卻見他分毫未動:“可真是忍得住。”
“別打了!後退,這東西根本殺不死!”一個墮落者大聲喝道。想要拉開距離,進行限制。
“想桃子吃呢!”一個悶棍敲在他頭上,一下子世上便少了一個聰明的小腦袋瓜。卻見那個偷襲之人踩在屍體上,扛着一個漆黑的長棍,抹了一下鼻子,囂張地說道:“孫子們!爺爺在此,你們的末日到了!乖乖接受正義的審判吧!送你們見閻王嘞!”
說完,在這燈光昏暗的地下空間,他的身形如鬼魅一般穿梭着,行跡難以捉摸,不知何時何地出現,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細看那人,一頭短髮顯得精神,五官端正,帶着桀驁的笑,瀟洒隨性。
“情況有些不受控制了呢。”刑司主身後鐮刀所閃爍的光芒越發耀眼。
“嗯,是呢.....”暗雨輕點了下頭,轉身正對着刑司主,手中沸騰着黑暗的氣息。
有所感應,刑司主把手伸向背後的鐮刀,將它取下,橫抱在胸前:“不裝了嗎?”
說著揮動鐮刀,動作如雷電般迅疾,寬大的刀刃斬向暗雨。
“禁錮!”一聲如鈴鐺般清脆的喝聲傳來,卻見一位嬌小可愛的少女匆忙趕到,銀白的眸子閃耀着,凝視着刑司主,手中的法陣結成。
刑司主周圍散發銀光,動作也停滯了,刀尖離暗雨的脖頸僅有三寸,但他未有絲毫慌亂。
“還好及時趕到了。”孫悠悠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隨即臉上浮現一副銀白色的面具,一副慵懶的表情,面具上刻畫著不明意義的紋路,眉心處還刻着一個字——懶。
“暗夜侵襲。”暗雨纏繞着黑暗氣息輕點刃尖,隨後向後退去,與刑司主保持距離——以自己的戰鬥能力在三秒內解決刑司主?他可沒這麼狂妄。
黑暗如潮水一般順着刃尖蔓延,將血紅色染得漆黑。
三秒已至,禁錮失效。利刃帶着巨大的力量斬進地面,將大地斬出一個巨大的裂口。
“血煞!”血色猙獰面具之下,刑司主的眼瞳閃爍燃燒着,一縷縷亡魂血氣自她的身上浮現,帶着怨念與憤恨,哀嚎着,不斷繾綣着,沖開了侵襲的黑暗。
驚人的煞氣撲面而來,在場之人無一不為此而驚嘆——這種程度的煞氣,恐怕死在她手上的人可以百計數,而她如今也不過16歲而已。
“咦?就你們幾個嗎?一個‘知往生’境界的鬼物,一個星階中級的源炁者還有兩個熒階中級的源炁者,這可不能打敗我和我的手下們啊。”死兆將鐮刀扛在肩上,興緻並不高,如果只是這幾個人的話,以組織的對自己的實力測評,絕不可能落敗,那樣的話計劃可就要落空了啊。
“那麼加上我們呢?”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死兆轉頭,卻見一男一女站在她的身後——男子身着整潔的白衣長袍,腰間繫着一個刀形玉佩,一頭長發由髮帶綁着,一絲不苟,星眸劍眉,單手負劍而立卻並不傲視,反而給人一種溫潤如玉、平和如風的感覺。
女子則身着一襲黑衣,腰間繫着一個劍形玉佩,如墨一般漆黑的眼眸滿是怒火,明明臉龐清純秀麗,一副鄰家可愛女孩的模樣,卻將一頭長發隨意披散在身後,潔白手上胡亂纏着繃帶,拿着一把寬厚長刀,露出一顆小虎牙,更添一分可愛,如一頭出籠幼虎,可愛卻又不失狂野。
“嗚?就那樣吧。”刑司主輕笑一聲,隨即向勾了勾手:“來吧,讓我見識一下傳聞中的燭龍小隊有多強吧。”
“滿足你!”刀魔面上黑色的面具浮現,眉心間刻着一字“刀”,她率先持刀而上,橫刀向前:“接好了,這招名叫穿雲!”
劍仙、暗雨緊跟其後。
刀身煥發著暗金色的光芒,一刀劈下,一抹流光劃過,這本應勢重力沉的一招,此刻卻顯得迅捷輕盈,如同一隻鷹隼衝破雲層。
刑司主輕壓刀柄,後撤一步,輕鬆擋下了這招。
“震懾!”
煞氣涌動如同妖魔一般咆哮着,尖銳刺耳的哀嚎聲衝破刀魔的耳膜,讓她精神不禁恍惚一陣。
鐮刀無情斬下,要將她的身體撕裂。
“叮”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劍仙擋下了這一刀,刃尖離他的瞳眸僅有一厘米。他猛地一發力,將鐮刀震開,金屬摩擦,火花四濺,自己也隨之後退兩步。
“停滯!”不遠處,孫悠悠手中結陣,散發著淡淡的銀色的光輝。
刑司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順着力道往後方斬擊,寬大的刀刃穿過身後那漆黑的人影,卻沒有造成一絲傷害。
而後人影四分五裂,化作觸手纏繞着刑司主的身軀,令她難以動彈。
“懶惰嗎.....”刑司主呢喃道,看向不遠處的孫悠悠:“怪不得反應和思維變慢了。”
暗雨通過影子暫時束縛了刑司主,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開山!”
“斷水。”
劍仙、刀魔奮力一擊,暗金色的光芒和藍白色的光芒交織纏繞,宛如一條長龍般沖向刑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