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紅色的棺材
孫家新媳婦精神似乎有些問題,只會痴痴傻傻的自言自語,也不與人交流,她好像非常喜歡寫寫畫畫,只是寫的內容卻沒人能看的懂。
婚後孫臨祥對媳婦倒是疼愛有加,人也開朗了不少,不過村裡人都看的出來,杜桂香對這個兒媳婦並不滿意,平時冷言冷語,就連看她的眼神似乎都有些敵意。
半個月以後紅突然死了,就像沒有知道她是怎麼來一樣,也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紅的死對孫臨祥的打擊很大,他開始變得有些瘋癲,他找到村裏的木匠,為紅打造了一副棺材,讓人費解的是他讓木匠把棺材漆成了紅色。
按照本地習俗,棺材都是黑色的,紅色的棺材,老木匠也是聞所未聞,他勸孫臨祥改成暗紅色,孫臨祥執意不肯,只說紅生前最喜歡的就是紅色,這麼做也是依照她的意願。
第二天,老木匠送來了棺材,大紅色的,油漆甚至還未乾透。孫臨祥說天氣炎熱,怕屍首腐壞,於是找人連夜便發了?。
之後的孫臨祥就徹底瘋了,整日裏自言自語,有時又大喊大叫驚恐萬狀,在紅下葬的半個月後,他瘋瘋癲癲的跑到墳地,親手又把那口紅色的棺材挖了出來。
當時附近有勞作的村民,趕緊過去攔他,發了瘋的孫臨祥力氣極大,他掙脫束縛,直接用鐵鍬撬開了棺材。
棺材被打開后,村民們也都傻眼了,裏面是空的,紅的屍體不見了。
孫臨祥一下癱在了地上,嘴裏喃喃的說道:“真的是鬼,真的是鬼……”
回到家后,孫臨祥病倒了,病的很嚴重,半年之後就去世了,孫家也成了村裡人的禁地,沒有人願意再去那個晦氣的地方。
……
老支書講完,沈傑理了理思路,問道:“何建國,宋彪,程起軍他們三個和孫家有關聯嗎?”
張有田聽罷眼前一亮,急忙說道:“聽你這麼一問,好像還真是,當時給孫家抬棺材的人里好像就有宋彪何建國程起軍他們三個。”
沈傑又問道:“抬棺材的除了他們三個,應該至少還有一個吧,這個人是誰?”
“另外一個人也是個小夥子,我沒見過,應該是孫臨祥在外面找的朋友。”張有田壓低聲音說道:“畢竟這事晦氣,不是關係好的,村裡也沒人願意去。”
沈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走吧,我們去孫家看看!”
從張有田家出來,太陽已經偏西了。
后嶺村子不大,孫家自然也不會離得太遠,沒多大功夫,幾人就來到孫家門前。
打量着矮舊的木門,沈傑問道:“孫家現在還有什麼人?”
“就剩杜桂香自己了。”張有田嘆了口氣。“這老婆子整天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也沒個人照顧,活着也是受罪……”
拍了拍大門,張有田喊道:“大嫂子!開開門,我是有田,城裏的公安同志有事找你。”
過了一會,門“吱呀”打開了,走出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
“城裏公安找我一個老婆子幹啥,我又沒犯法。”
“您誤會了,我們來只是想問一些關於您兒子和兒媳的事情。”沈傑說道。
“我兒子?他都走了那麼多年了,還有啥好問的!”杜桂香皺眉,神情有些不悅。
“是這樣,最近市裡發生了一件案子,應該和您兒子或兒媳婦有些關聯,所以想向您打聽一下當年他們的事情。”
杜桂香聽完,
突然臉色一沉,說道:“那個妖精不是我兒媳婦,就是她害了臨祥,要不她把我兒子迷的丟了魂兒,他也不至於瘋了,最後還……”
看得出來杜桂香對當年的事仍然沒能釋懷。
“您知道那個女人是從哪裏來的嗎?”沈傑問道。
杜桂香說道:“不知道,是臨祥帶回來的,我問過他,他不跟我說……”
“那當年抬棺材的幾人您認識嗎?”
“那些事都是臨祥自己張羅的,我早就不記得了。”
“我們方便去他們當年住的房間裏看看嗎?”
杜桂香看了看幾人,冷冷的說了句:“進來吧!”轉身就走了進去。
孫家正房是三間瓦房,偏房是兩間平房,只不過多年沒有人打理,顯得有些荒涼。
杜桂香取出鑰匙,打開了偏房的門,“你們進去吧,這就是他們當年的婚房。”
十幾年沒人住過的房間,裏麵灰塵滿布,傢具也都凌亂不堪,看樣子杜桂香應該很少進這間屋子。
房間裏還保持着當年的樣子,綵帶紮成的屋頂,已經斷了不少,看起來七零八落,床頭貼着大紅喜字,也都佈滿了蛛網,床上沒有被褥,應該是被收了起來。
環顧四周,沈傑三人倒吸了口涼氣,屋子裏整整一面牆上都是那些詭異的符號,有的用筆寫的,有的甚至用硬物直接劃出來的。
孫大凱和陳廷松急忙拿出照片逐一對照,兩人看了一會,又都默默的點了點頭。
“您知道這畫的都是些什麼嗎?”沈傑問道。
“都是那個妖精畫的,我不懂這些東西,就記得她天天凈弄這些鬼畫符。”杜桂香說道。
沈傑取出相機把整面牆拍了下來。
婚房不大,只有一扇窗子,光線很差。正對着窗戶擺着一張老式的木桌,桌上放着兩面鏡子,兩個暖水瓶,上面畫著龍鳳呈祥,看樣子是當時買來結婚用的。
桌子下面堆了幾本書,紙已經發黃了,一股潮濕的霉味。沈傑拿起一本,撣了撣上面的灰塵,翻開看了幾頁,裏面儘是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又翻開其他幾本,也都是同樣內容,這麼看來,孫臨祥確實非常的迷信。
最下面是一本林岳縣的縣誌,這讓沈傑有些意外,翻開縣誌,前幾頁介紹的是林岳縣的歷史,裏面提到了后陵,他忽然想起來村口那塊石碑,上面寫的就是后陵兩個字,又往後翻了翻,後面的幾頁被人給撕掉了。
沈傑拿起縣誌,來到張有田面前,問道:“老支書,這本縣誌,村子裏還有嗎?”
張有田搖了搖頭,說道:“沒了,這本還是當年鄉長留下的,臨祥出事前從我那借了過來,這事......我都給忘了。”
“這裏面提到的后陵,您知道嗎?”
“哦,這個我倒是知道,咱們這村子原來就叫后陵村,後來嫌這個‘陵’字不吉利,就給改成后嶺村了。”
合上手裏的林岳縣誌,沈傑說道:“麻煩您老給我們詳細講講后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