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計劃開始

轉眼過去了一個星期，一切都顯得很平靜，人們重複着日復一日的勞作——就像他們的祖先一樣。但法格拉特清楚這表面的平靜下是怎樣的景象，在酒館的壁爐旁和巷子的角落裏，越來越多地傳出了“獨立”、“解放”的字眼，他知道他們必須趕快行動起來了。

通過那位已逃回國內的膽小鬼總督留下的資料和這些天來線人收集的情報，他們大致了解到現在主要有兩支叛軍佔據祖瓦北部。

其中盤踞在西北方大片臨海城市的叛軍首領是杜桑·盧維杜爾，他們的巢穴是塔斯馬尼亞這個優良的港口城市，這支叛軍受到祖瓦本土資產階級力量的大力支持，因為他們希望通過國家的獨立來保衛他們的工廠和商貿利益，此外羅亞爾人也着重聯繫這支叛軍。之前阻攔他們登陸的也是杜桑派出的部隊。

另一支叛軍由亨利·克里斯多夫領導，他們在東方內陸大片農業區域鼓動農民發動叛亂，因掌握糧食而聲勢日漸壯大。

總督留下的信里提到，叛亂者在他們統治的南方也秘密地組建了一個地下組織，並且正在積極活動。他已經安插進一些間諜，希望這能幫到法格拉特。

費米諾夫的計劃是老套的離間計，但用好了就有奇效。他們一堆人擠在司令部研究了很久，制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等到做好最後的準備，計劃馬上就可以開始執行。

不過在這之前，他們覺得還是要去當地的名勝遊玩一下，放鬆放鬆心情。於是一行人來到了著名的賈瑪寺。

這座寺廟高大而莊嚴，由一統祖瓦的圖維爾大帝下令建造。建築在一座岩石小山的高台上，遠遠望去，三座弧形突起的白色圓頂和兩支高聳的尖塔在藍天白雲的襯托之下顯得雄偉壯麗。它有三個大門可以通向寺的主體，其中最大的是東面的大門，它專供歷代帝王進出。

寺頂部有三座白色大理石穹形圓頂，上面點綴着鍍金圓釘和黑色大理石條帶，在藍天下顯得分外皎潔。南北兩支高聳的宣禮塔用紅色沙石和白色大理石交錯砌成，塔內有一百多級台階。

祖瓦人宗教崇拜的歷史十分悠久，西埃那又曾是祖瓦的第二大城市。這座著名的賈瑪寺自然成為周邊人們朝拜的場所，每天都有大批從各地趕來的人來到這裏。

正當隨行的嚮導介紹這個“建築奇迹”時，費米諾夫打斷了他的話，輕蔑地問他：“我記得十年前，當時我們要把這座賈瑪寺全面徵用，你們也舉行了遊行抗議的活動，後來怎麼解決的呢？”

嚮導趕緊低下頭說道：“我們湊齊了20萬第納爾，把賈瑪寺贖了回來。”

眾人都笑了起來。他們來到東門前，守衛這裏的人早已由歷史上帝王的親衛變成他們維特的扛着火槍的士兵。一行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寺廟裏朝拜的人早已擠得水泄不通，數以千計的頭戴白色帽子的教徒排列整齊，跪在地上虔誠祈禱，蔚為壯觀。

走進大殿，這裏供奉了幾座他們不認識的巨大塑像，嚮導立刻低頭默念祈禱，倒是在場的維特人對異國宗教都沒什麼興趣。四處逛了逛，大家登上了宣禮塔的塔頂，觀看西埃那的鬧市景觀。法格拉特看着忙碌的人群，不禁想到，即使能解決這次叛亂，他們在這裏的統治還能持續多久呢？

一回到司令部后，法格拉特就給眾人佈置下任務。他還寫了一封信，請求國內派一些搞情報工作的人才來，這是整個計劃的關鍵。其實他何嘗不想伸手要軍隊和物資補給呢？但如果這樣寫，

國王準會回信大罵他辦事不力。

穆爾愁眉苦臉的回到卡塔琳娜施塔特號上，法格拉特交給他的任務是，挑選幾個得力幹將潛入塔斯馬尼亞，嘗試收買叛軍內部的官員，還表示錢不是問題。說的倒簡單，他一時間上哪兒找人。

突然，三個正在桅杆上張帆的水手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不是剛上船就大放異彩的那三個人嗎？

穆爾馬上讓副官把這三個人叫到艦長室。當格蘭特三人推門進來后，穆爾站起來同他們每人擁抱了一下，直截了當的說道：“在軍事學院進修時，我的老師教導我們，每一位士兵在上陣前都必須明白，他所投身的這場小規模戰鬥在整個大局中所起到的作用。”

隨後他雙手扶住格蘭特的肩膀，用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對方的臉。

“如果現在我們需要完成一個重要的任務，一個關係我們所有人的命運的任務。小夥子，我能把它交給你們嗎？”

格蘭特沒有馬上回答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他回頭看向他的夥伴。拉維克和杜拉德相繼點了點頭，於是他也用堅毅的眼神回應艦長。

“是的，長官！”

從艦長室出來以後，格蘭特三人就成了以往看的遊俠小說中執行秘密任務的特工，這讓他們感覺很興奮，艦長讓他們準備準備，這兩天就動身前往塔斯馬尼亞。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背着提前準備好的帆布背包下了船，徑直來到維特軍隊辦公的大樓。穆爾給門口的軍官出示了證件后，領着三人來到了一個房間。過了一會兒，法格拉特也帶着副官走進來，他要親自向格蘭特三人說明此行的目的。

交代完任務后，法格拉特還不放心的叮囑他們：“切記切記，沒有得到命令則不可輕舉妄動！”

了解任務目標后，他們還需要去陸軍駐紮地找費米諾夫突擊學習一些間諜必須掌握的技能，這些前輩們用鮮血甚至生命換來的經驗能幫助他們在敵人眼皮底下遊走而不被懷疑。

費米諾夫不愧是在上一次維特—羅亞爾戰爭中做情報工作的老前輩，短短一個下午就手把手將三人訓練成入門級別的特工。

雖然他對這三個人的評價是：任何一個經驗豐富的探員馬上就能從他們的行為舉止上發現端倪並識別逮捕。但是他也相信，一支倉促起兵的叛軍不會有這樣的機構和人員——除非羅亞爾人連這一點也考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