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來的夥伴

從哈伯德一路逃出來，希奧和文森特連行李都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離開這裏越遠越好。一連逃了5天，他們連小村子都不

敢進，要不是碰巧抓到一隻兔子，兩個人說不定真的餓死了。不過不可能永遠有這樣的好運，最後他們還是不得不到城鎮裏去

弄吃的。

此時兩個人正躲在一座僻靜的小山上，這裏里城市不遠四周又都是樹林，因此被人現的可能並不大，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們

還是沒敢生火。

文森特喝着已經變涼的牛nai抱怨着：“這算過的什麼鬼rì子，吃沒吃的，喝沒喝的，連個睡覺的地方也沒有。我說，你至少弄

回些酒也好啊，起碼能暖暖身子。”

希奧白了一眼文森特：“不滿意你自己去弄啊。”

“廢話，你以為我不願意去嗎？如果不是因為認識我的人太多，我才不用你呢。”文森特說的不錯，雖然那些人肯定懸賞捉他

們倆，但畢竟沒人認識希奧。他就不一樣了，雖然也沒什麼名氣，不過知道他的人也不少，難說被熟人看見。文森特想想自己

認識的那些人，能不為了賞金出賣他的人還真找不出一個來，也難怪他這麼鬱悶了。

“馬上就要離開索斯郡了，如果去北方，接下來該怎麼走？”這是希奧和文森特一路商量出的決定，想逃出黑幫追殺的範圍就

不能去人口密集的地方。北方的幾個郡城市和人口都比較稀疏，約克·李的勢力很難伸展到那個範圍。而且最北邊靠近安克拉

大冰原的地方還常年受到蠻族的sao擾，帝國在那裏的管轄都比較弱，也被稱為犯罪者逃難的天堂。

文森特用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地圖，“這是我們現在的位置，往北就是dìdū所在的法伊那斯郡。也可以稍微從西邊繞

一下，經過布拉諾斯。我認為還是直接進入法伊那斯最好，那裏靠近dìdū，治安管轄非常嚴，黑幫在那裏也得收斂不少。”

希奧點點頭，他的提議還是有些道理的。

文森特把樹枝一扔：“到了北方也不好過，聽說那裏常年在打仗。唉...我真是倒大霉了。怎麼和你扯上關係，弄成現在的樣子

。”

希奧一撇嘴：“禍是我惹的，誰讓你陪着我了。”

“真是見鬼了，那幫人可不管這些。他們報復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殘忍，別說是我這樣的同夥，和你有關的人都好不了。如果

你在哈伯德有什麼親戚，可能現在已經被殺光了。”

希奧完全相信那幫窮凶極惡的人能幹出這種事，不過他倒是不擔心。除了文森特知道自己的底細，誰也查不出他的來歷。“這

我也沒辦法，你不是說我們是同伴么？”

文森特都快哭了：“誰知道你那麼衝動啊！連黑幫老大都敢揍。你倒好了，誰也不認識你，那幫傢伙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我

可慘了，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拿我的腦袋領賞金呢！”

希奧這幾天聽他抱怨耳朵都摸出繭子了，乾脆往地上一躺，閉上了眼睛。

1o天後，他們終於離開了拱衛dìdū的法伊那斯。因為怕被人認出，所以他們行進的度很快。希奧還曾經想去dìdū看看，因為

那是他出生的地方，不過最終還是被文森特阻攔了，理由當然是這傢伙怕死。

出了法伊那斯就離開哈伯德兩個郡了，文森特膽子也稍微大了一點。以往文森特都是自己藏在野外，讓希奧自己到城鎮裏買些

吃的。由於行李都扔在了哈伯德，又不敢去買那些露營的裝備，只好一直在隱蔽的地方露宿，文森特感到腰都睡疼了。這回終

於忍不住找了個不太大的鎮子弄點補給順便好好休息一下。

鎮子裏有2間旅館，他們當然選擇了比較小的那家，住在這裏的大多是些普通的百姓，相對也安全許多。旅館也包含了餐館的生

意，照例還是希奧買些食物帶回他倆在二樓定的房間裏。文森特不滿於沒有給他帶酒回來，希奧卻說要他買吃的就別想要酒，

從哈伯德逃出來時他們只剩下自己身上的兩個金幣，哪裏有買酒的閑錢。文森特沒話說，只好氣呼呼的自己到樓下去買酒。

從櫃枱花1o個銅幣買了一陶罐的雜糧酒，文森特低着頭匆匆往樓上走。這時迎面過來一個人，文森特也不敢去看他，兩個人剛

剛擦肩而過，那個人突然回過頭說：“這不是文森特·加里亞斯嗎？”

文森特嚇得手一哆嗦，陶罐掉在地上，酒灑了一地。他戰戰兢兢的回過頭：“你是...維爾姆！”

“哈哈，是啊，連老朋友都不認識了？”

文森特只盼着這個人還不知道自己被黑幫通緝的事，連忙說：“你看我，光顧着想事情了，真沒看到你。真是好久不見了，快

到我那裏喝兩杯。”

維爾姆一笑，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陶罐。文森特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兩聲：“我再去重新弄點酒吧。”

對於文森特帶回一個人希奧是相當的不滿，尤其是這個人是個福的中年人，一看就像個標準的jian商。不過礙於文森特的面子，希奧雖然臉上冷冷的，還是不好多說什麼。文森特先給維爾姆介紹了希奧，又對希

奧說：“這是我的好朋友拉度·維爾姆，以前曾經一起合作了差不多一年。他在這一行混的時間比我長得多，以後你可要多向

人家請教。”

“沒什麼啦，我也只是經歷比你們多一些而已。”維爾姆並不客氣，自己坐下拿出剛從櫃枱買的3年分的普羅旺酒。對於手頭拮

據的文森特和希奧來說這就算是很奢侈了，文森特也樂呵呵的陪他喝起來。

“上次分開以後就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以為你已經退休不幹這行了。看你的樣子這幾年混得還不錯吧？”文森特先試探這

位老朋友。

“這也不奇怪，我一直在北方邊境的幾個郡獃著。那裏雖然有許多賺錢的機會，風險也是很大的。於是我決定還是回到內地來

，至少不用隨時擔心生命的危險。”

聽維爾姆這麼一說，希奧不禁心裏一驚。文森特只說北方能避開黑幫的追捕，卻沒提過有這麼危險。如果真像維爾姆說的那樣

還不如不去北方，至少希奧不像文森特那樣容易暴露。

“真的？”文森特有些不信。

“我可沒撒謊。”維爾姆解釋說：“現在北方的蠻族經常派軍隊到這邊劫掠，不光搶劫金錢和糧食，還抓人回去充當奴隸。有

敢反抗的一律殺掉。而我們的軍隊由於**根本不和他們對抗，反正那些蠻族只是為了搶劫對領土絲毫沒有興趣。他們乾脆睜

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沒有領地的損失上面就不會怪罪他們。”

據希奧所知，北方冰原上的魔法王國在聖魔戰爭後由於失去了冰龍的庇佑而逐漸衰弱，最後王國也消亡了。到了聖多蘭帕亞大

帝建立帝國的時候，許多滅亡國家的殘餘被迫逃到那裏，但是由於土地貧瘠並沒有建立起統一的國家。後來北方的荒原又成為

流放罪犯的地方，使得那裏變得更加混亂，終於成為充斥野蠻和暴力的權力真空地帶。所謂的蠻族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個靠劫掠

生存的暴力集團。

“難道帝國上層真的這麼縱容他們？”希奧忍不住問。

“這你就不明白了，蠻族鬧得越凶，上面每年派下來的軍費就越多，許多人從中得到的利益也越多。既不用出力打仗，又有油

水可撈，這麼便宜的事誰會不樂意干呢？再告訴你們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北方兵團其實有一半的人是安置在北方郡靠南的郡

界上的，為的就是不讓老百姓往內地遷移。一個是怕消息散佈到內地去，再一個是怕蠻族因為失去搶劫的對象而向南擴張。”

對於帝國政治的**希奧是早就耳聞的，但他從來也沒有想到會墮落到這種地步，不由得產生一絲對未來的擔憂。文森特倒是

不以為然，對人類社會的黑暗他可是深有體會的，現在讓他煩惱的是北方可能去不成了。

維爾姆喝了一口酒，用眼光掃了掃垂頭喪氣的兩個人又說：“文森特老弟，雖然我不知道你過去幾年混得怎麼樣，不過最近你

可是很出名啊。聽說你幹了一件大事？”

希奧和文森特全都變了臉sè，齊刷刷的看向維爾姆。

“嘿嘿，別看我剛從北邊回來，消息可是很靈通的，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維爾姆露出一副滿含深意的笑容。

“狗屎，那不是我乾的！”文森特快哭了。

“你應該不會去通風報信吧。”轉眼間文森特又冷靜了下來，既然對方坦白這件事就說明他並不想舉報自己。

果然維爾姆說道：“說對了，我如果想去領那筆賞金就不會在這裏和你一起喝酒了。實際上那筆賞金確實很誘人，但也不是那

么好拿的。你們可能不知道，哈伯德現在已經由一個叫迪諾的黑幫頭子接管了。據說是他最先去救的約克·李，而且約克·李

在臨死前把會長的位置交給了他。”

“約克·李死了？”文森特和希奧全都大吃一驚。

維爾姆有些吃驚，“難道你們自己還不知道？約克·李雖然死了，為了替他報仇，黑幫還是出了5萬金幣懸賞你們的頭。不過我

看這隻不過是一個空頭支票。5萬金幣可不是小數目，有誰會為了一個死人出這麼一大筆錢。再說那天到底生了什麼除了迪諾

只有你們倆知道，當天給迪諾報信的2個人後來在和其他勢力的火拚中死掉了，那個餐館也在不久前因為一場大火而付之一炬，

當然老闆和夥計都沒能逃出來。所以現在根本沒人願意和這件事扯上關係。”

“這麼說我們已經躲過這件事了？”文森特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以這麼說吧，我想迪諾也不想把你們逼急了。只要你們不回索斯郡，大家就能相安無事。”

文森特簡直要樂瘋了，不久前還整天為xìng命提心弔膽，現在竟意外的得到了特赦。希奧雖然也興奮了一下，不過他還不能確認

維爾姆有沒有說實話，事關生命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文森特倒是深信不疑，興高采烈的又吃又喝，不一會那瓶酒就見底了。文森特還是不盡興，拉着維爾姆到樓下去喝。希奧當然

不會和他們一起去酗酒，而且試圖阻止文森特，結果當然可想而知。

那一對老朋友直喝到半夜酒館打烊才醉醺醺的回到樓上。希奧因為擔心維爾姆在說謊，表面上穩住他們，暗地裏有同夥通風報

信，整夜都沒有睡。不過最後他終於現擔心是多餘的，維爾姆這傢伙也和文森特一樣喝得爛醉，和文森特擠到一張床上打了

一夜的呼嚕。到了早上希奧也熬不住了，看看兩個醉漢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他也倒頭睡下了。

直睡到下午希奧才醒來。文森特和維爾姆不知什麼時候先醒了，而且弄回來一些吃的。見希奧醒來就招呼他一起來吃，看到桌

子上那瓶酒，希奧徹底無語了。

維爾姆倒是很大方，這次又是他請客。

文森特對希奧說：“現在的情況比我們預料的要好得多，只要我們小心一些應該不會被黑幫盯上，而且北方又實在不太平，我

想改變原來的計劃。”

希奧點點頭，他也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文森特接著說：“昨晚我把你的事情和維爾姆都說了，他有個不錯的提議。”

希奧狠狠白了文森特一眼，對於他泄露自己的底細相當不滿，希奧現在也後悔向文森特說實話了，這傢伙看來也不是太值得信

賴的人。

維爾姆裝作沒看見希奧的表情，“希奧老弟，根據我從文森特那裏聽來的關於你的事情，我判斷你擁有感應真正的魔貝的能力

。你在森林裏現魔貝絕不是偶然，這肯定和你的身體有關，也許你的祖先有jīng通魔法的人，也可能是什麼不明的因素。總之

你在靠近真魔貝的時候就會有一種特殊的感應。所以我有個主意，我們三個人組成一支隊伍到野外去尋找魔貝。據我所知魔貝

應該是古代jīng靈使用魔法工具的動力源，所以不可能只有目前現的那幾個。在某些遺迹里肯定還有沒被現的真魔貝。靠你

的感應能力我們很可能找到那些隱藏在不為人知地方的真魔貝，到那時一出手，即使是其中的十分之一也足夠我們任何一個人

後半生的花銷了，何況我們只有3個人，我和文森特已經商量好了，如果找到魔貝，你自己拿利益分成里的4成，我和文森特各

拿3成，怎麼樣？”

希奧想了一下覺得這主意是可行的，他倒不在意那些分成，假如真能再找到一顆真魔貝，那他就可以回都林了。在外邊和陌生

人一起漂泊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雖然離開那個過去十分討厭的家時間不長，希奧已經開始想念它了。

答應了維爾姆的提議，那兩個傢伙又開始喝了起來。希奧實在是不理解他們為什麼那麼喜歡酒，不但只有辣味，又會影響判斷

力，竟管文森特以慶祝團隊建立的名義一再勸希奧也喝一杯，最後希奧還是堅決的拒絕了。

看這兩個傢伙一半時也喝不完，希奧乾脆離開的旅店，與其無聊的陪他們喝酒還不如出去走走。

小鎮沒有什麼可逛的地方，居民大約有2oo多戶，除了幾間雜貨鋪連個像樣的商店都沒有。信步走了一圈，希奧覺得也沒什麼意

思，於是朝教堂走去。

羅斯卡爾帝國在建國之初就開始了宗教的統一，這個艱巨的工程甚至比統一所有的國家還要困難得多。對於百姓來說不管是由誰來統

治，只要能有飯吃，有衣穿，有房子住就大家就會擁護他。百姓對於舊國的眷戀比那些貴族要弱的太多，但要他們改變祖祖輩

輩就依賴的信仰，背叛從祖先就開始庇佑他們的神靈簡直比登天還難。但聖多蘭帕亞大帝做到了，到他晚年時帝國上下基本都

開始信仰聖教。那是由大帝的祖國源的光輝女神教展而來，以生命和光明女神為第一信仰，並融合了其他地方宗教的諸神

而建立的宗教。後來到了約瑟夫二世時聖教又分裂成信仰萬能之主神的新教和信仰光明女神的舊教。由於新教的教義簡單，萬

能主神的力量又無所不能，所以受到平民的歡迎。而貴族則更願意根據自己的需要信仰不同的神靈，因此更傾向於舊教，於是

舊教又被稱為大教。但不論新教還是舊教都受到聖殿的管轄，所以說起來他們還是一家，因此新舊兩教能夠和平共處。

小鎮上就有一座新教的教堂，希奧到這裏來是因為無論多大幾乎所有的教堂都有一個對外開放的圖書室，致力於提高普通百姓的教育水平也是新教得以迅展的一個原因。在斯科林那家時讀書

是希奧每天唯一的消遣，自從這次出門他一直也沒有機會讀書心裏不免有些癢。在前面和神父打過招呼，希奧被一個修士帶到了後院的圖書室。

教堂並沒有因為不認識他而將他拒之門外，其實這裏的居民大多是農民和一些小手工業者，圖書室平時很少有人光顧，因此神

父對希奧的到來非常高興。圖書室並不大，希奧懷疑它本來應該是一個小倉庫，裏面收拾的非常乾淨，除了修士經常清掃很少

有閱讀者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修士把希奧領進來后就離開了，希奧自己在書架上翻找起來，書都保養的很好，而希奧也有在

閱讀時jīng心保養書籍的習慣，所以看到這些乾淨整齊的圖書心情一下愉快不少。不過很快希奧就有些失望了，這裏的書大多是

關於神學的專著，難怪鎮裏的人都不常來這裏，而那些官方出版的歷史著作希奧很早就爛熟於心了。雖然因為最近幾次的危險經

歷希奧想學習一下戰鬥的技巧，但在教堂找一本劍術教程顯然是不現實的，最後希奧只好拿了幾本地理和動物圖鑑坐到木製的

凳子上。

那些動物圖鑑可能是小鎮居民看的最多的書，不但磨損程度遠高於其它書，還有不少缺頁的地方，希奧看了一會兒，苦笑着放

下了它們。地理圖冊保存的要好得多，考慮到以後要到許多地方歷險，希奧認真的研究起來。以前他對地理知識並不感興趣，

但現在真正需要它們的時候才現這些知識也非常重要，這些書上不但介紹了城市和道路的位置，還包括各地的風土人情、物

產、地貌等等，顯然這些知識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

直到太陽偏西，希奧才離開了教堂，雖然修士並沒有因為天黑而想趕走他反而拿來了蠟燭，希奧卻不好意思再給人家添麻煩。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不放心旅館裏那兩個醉鬼。

果然不出希奧所料，回到旅館他看到的是文森特和維爾姆已經和衣睡下了，桌子上亂糟糟的還沒有收拾，屋子裏充滿了濃重的

酒氣。不過真正讓希奧憤怒的是文森特竟然佔據了他的床，昨晚這傢伙是和維爾姆擠在一起的，而他記得維爾姆說過退掉了自

己的房間。原來這傢伙早就打這樣的算盤了！希奧可不管這些，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把文森特拖到另一張床上，和維爾姆扔

到了一起，希奧舒舒服服的睡到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