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變局

圍觀人群里，沒有國家部門的人，或者說他們沒有表露出來。

李成不奇怪，按照他的估計，他們應該在開播不久就會跟吳明聯繫，溝通后他們會抓緊時間去研究來自武俠位面的功法，而不是跟他來進行交流。也沒有出現那種發現奇特的人類就直接抓人帶走研究的情況，正常思維情況下，都沒有哪個組織會直接對沒表現出敵對意識的奇異人士直接採取抓捕措施。

李成最後直接從球場上一個飛躍，回到了吳明的豪宅。在陽台上，朝下面揮揮手，結束了今天的直播。

李成的直播沒有打賞，這也是兩人商量的一條對直播的規則改變。

以後，在這個網站的直播間裏，都取消直播打賞功能。每個直播間採取主播自己決定是否收費選擇模式，也就是想看直播，可能需要門票進入，如果內容精彩，直播完畢，可以追加打賞。這就對主播的要求提高了，沒內容或者內容不夠好，沒人看更沒人打賞。當然，也不是一定要收費，主播可以只對自己精心準備的節目進行收費，聯絡感情拉近距離的閑聊直播也是可以免費的，但是免費直播只能夠積攢人氣，不會獲得直接的直播收入。

這樣做一是避免刺激攀比消費，現在很多直播包括遊戲等，其實都是採用刺激攀比消費，而這可能來錢很快，但是他對社會價值導向的影響就太惡劣了。非理性奢侈消費，就是社會的毒瘤，尤其是在人為刺激引導下的攀比消費，讓很多還沒有形成自己的獨立價值觀的人比如小孩子覺得自己打賞比別人多就是很牛皮的樣子。吳明本身就是一個有底線的人，李成更是如此，所以兩人對倡導理性消費的直播收費模式直接就達成一致了。

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肅清直播行業的亂象。讓主播的收入跟自身才藝和內容掛鈎，直接就剔除了純賣肉的主播。沒才藝還沒腦子的肉肉主播們，在不敢露肉的直播里還沒有內容，誰還看他們。

隨着李成直播結束，吳明在網站上公開了一系列包括用戶註冊、觀看以及在網站開直播的要求。

用戶註冊，身份信息必須是真實的。未成年用戶，需要在監護人已註冊好之後關聯註冊，無監護人的未成年，可以在關聯監護人里備註無，經過核查屬實的可以通過。註冊用戶可以觀看非收費的所有視頻，只有點贊和關注功能可用。要觀看付費入場的直播間的必須是註冊用戶，成年人和沒有監護人的未成年可以直接付費，有監護的未成年只能夠點擊監護人付費，監護人通過電話通話確認后才算完成付費，當然監護人也可以通過語音通話提前給未成年人付費讓未成年自我管理，監護人可以隨時查詢費用使用情況。而沒註冊的遊客，只可以觀看免費的直播。

而對來直播網站開播的主播，只要是註冊用戶都可以申請開播，這一點和其他網站沒區別，但是簽約主播就有要求了。

簽約主播必須自己提出自己的收費直播方向，而網站會審核簽約主播是否有這方面的能力。比如你要說自己想做歌唱類簽約主播，然而你的五音都不全，唱歌要命，那網站不會接受簽約申請。當然，網站也不拒絕廢材逆襲的可能，如果你簽約申請不被通過，但是又覺得自己要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那可以考慮跟網站簽對賭協議。網站會給對賭協議主播一個時間，在約定時間之內業績衝上目標，網站會給主播大筆獎勵，如果沒有衝上目標或者衝上目標但是沒有在協議期內持續穩定，那主播將會賠付網站金錢。夢想可以有，但是要實現夢想不可能是無風險的。

當然，提高了簽約主播的門檻，自然也有福利了。凡是簽約主播都可以獲得李成提供的魔改直播眼球一對，而這套直播裝置，只允許使用在吳明的直播網，一旦出現在其他直播網使用的情況，將會對涉及的個人和直播網進行經濟和法律的追究。非簽約主播，也可以根據人氣流量排名獲得直播眼球的定時使用權。比如排名月第一的，可以獲得三個月的使用權，年度第一的，獲得三年的使用權，其他排名靠前的也可以獲得不等的直播眼球裝置的使用權。

除此之外，李成和吳明還對全體教師發出了直播邀請，從小學到大學，只要老師同意開直播，網站都提供一套直播眼球裝置。同意開直播的老師，都要在課程安排表上的教學課上開啟免費直播，這樣的教學直播雖然無法打賞，但是可以接受社會捐助，捐助都會全部歸直播間的老師。而全體直播老師會由吳明從網站總收入里按照固定比例給老師分紅，具體到老師個人頭上是按照直播間的人氣算。人氣數值過低，低於一定數字的老師無法獲得分紅，但是網站不會取消直播資格，除非自己主動放棄直播交回直播眼球。

這個設置即是對教師隊伍的支持，也是對不良教師的打擊。對那些教學素質過硬的老師是額外的獎勵，也讓那些想學習而老師能力不足的學生有地方學習。但是對那些故意上課快講或者亂講然後把孩子趕去課後補習班賺錢的不良教師就是個悲劇了。開直播吧，很容易被發現，畢竟糊弄學生容易，糊弄廣大看直播的成年人難。可要是不開直播吧，在大家都開直播的情況下，不開直播的教師就很扎眼了，很容易讓大家聯想，為什麼這個老師不敢開直播呢？然後一被人注意，照樣露餡。

跟吳明接觸的國家工作人員，把這些情況反映上去后，上頭直接拍板：要錢要人，全力支持，為吳明保駕護航。

所以，吳明的直播網站，除了必須李成才能夠提供的魔改直播眼球之外，其他的錢幾乎全部是國家提供的長期無息貸款。至於說投資，現在吳明的直播網站可以說前途大好，現在給他投資其實就是在變相搶錢而已，所以沒人說資金入股之類的事情。

李成的魔改直播眼球也不是免費的，都折算成網站投資，收益都會單獨算，以後穿越過來的人，可以通過在地球給李成錢，在這個世界用李成的錢消費，相當於一個跨位面銀行。

隨後幾天，李成又直播了幾次。讓觀看直播的人體驗了一把第一視角的武林高手在山林間快如閃電般的移動和騰空落地的刺激，還在鏡頭面前表演了憑空取物的本事，順便展現了一些地球上的美食，饞哭了直播間的饕餮們。

最後一次直播中，李成在一個機場從喪屍世界換了一架時速過萬的飛機，繞着全國溜達了一圈，還是超低空飛行。全國各地在直播間裏的人差不多都在自己城市看到了呼嘯而過的飛機，也跟隨着李成的視角快速瀏覽了一遍祖國的大好河山。

直播完后，李成把飛機丟給了科研部門，當然飛機的錢是國家直接轉給了吳明。

李成現在每一分收入都直接投入給了網站，雖然吳明公司早就不缺錢了，但是對李成的資金那是不設限制的，給多少都算多少投資，還是算的原始股。

隨着李成直播帶來的影響，以及國家對直播亂象的重拳出擊，吳明的直播網站一飛衝天。各種能夠通過直播展示才藝或者教學的行業大腕們紛紛主動聯繫吳明，想成為簽約主播，還有一些因為藏污納垢網被處罰到破產的直播網站裏自動解約的主播們也紛紛來投。沒用幾天，整個直播網站從員工到主播都幾乎是吹氣球一般一躍成為國內的龍頭，註冊用戶直接超過了全國人口總數的五分之一。

而其他直播網站也不傻，紛紛整改了自己的直播風氣，並且向吳明詢問合作的可能。

雖然靠着李成，吳明完全可以獨霸直播行業，但是也知道吃獨食要不得。跟李成商量之後，擬定了一個比較嚴苛的合同，不是坑對方，而是讓對方保證不搞歪門邪道的東西，否則將面對除了破產沒別的結果的局面。只要能夠同意合同條款的，可以給對方供應魔改直播眼球。

李成準備任務完成後，給李明準備兩億套魔改眼球來應付使用和備用。畢竟，不可能全世界人人都來做直播，這個數量足夠用了。當然這套裝置也不僅僅只能夠用來做直播，對某些需要保持公開透明和保留證據的行業也是有用的。等以後，多位面科技聯合研究后，純科技位面也是可以製造的。畢竟，很多東西只是想不到，一旦有成品在眼前，只要摸清魔法陣運作原理，還是可以用科技手段替代實現的。

於是，一場由李成主導，吳明執行，國家推動的直播行業的大變局只是短短几天就完成了。直播風氣煥然一新，各位開直播的大佬們也都表示，之前不樂意開，就是不想跟一群嘟嘴扭屁股的人混在一起。而且因為魔改直播眼球的出現，不管懸浮眼球位置怎麼擺放，額頭的半球攝像頭角度是跟主播的視角是一樣的，無法調整的，以前靠鏡頭擺放來弄虛作假的吃播也紛紛露餡。

因為主播們的收入都是跟自己的付費直播直接掛鈎，所以簽約主播們也都會用心構思直播內容，安排直播時間以及直播時長，這就讓直播內容的質量得到了飛躍般的提升。打賞只能夠在直播結束之後，也讓直播觀看環境變好了，至少不會再出現主播一會兒就停下表演喊謝謝某某老鐵的什麼什麼打賞，一會兒又來一句謝謝某某土豪打賞的什麼什麼。

而家長們也很歡迎這樣的改變，不用擔心自家存款被孩子給隨意揮霍一空了。而因為家長可以掌握孩子的網站內的動向，所以家長們也放開了對孩子的管控，孩子也獲得了觀看直播的自由。甚至因為直播網站註冊和消費的規則改變，很多家長還向國家反應，要求所有孩子能夠接觸到的網絡行業都參照這樣來修改，其中就包括各種遊戲尤其是手游。這些在孩子中流行的遊戲設置的消費陷阱和攀比消費比之前的直播行業更厲害。據說，這樣的議題還真的被國家列入了討論的範疇。

本來只是想規範直播行業的李成，沒想到還能夠產生蝴蝶效應順便把整個網絡行業也帶動了。

李成表示：我也沒想到，不過這個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