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個夜晚有點黑
()“哈哈！”才笑出兩聲，譚心明便被菜嗆到了，然後整個人開始使勁卡住喉嚨，把臉一時間憋的通紅。
被嘲笑的康曠野對這個事件，一時間都沒調整過情緒來，居然連幸災樂禍都沒表示一下，只以為他又在神經錯亂的做傻事，也不搭理他，端上碗筷，跟大媽大叔說了聲謝謝，就吃起來東西。
緩過氣來的譚心明，看着大叔大媽都準備着回房睡覺去了，這才喝了口水，壓低了聲音，“康曠野，你這活脫脫的一美人胚子啊。只不過燒窯的時候，燒成了大媽級別的，穿這身簡直絕配啊。”邊說邊又喝口水，解解嗆。
康曠野不知道是不是經過一番梳洗，似乎想通了些什麼，對這麼些平rì無法忍受的諷刺，今晚卻沒有半分介意。只是對着王大叔說了一聲，“大叔，你這有酒么？”
王大叔先聽着也是一愣，但沒有回絕，實在的說道，“有是有，都是自家釀的米酒，有點勁頭，你這小女孩子恐怕喝不得的。”
“沒事，沒事，麻煩你拿些出來，好嗎？”
王大叔哪經得起這麼兩聲說求，只當是自家兒女回家，要是這麼都不答應，多掃興啊，便拿些酒跟杯子過來，吩咐了一下，就離開去休息去了。
桌子上滿滿的一桌菜，看的譚心明是胃口大開，剛想大快朵頤，卻被康曠野那驚人的舉動嚇得不敢在動筷子了。她居然倒了滿滿一杯米酒，當做涼水一般灌了下去。這麼一切他還能說什麼，還能做什麼？
吃飯啊！譚心明第一個念頭就冒了出來，他看出來了，這娃今天純粹想灌醉自己，可是他不行，他快餓成美猴王了，填飽肚子才是關鍵，其餘通通見鬼去。
“譚心明在么？”
無解。譚心明聽着外面的輕輕一聲呼喚，頓時比聽到世界末rì還噁心，這是一種**裸的嚴刑啊，一大堆美食在前卻是不能動手。當下無奈的站起，看着還在倒酒的康曠野，帶着情緒說了句，“康大美女，我知道你不爽哈。不過，你別把自己喝醉了，等下可沒人服侍你。”說完也給自己倒了小半杯，灌下去就往着門外走去。
屋子外面的世界是田野的世界。有星星有月亮，有風有葉子的晃蕩聲，這裏已經消失掉了城市裏所有的印記。
“是你？”打開大門的譚心明怎麼都沒有想到，站在面前的人居然是，孫村長。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令人難以接受，比如剛讓你丟臉的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而他的臉上卻是一臉和善的如同你家長輩一般，既不是愧疚也不是嘲諷，放誰那也看不懂，也不想搭理。譚心明也不能脫俗，想着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驚訝完也就準備轉身進去。
“呵，想不到你年紀小，脾氣卻是不小。”孫村長臉上一笑，嘴上卻繼續說了起來。“先，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來，也不知道你們要去哪裏去。只是想邀請你們去看一個東西，不知道你們有興趣沒？”
譚心明聽着腦子就飛的思考起來，怎麼說這個人的來意他都猜不透。從他來到這個地方，就莫名其妙的參與了一場群眾事件，而他現在待在一方家裏，而事件的另外一方卻跑到這裏來跟他示好，並且不只是“他”，是“他們”？這是唱哪出？
“年青人該多往好的地方想想，不能一直計較着一些小事，你說是吧？譚心明。”
“你知道我名字？那麼意思說你早就知道我們在外面交手咯？”譚心明一聽到自己的名字，第一反應就是這老頭好狡猾。
“哈，你們不就是想讓我知道么？怎麼還這麼驚訝幹嘛？”孫村長大笑的看着譚心明，仿若他說的話更加理直一般。“時間也晚咯，老人家的要回去咯。就等着你答應呢。”
譚心明仔細的回味了這個老人家的一番話，也不曉得從哪裏涌的一股好奇，對他的神秘的做法說話，還有他所說的要去看的那個東西格外有了興趣，竟然一時頭腦熱的答應了下來。
“那好，明天上午來我家找我。我們再說要去哪裏。”
譚心明剛想着點頭，默然着往左右一看，才現那個老人家竟然不知覺中不見了，不禁驚呼一聲，又是一個高人，猛然間竟對孫村長所提議的事情有了期許。
…………………………
再回到飯桌上的譚心明才現他的世界在沒有限度的崩塌。
那些本來很豐盛的飯菜竟然只在那短短的一段談話中，被吃的七零八落，而更加崩潰的事情是出去的時候叮囑的那個康曠野成功的把自己灌醉了。
滿面坨紅的康曠野看着從外面進來的譚心明，先是深深的給了他一個微笑，讓譚心明有點心情一盪，差點以為自己也喝醉了。可後續生的事情讓他立馬g現了情節的跌宕起伏xìng，康曠野哭了，毫無形象的哭了。
女人的淚，是世界上最烈的酒。譚心明最這樣被醉的不知所措，只能幹站着看着她哭的稀里糊塗，卻不敢前進半步去安慰。也許這麼一個時候，他可以把她抱着，然後讓她別哭，可他卻覺得那麼一個懷抱不能給予她想要的溫度。
“譚心明，你就是一混蛋！混蛋！混蛋！”
三個重複詞語之後，康曠野就這麼止住了哭泣，猛然又準備去給自己倒酒。這下反應過來的譚心明怎麼都不敢讓她繼續喝下去，邊把酒杯挪開邊忙着給胃裏填東西。
“你就是個懦夫。”
“對。”譚心明好像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答案，因為他還的忙着吃東西呢。於是就隨隨便便的回答了一下。
“今天看着那麼多人死，你就知道逃。你知道其實我有多害怕么？”
譚心明聽着，頓了一下，康曠野害怕？沒感覺到啊。不是從那逃下來，她就跟**一般到處找人打架么。不過，那種自動武器帶來的震撼確實有點誇張，轉眼間那麼多人就死了。他也是有點吃不消的，何況康曠野這種外剛內柔的孩子。只是被失而復得的康曠野帶來的喜悅麻痹着吧。
“原本以為在你身邊會安全點，可是呢？你遇到事情還是只會退縮，就跟當年一樣。”康曠野藉著酒xìng，竟然猛然站起，指着譚心明大聲呵斥起來，“當年就那麼一句話，你就寧肯放棄我了，你個懦夫。”
當年？哦，好久了。譚心明再也下不了筷子，被這麼一指一罵，這個心神有點慌亂起來。他真的錯了么？他假借一個理由而逃離她的身邊，放棄了自己的堅持信念。
“你就是個傻子。你就不知道其實我一直在等一句話么？”
譚心明這麼一個卻是大大的不服了。他的智商可是從不懼怕任何挑戰的，你說傻就傻那能得了，剛想去反駁她，才覺察到剛才意氣風的她竟不覺中已經醉倒了。
四周一片寂靜。靜的只剩下兩個沉重的呼吸。
“醒一下，康曠野！你把話說完啊。”譚心明捏了捏她耳朵，才現她真是喝了不少。但又想起一個故事，一個最優秀的推銷員給顧客介紹商品的時候，最後那個人卻沒有成交。別人問顧客是哪裏有問題，那個顧客說哪裏都沒有問題，只是推銷員沒說要他買。而他譚心明就是那一個粗心的推銷員，忘記了最重要的一個步驟。可是如今卻攤上了莫名的三宗罪，估計也是坎坷不已了。
想到這裏，譚心明不得不苦笑一番，再看看倒在那裏的曠野。給自己做了一個鬼臉，把她抱了起來，往着房間走了去。再而去找了一個桶子，幫着她進行洗凈。
康曠野早已經被那麼幾杯“苦酒”醉的不省人事，任由着譚心明那笨拙的洗臉，也只是不時的嘟囔了幾句。而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在譚心明那卻格外困難，至於原因不解釋。
不知多久，從沒有服侍過人的譚心明第一次服侍了康大小姐。當他把一切安置妥當，坐在床沿看着她熟睡的樣子時，才驚呼一個問題。
“老王，只給我跟她安排了一張床！”
假若是正常人看到一年輕男女在外面單獨行走，多半以為是一對情侶。老王也沒多問，只是理所當然的認同了，他卻不曉得這是一對歡喜冤家。如此處理只是為難了譚心明了，讓他只能往着左右尋找希望能找到一個地方安身，才過一兩分鐘，他就現了康曠野有着要滾下床的危險。他左右想了下，這麼一個微帶涼意的秋夜，又擔心她醉酒有很多麻煩，肯定不能離得太遠。
還沒想完，康曠野就大擺想吐的姿勢，驚的他趕緊端了東西接住。
“好吧，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