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父親
“老莫你還要不要”阿斌嘴裏的煙都熏睜他不開眼了，拿牌的一隻手懸在半空，一個勁衝著老莫問：“你快點！要不要趕緊說！，真墨跡！”
阿斌明顯有點不耐煩了，老莫拿着手裏的兩張牌左看一遍右看一遍，彷彿根本沒聽到阿斌再跟他說話，阿斌被嗆的兩眼通紅，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草！燙死我了！”阿斌沒注意到嘴裏的煙都燃到煙蒂了，為了不讓煙氣熏煙，深吸了一口，這一口下去喉嚨眼都快燙熟了，趕緊往外吐！由於在嘴上含的太久，煙蒂直接黏在了嘴唇上吐了兩口沒吐掉，還燙了一下下巴，阿斌抖的扔下手裏的牌，趕緊從嘴上取下煙扔在了地上。
這張牌落在桌面上正好字面朝上，是個3點。“要！我要！”老莫出溜一下把牌抓到了手裏，加上老莫的一張k一張8上這正好21點。老莫平淡的語氣里像是有痰卡在喉嚨一般，阿斌回頭跟老莫說：“啥牌你就要了！？”
左右兩邊的各坐着一個胖子，異口同聲道：”3！小3“阿斌看着老莫鄭重的說道：這張不算！都看到了！不能要了，你可以要下一張牌，這張不算！“老莫清了清喉嚨，嗓門提的跟阿斌一樣高說：”你剛才問我的時候我就說要！為啥不算!?"
阿斌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憤憤的說道：“我剛才問你半天！你不說要！翻開了！你說要！好你個莫老賴，怪不得叫你莫老賴！你是真tm賴！”老莫也急了嗓門比阿斌還大喊道：“我剛才說要，你沒聽見嗎？”說完還用真誠的眼神朝兩個胖子看了看，兩個胖子面無表情表示自己沒聽到。阿斌聽到老莫這麼說明顯有點生氣了，深吸了一口氣壓着火跟老莫說道：“你個做長輩的我給你留點面子，我不玩了！你愛找誰玩找誰玩！以後我不跟你玩了！”說罷扔下剩下的牌拿錢就要走人，兩個胖子也把牌一扔說自己也不玩了，老莫坐不住了起來往外一站激動的說道：“贏了錢說不玩就不玩了！不能走！”
這時兩個胖子也起身準備離開，聽到老莫這麼說都沒正眼看他一眼，走到門前倆人一人一把，直接把老莫從他倆中間拽到了身後，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莫一個踉蹌差點和阿斌臉對臉撞上，老莫看着阿斌此時也沒了脾氣，自顧自的回桌子旁收拾東西，“莫叔！以後別玩了！”阿斌出門時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老莫不一會也下了樓，車就停在馬路對面的便利店門口，時間不早了，路上寥寥幾個都是趕着回家的人，老莫剛坐進車裏街上的路燈一下子全都熄滅了，老莫沒有發動車子，在便利店燈光的映照下老莫拿了一根煙放在嘴裏，在車裏翻找一通后沮喪的下了車，站在便利店門口外面喊道：“黃毛！給個火！”店裏年輕的小夥子在兜里摸錯了片刻，一甩手笑着說：接住啊！莫老闆！“
回家的路上老莫的煙一根接着一根，不知道第幾根煙抽完時，老莫的車已經停在了家門口，一下車就聽到財神大姐扯着嗓子在屋裏叨叨！當老莫推門進屋時卻是鴉雀無聲，老莫看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娘倆，不耐煩的說：”咋啦！？在大街上都聽到你在吵吵！“財神大姐瞪了他一眼起身進了廚房，老莫把背心脫下來扔在了門口的地上，光着膀子走到小賴子面前質問到：“你媽嚷嚷啥呢？”小賴子低頭小聲道：“沒事，我打球磕破鼻子了，我媽她不信，非說是李子明欺負人”老莫俯下身兩隻手捧起小賴子的臉說道：“我看看”老莫仔細端詳了一下坐在了小賴子身旁，此時財神大姐已經把酒菜放在了桌子上，轉身走的時候嘴裏還念叨着：“跟你兒子好好說說!別老在外面受人欺負！”老莫白了她一眼道：“你趕緊進屋睡覺！有完沒完啊！？”等財神大姐進了屋，老莫啤酒也倒上了，“去！幫我拿袋冰塊，咋爺倆嘮嘮。”老莫拍了拍小賴子的大腿。
老莫一邊喝着酒一邊跟小莫講各種大道理，喝的越多說的越大，什麼正義啊，善良啊！勇敢呢！男子漢應該怎麼怎麼樣。。。小賴在在旁邊不停的打哈欠，幾瓶酒喝完老莫有點上頭了，摟着小賴子的肩膀不停的說：“李黑子不是東西！他那個兒子也好不到哪去，上樑不正下樑歪！”小賴子根本聽不進去，把脖子朝另一邊使勁的擰着，此時眼前這個男人嘴裏的味道造成的傷害比被籃球再砸一下鼻子都痛苦。然而他越是想逃避老莫就摟的越緊，嘴裏說的話也都不挨着了，“遠峰呢？你咋沒找遠峰玩！你倆不是哥們嗎！？”聽到這裏小賴子搭了一句：“遠峰不在家，他家裏也沒人”
老莫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啥時候走的？這麼麻利！說走就走了？”
“中午去了沒人，晚上也沒回來”小賴子着急的扭過頭問道：“你知道遠峰去哪了？”說完小賴子期待的看着那張一口黃牙的嘴。
老莫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昨天去你孟伯家的時候，他自己說他要出門”說完老莫點上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接着道：“說是去走親戚，我也沒多問”
小賴子剛要接着追問，老莫又開口了：“你晚上去找遠峰了？家裏確定沒有人？”老莫有點疑惑的看着小賴子
小賴子不住的點着頭說：”去了！敲門了門關着。“老莫叼着煙沉思了一會說道：”不早了！去！趕緊睡覺去“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推小賴子的腰，等小賴子進了屋，老莫也起身進了屋，夜晚變得十分安靜。
折騰了一天小賴子也累壞了，剛剛倒下要睡覺，就聽見財神大姐的大嗓門又扯了起來，”莫國勝！你出去就別回來了！“
緊接着就是老莫不耐煩的抱怨：”說了有事！有急事呢！吆喝啥啊！“
兩對腳步的聲音一先一後到了門口，緊跟”咣“的一聲響亮的關門聲！”有事！有事！有個屁事~！“財神大姐的憤怒隔着房門傳進了小賴子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