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見山
“我叫管為,懷北你好。”眼前的大哥禮貌地真是介紹自己,我有點慌亂,“啊你好你好~誒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昨天。”管為說話總是簡單利落。
喔!昨天他來送炸雞,知道收貨人名字。我拍拍頭,他開口道,“隨便逛,有喜歡書的可以看。”見我懵懵點頭,拿起手裏的《追風箏的人》繼續看。
管為管為,這個名字也像他一樣利落乾脆,我隨意逛着,這個書店真是他的嗎?裝修的確實好看……
逛着逛着拿了一本《病隙碎筆》坐下,二樓幾乎沒什麼人,有專門給每個人看書的一個桌子,頭頂燈撒下來光,環境還是很不錯的。
史鐵生的文筆有點深奧,介於能看懂和看不懂之間,他沒有怎麼多寫自己生病之後痛苦的慘狀,反而很樂觀地討論着人生。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癒合這樣的病呢?
後面忽然有聲音傳了過來,慢慢地走近,我一抬頭管為遞給我一易拉罐雪碧,坐到了對面,雙手抱着肘。
“啊,謝謝~”雪碧也是他昨天看到我的備註留意到的吧,“可樂換雪碧,謝謝!”這也太細心了。
“不客氣,主要是……”管為看着我呲啦拉開拉環然後立馬不好意思地看有沒有打擾到周圍的人,“沒事,書店今天周一,沒什麼人。”
話說高考完放假放的連周幾的概念都沒了,我才知道今天周一。喝了口雪碧,接着他剛才的話“主要是?”
管為也不拐彎摸角,“你多會兒開始會癒合傷口的?”
咳咳咳咳咳咳,雪碧一口嗆進氣管,咳半天沒咳出來,整張臉通紅,他他他怎麼知道?
管為還在思量自己說了什麼嗎為什麼把小姑娘咳成這樣,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咳咳,癒合……癒合?”我終於平靜下來,
“……不是癒合傷口嗎?還是你會倒流時間?”管為合理猜測,或許是能把受傷的手指倒流回沒受傷的狀態?
“倒流?我不會……”我擺擺手,這麼高級的嗎,孩子不會倒流時間誒。
“那就是癒合傷口咯,所以你是多會兒開始的?”管為輕鬆問道,還是雙手抱肘盯着我。
“從……從小吧……”我老實回答。
“這麼早啊,那你現在能力到什麼程度了?”管為蠻有興緻地問道。
“啊我……啥啥程度啊?”我沒太明白。
“嗯……熟能生巧,那你一開始可能是只會癒合一個手指頭的傷,漸漸的,你就會癒合很大的傷口這樣。”管為蠻有耐心的舉例。
我苦了一張臉,“我現在也只能癒合一個手指頭啊……”這麼強的嗎……
“嗯……”管為盯着我,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敲着桌子,“這樣嗎?你沒試試嗎?”
我誠懇回答,“也是沒有這樣的機會。”我還真沒遇到過誰大出血了誰被捅了一刀然後被我給衝上去救了。要是有這樣的情況周圍人會趕緊打120,我媽就首先護着我催我趕緊走了,估計一邊嘴裏還會說,“太可憐了太可憐了,老天保佑。”畢竟在她眼裏我還是個小屁孩,血腥場面還是少見為好。
管為“嗯……倒也是。”白色襯衫下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扣着桌子。
然後對面的帥哥低頭就不知道在想什麼了,一頭捲毛兒毛茸茸的,孩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小口喝着雪碧,
對面突然開口,“給你個機會試試自己的能力,要麼?”
“啊?是誰受傷了嗎?”
“可以有。”
可以有……可以有受傷的人?啊這這……
“啥……?”
“正好你放假了吧,沒什麼事吧。”
“啊對,確實閑……”
“那就好,想來書店就來,多鍛煉自己的實力沒什麼不好。”管為歪頭。
“喔好的……”
“嗯。”
“那你,你怎麼知道?你不會也是吧?”
“昨天劃了個口子,去找你之後就知道你了。”管為回答地理所當然的樣子。
“可是你最開始怎麼知道我會這個的呢?”
“不知道,是你告訴我你是癒合傷口,不是其他的。”
“哈?”我們好像在兜圈子。
“哦,那個啊,該說不說你還是挺難發現的,因為你的能力不是很外顯,而且你能力也不強,很弱,偶爾一天我看到你給一隻小貓止血對吧?”
我承認我聽到“很弱”兩個字有點悲桑,“喔對!那天小貓的腿完全好了,但是我媽不讓養,就只能放回去了……”
“那你也不差,不是只會癒合手指的傷口。”
“啊這樣啊……我不知道誒。”嘿嘿嘿,這麼說的話,我心裏好受多了。
“多練練,說不定你可以起死回生呢。”
“哈?”不至於不至於……
“沒什麼不可以的,從幾步的距離到隨便去哪裏,我也才花了幾年。”管為看着我。
“所以你的能力是時空穿梭?”我眼睛放光,終於聊到他的能力了。
“時空時空,有時有空,我只會空間移動。”
“哇……”我心裏屬於是非常激動了,十幾年來,頭一次見到和我類似的人!此刻就活生生地坐在我面前,還是個帥哥!
“要看看嗎。”管為勾起嘴角。
“啊哈?”我話還沒說完,雪碧桶被他拿到一邊,手被管為覆了上來。
一瞬間,坐過山車的失重感重重的襲來,四周突然變黑,再眨眼的功夫,本來坐着的身體被管為扶住站了起來,兩個人已經處於不同的環境之中,不是書店,而是一個好開闊的房子裏。
面前的沙發上躺着兩個人,聽到聲音紛紛向後看,一男一女,都比我大不少,和管為一樣二十幾歲。
此刻扭頭看着我,眼裏是欣喜,看到旁邊的管為,
“為哥,這不是,昨天的那孩子吧?”
“是懷北,過來轉轉。”管為淡定地扶穩我,手拍拍我示意隨意坐。
“我去,你這就把人家姑娘拐過來了?”女生驚呼。
實不相瞞,我整個人還沒從失重感中恢復過來,對着兩個哥哥姐姐打招呼的時候笑的有些憨,就好像被管為騙來去賣還數錢的孩子一樣。
這是後來他們跟我說的。
“嗨~”我招招手,笑着。
面前的兩個人不要太友善,像長輩一樣招呼着,“你好你好懷北,來坐,隨便坐。”
哦九敏,怎麼誰都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