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序.兄弟
“諾亞神聖王國，坐落在大陸中央最肥沃的土地。敵國來犯，蘇爾德陛下御駕親征，帶領兩位皇子一併守護邊疆。我國有天神庇佑得以大破敵軍，奠定了國家的繁榮與穩定，成為了大陸人類王國中，國力最強的存在......殿下，殿下？唉，請您不要再打瞌睡了。”
二十歲的三皇子帝托利.布蘭德正躲在書本後面呼呼大睡，對於國家無聊的歷史實在是提不起興趣。王室的私人教師海涅無奈的搖搖頭，輕輕的上前搖醒自己的學生。
“海涅，好無聊啊，要不陪我去獵場打獵吧。”三皇子殿下睡眼惺忪，伸了個懶腰。
“殿下，您應該稱呼我為老師。”
布蘭德天資聰慧，可惜不愛學習文學，整日沉迷武技與魔法。十四歲的時候，在皇家聖騎士學院學習時與人爭鬥，將皇族旁支子弟打致重傷瀕死。陛下大感頭痛，把三皇子召回宮中，由全職教師海涅單獨教學。
三皇子本心不壞，小時候的他謙虛謹慎溫柔敦厚，經常黏着兩位哥哥。直到十二歲那年自己最依賴的兩位哥哥隨父親上了戰場，再也沒有回來。使他性情大變暴躁易怒，連着父王也恨了起來。陛下心有愧疚，對三皇子也不斷退讓，滿足他一切要求，導致他變得任性妄為，目無尊長。
......
“它在那裏！”孩子喜悅的尖叫聲在森林裏響起。迅速張弓搭箭，抬手朝着面前的獵物射去。角鹿被尖叫聲嚇到，抖了抖耳朵，迅速跳開。箭矢落空扎在土地里。受驚的角鹿低下頭，用頭頂尖銳的獨角朝着孩子發起猛烈進攻。
“小心！”一個年長孩子許多的青年將孩子護在身後，單手向前格擋，竟想空手擋下角鹿的攻擊。
魔法【聖壁加護】，金色的光幕憑空出現，立在二人面前。角鹿直直撞在光幕上，半透明的光幕猶如鐵壁，撞得頭昏眼花，尖角頂端出現了斷裂。機警的角鹿立刻轉身鑽入叢林逃跑，消失不見。
“對不起，大哥二哥，我搞砸了。”孩子低下頭，年僅十歲的他躲在二哥懷裏，小聲說著抱歉。二皇子摸了摸弟弟的頭。
“你讓它提高警覺了，剛才很危險，發現獵物應該保持安靜。”大皇子訓斥弟弟，收回了聖壁魔法。隨後又安慰着弟弟：“不過別灰心，吸取教訓后再去找它的蹤跡吧。”
三人俯下身子在王城的獵場裏穿梭，仔細觀察着四周的動靜。來到河邊，對岸有一隻斷了角的鹿正在河邊飲水。
“它在那裏。”經過上一次的失敗，孩子悄聲與兩位哥哥交談。
“你從這裏可以射中它嗎？”
“額，不行。”
“所以我們需要再靠近一點。”
......
“海涅！快一點。”布蘭德催促着自己身後的私人教師。
海涅老師無法改變他的想法，只能陪他偷偷溜出皇宮，騎着坐騎來到了皇室獵場。森林管理員也被下令清場，趕走了其他正在打獵的皇室成員。沒辦法，他爹是國王。
跟在三皇子身後的海涅老師聽到催促聲，放下了手中的一根樹枝，上面有動物啃食的痕迹。“殿下，我來皇城可不是陪您打獵的啊。”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可以使用武技和魔法，只能用弓箭。怎麼，難道你射箭的水平太差，害怕了不敢與我對賭嗎？”布蘭德譏諷的看着海涅。剛才他們立下賭約，如果皇子贏了，那麼海涅將不再管他的任何事。反之，布蘭德就要認真聽講海涅老師的所有課程並且尊稱他為老師。
面對三皇子的嘲諷，海涅沒有回答，果斷拉開弓弦，甚至沒有仔細瞄準便將箭矢射了出去，穿過鬱鬱蔥蔥的樹葉。三皇子往箭矢飛去的方向望去，卻是什麼也沒看到。剛想開口詢問，卻有個影子晃了晃，隨後落在了地上。
是一隻不大的獐獸。
“你是怎麼做到的？”布蘭德大驚。
“殿下，希望您可以信守承諾，如果我贏了以後要乖乖的上我全部的課程哦。”海涅眯着眼睛朝三皇子笑道。
......
“嘶...”二皇子倒吸一口涼氣。
“哥哥！你沒事吧！”孩子眼中已浮現出淚花。昨天晚上下過雨，林間的泥土變得泥濘容易打滑，自己剛才怕角鹿再次逃離，於是加快腳步想要繞到河對岸，結果一不小心腳滑從山坡上滾了下去，但是沒有受到一點傷，因為二哥在跌落的那一刻衝上來將自己抱在懷裏。擋在身下當了墊子。
“別哭了，小布蘭德，你哥我可是戰士，皮糙肉厚沒什麼事。”
“少逞強。”大皇子也趕了下來，聽到他的話用手指在他背後捅了一下。
“噫！！！！”二皇子還是沒忍住叫出了聲。
魔法【聖光】，金色的光芒在大皇子的手中亮起，將手放在弟弟的背後，淤青快速消退，恢復健康。
拉起兩個不省心的弟弟，他溫柔的擦去布蘭德的淚水。“別哭了布蘭德，你二哥已經沒事了，我們不是還要去找那隻角鹿嗎？”
“嗯！”孩子點點頭，不再哭泣。大皇子背着他，三人又爬上山坡。繼續尋找角鹿的蹤跡。
......
布蘭德快速的在森林裏穿梭，風吹過樹葉，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仔細的觀察森林裏的動靜，每一次吐息放箭，都精準的帶走了一隻獵物的生命。比想像中的還要順利，在下風口行進，實力越來越強的他已經可以做到收斂腳步聲的同時快速行動。一隻獾子還沒有察覺到危險來臨，低頭啃食着漿果。忽然破空聲響，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東西飛來便一命嗚呼。
“布蘭德，加一”三皇子輕笑道，大型獵物三分，中型獵物兩分，小型獵物一分。一小時過去了，一共遇見了兩隻米兔，兩隻獾子，三隻火狐，一隻土豬和一隻瘴獸。此時他已經拿到了十四分。雖然沒有遇見大型獵物，但他還是很沉得住氣。決定到河邊碰碰運氣。
穿過叢林來到河邊，三皇子眼前一亮，有一隻角鹿正在河邊飲水。時光彷彿回到了十歲那年。
兄弟三人找到了那隻斷角的角鹿。二哥將手搭在布蘭德的肩膀上。
“來，瞄準它，注意等我的信號。”
“放輕鬆，別把它當作動物，就當作訓練時的標靶，別胡思亂想。”大哥蹲在身旁，細心指導。
“呼——”布蘭德做了一個深呼吸，慢慢靠近河邊飲水的角鹿，然後張弓搭箭。
“穩穩瞄準，然後吸氣。雙腳站定，保持平穩。然後...”心裏重複着當年哥哥們的教導，“...吐.氣.放.箭！”
利箭脫弦，穿刺角鹿的身體。獵物搖晃着身形，倒在了河邊，嗚咽哀嚎。
“大哥二哥，加三。”
......
“陛下，我建議擴大聖殿的規模，修築神像，讓國民們能夠更加虔誠信奉我們的神明，穩固國家根基。”聖職者站在大殿內，覲見國王，神職人員遇到國王不需要跪拜，只需行禮即可，而面前這個人腰間甚至還別著一把長劍，這是對皇權的挑釁。
“我會考慮的，退下吧。”國王帝托利.蘇爾德點點頭，作出回復。
“請陛下儘快決定。”聖職者不甘心的又說了一句，隨後離開了大殿。等到將他打發走，蘇爾德冷笑一聲，對皇后伊莎貝拉說到：“武夫造反也就罷了，一個腐臭文職也配提刀弄杖？神殿這幫傢伙真是越來越沉不住氣，已經想要騎到我的頭上了。”
“陛下，最近其他國家又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出兵進軍我國，這...”
“哎，外人看我國繁榮穩定，實則已是內憂外患，神權強大，聖殿那些傢伙野心勃勃。其他國家對我們也虎視眈眈，皇兒整日玩樂不思進取。我還能鎮壓這些野獸幾年。等我老了，這家國天下就會失去庇護。”頓了頓，又看向皇后，“我對你們有愧疚，但事關國家，這次我不會再退讓了，培養皇兒的計劃，刻不容緩。但是皇兒恨我，時間來不及了，他需要迅速成長起來。我決定讓他去邊疆，經歷生死，成為合格的君王。”
“陛下！這萬萬不可！”
“我意已決，只是恨意還不足以激勵他成長，需要再添把火。有些事要開始籌備了。”
夜晚，國王將手中的書信交給身後的男人，囑咐到：“這件事就拜託你了，切記，萬萬不可泄露給其他人知道。”
海涅接過書信，手中的幾張薄紙決定了自己學生的命運。鄭重的點點頭：“之後我也會前往邊境潛伏在皇子身旁保護好他，只是這樣做他能明白陛下的苦心嗎？”
“我的身體近日越發疲憊了，可惜不得閑。在皇兒成長起來之前，當爹的會替他坐穩這個皇位等他回來。”突然氣勢一轉，從一個父親轉變回萬人之上的帝皇：“倒是安穩日子過慣了，變得太仁慈。只有放下親情才能成就帝業，到時候就算他成功造反，取我性命又有何妨。朕倒要看看，吾一日不死，那些逆臣誰敢造次！”
......
半年後
“三皇子帝托利.布蘭德意圖謀反！廢除皇子身份！放逐邊境，不可踏入皇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