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天使惡魔皆在人間
“到了。”周易的臉變得嚴肅，他停在一間病房門口。
周易對着身後的人示意他們不要進入，獨自一人走進房間。幾人隔着單向玻璃看着。
“院長，這是什麼病房。”被趙興熊示意的劉波傑碰了一下張倩茜發出提問。
“這裏是一個女孩的房間。”院長嘆息的說著。
“被毀容的女孩叫青青，而植物人女孩的名字叫輕輕。我不知道上天為什麼喜歡把悲劇降臨給更不幸的人。”院長嘆了口氣講述着。
“青青是一個運氣比較差女孩，父親去世的早，媽媽開着小吃店養活着一家人，出生時因為缺氧導致長大后她說話不清晰，四肢不靈活。可她卻努力畫畫，靠着直播來補貼家用，這是獨屬於她的治療房間，也是獨屬於每一個‘天使’的房間。”院長取下了眼睛，擦了擦繼續說道。
“周易來醫院已經一年了，出了他割腕放血的幾天，他都是自由活動的。大概是半年前，他遇見了青青和其他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和這些人相處的很好。”
“他把他們稱為天使和仙女，我們一度以為他的妄想症又加強了。”院長頓了頓。
“可他說，她們是天上墮入凡間的仙女，只是不太熟悉羽翼化成手臂的，不太適應而已。”
院長帶上眼睛，看着病房裏帶着各種矯正儀器的女孩笑的很開心和周易說著什麼，還用手拍打着周易，他也順勢微微閃躲。
院長說:“我覺得沒他沒有被影響，他很善良，這也是我讓他出來的原因。他遇見青青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上面的電話，撥了一大批款給我們，我也給她們準備了單獨的房間。”
房間內……
周易用力的推開病房門，青青下意識把自己蜷縮在病床里，看見是周易又放鬆自己:“你～你，怎麼來～來了。”
周易捏了捏青青的臉頰，揉了揉她的頭髮:“我要出院了，青青。”
“祝～祝福你～你呀！”青青神采飛揚，由脊柱而立的矯正器微微顫抖着，想要拿個蘋果給周易，顫抖的四肢緩慢的帶着蘋果運動着。
周易伸頭一口咬在蘋果上面:“很甜，可是沒有剝皮，蘋果要削皮才甜。”
周易拿出一把水果刀握着青青的手，感受着來生肌肉的抽搐和顫慄，順着把蘋果皮削掉，蘋果肉凹凸不平，厚厚的蘋果皮上果肉很顯眼。
“呀拉，蘋果皮削好了，然後分成兩半。”周易讓青青用刀從蘋果中間劃破，蘋果被分的一瓣多一瓣少。
“再多削幾個蘋果吧，我還有其他人要給吶。”周易繼續的說著，又拿去幾個蘋果。
看着青青緩慢的削着，周易自顧自的拿着遙控器換着台，說到“青青我們我給你放奧特曼吧，我最喜歡這個了。”
在周易的視角里，潔白的羽翼扇動着，一個天使把青青擁入懷裏。
……
周易拿着幾個蘋果走出病房，遞給在門外站着的幾人“院長，青青的康復訓練也差不多了，我走了應該不會再來了。”
趙興熊吃着蘋果往前走，帶着幾人回到車上。
“你要先去哪裏，我讓波傑送你。”趙興熊坐上副駕，看着後視鏡里的周易問到。
“送我去車站就好，我去見一見爸媽。”周易仰着頭看着車頂。
……
里渝區，小兆在派出所里打着瞌睡，今天一整天都在調節劉大媽和王大爺的廣場爭霸，王大爺一夥的跳太極廣場舞，
劉大媽一夥跳阿彌陀佛健身操。兩伙人在廣場進行佛道之爭想以音量決勝，卻被扭送到了派出所。
“嘭～”鐵門被用力推開撞在牆上，一個身上灰撲撲的中年男人跑了進來。他的神情慌亂，白色背心上的水泥灰和腿上的迷彩褲表示他是一個農民工，手很黑但是乾淨，還拿着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
“警察同志，快來，這裏有人的屍體。”男人氣喘吁吁的對着小劉說著。小劉連忙站起，示意男人帶路。
夏季的渝洲炎熱無比，小劉從霓虹燈閃爍之下跑入了黑夜裏。
黑夜的圍牆裏是再建的高樓，豎立的鋼筋如同人體的骨骼一般。男人跑的很快，水泥在他身上飛舞，小劉只能捂住口鼻跟隨，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
小劉頭暈目眩，男人也在某一層停下腳步。男人指了指天花板，小劉拿着手電筒照過去，是一個黃色氣球飄着，走進一看卻被嚇倒在地，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刑偵大隊的電話。
……
前往車站的車上，趙興熊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拿出手機一看，示意劉波傑靠邊。
“我是趙興熊，怎麼了。”
……
“好明白了，你通知一下隊裏的兄弟，還有朱指導員，讓他帶上他的東西。”
趙興熊打完電話，給劉波傑發了一個位置，從儲物箱裏拿出警燈打卡放在車頂上，轉頭向後座，對着被驚醒的二人說。
“準備一下，這一次有大麻煩了。”
……
一個小時后，里渝區第三建築工地，劉波傑停車靠邊，警戒線早早拉起。
法醫朱生明打着電話，看着趙興熊帶着幾人過來就掛掉，遞上幾張照片。旁邊一個中年人，手裏拿着筆記本在和其他人講述着。
“這是目擊者，叫做張海龍，他看見就報警了。這一次的手法很慘忍，是人皮做的氣球，裏面是氫氣，所以沒有用紫外線查看指紋。這裏肯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我已經把氣球拿去檢驗科了，氣球上縫上的地方和幾個繩結我也拍照了，這是照片。”
趙興熊接過照片，掃了一眼遞給周易，對着張倩茜說:“看好他，別讓他暈到了，還給氣象局打電話問問今天晚上吹的什麼方向的風。”然後帶着劉波傑和朱生明開始爬樓，查看現場。
張倩茜走到一旁開始向在手機里尋找氣象局的電話，而周易拿着照片陷入了沉思，他被選入異調局的是因為他的能力。
周易的能力是後天得來的，他擁有強大的共情能力和幻想力，可以通過犯罪現場和受害人甚至是兇器，來將自己罪犯化，完成神一般的測寫，但副作用也很大。
“咚~”周易倒在地上，視線越來越模糊，一旁的張倩茜看見連忙跑過來掐他人中，周易意識清醒。
周易挺身站起來，“不好意思，這幾天是我的虛弱期，有點低血糖。”隨着拿出一顆巧克力吃下。
“你~”張倩茜剛想說話，卻被周易打斷。
“你快帶我去上面找隊長，我有重大發現了。”
周易嘴裏嚼着巧克力，推着張倩茜往大樓靠。
……
樓頂，趙興熊三人查看着四周，除了建築工地一片黑暗，其他地方都是霓虹閃爍，朱生明和劉波傑在對應手機地圖在備忘錄里寫着，而趙興熊在打電話查詢着氣站的交易記錄。
“隊長，我有大發現。”周易中氣十足的靠着氣喘吁吁的張倩茜身上喊着。
三人的目光聚集於周易，而張倩茜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坐着地上。
“處理皮的人和充氣的人不是一個人。皮上的繩結和縫合都很乾凈利落，線用的是醫療線，繩結用的是外科結一看就是一個老手。而作為氣口留下的地方，用的是普通的麻線，而且繩結處理的很雜亂但是手法同樣很專業，只是和皮上的不同。”周易你在圖片指着給幾人看。
“外科結很多人群都會，但是能夠處理皮像這樣的我還不知道，得知道是用什麼方式處理我才好判斷。而充氣的人應該是身邊有癌症患者，大概率是肺癌。因為現在很少用氫氣用來當做氣球，由於氫氣過於危險，大部分用的是氦氣。要什麼情況下，一個人要使用氫氣。要知道氫氣雖然有危險但是工業上和醫療上是可以使用的。”
休息好的張倩茜，也湊了過來，豎起耳朵聽着。
“這裏是里渝區，是沒有工業的，只能是醫用或者違法使用。而醫用上的氫氣可以抗凋亡，抗炎，抗氧化，最常用的是關於互呼吸問題上的。”
周易拿着照片，指了指充氣口的位置。“充氣口的磨損代表充了幾次，你看充氣的皮雖然被磨損了，卻沒有膨脹的感覺，說明進氣管小於充氣口。而小於充氣口還有多次的磨損，說明這個人手抖。如果他是害怕的手抖，基本上很難使用怎麼困難的系法，說明這個人有手抖的病症。”
看着幾人頻頻點頭，而張倩茜卻發現周易手有微微的顫抖，而扶他上樓時也感覺他不自主肌肉僵硬。
“已知醫療用的氫氣機想要充氣想要很難時間，那就只有氫氣罐。氫氣罐私自加一根管子是很危險的行為，目的就為了讓氫氣更好的流出。”
周易拿出自己的手機，在備忘錄里畫著“拿一個玻璃缸子放滿水，用膠帶把上面封起來就留三個口，一個放充氧泵，一個放氫氣管，一個是出口的管子。氫氣可以把溶解的氧氣都趕出來，多餘的氫氣和氧氣從出口的管子流出，只要控制好氫氧比例，一個簡易的氫氧機就好了。”
“一個簡易的氫氧機，足夠給人續命了。這個可能和會手術結的人有關係。而氣球在這裏，這種皮質的飛不遠，只要我們的調查範圍就在這一片，搜查範圍一下子就縮小了。”周易閉着眼感受灼熱的風吹過臉頰。
趙興熊聽完，立刻向上級請求搜查令，讓劉波傑去醫院調查居住在里渝的手人抖和與氫氣相關病症名單，讓朱生明去處理氣球，張倩茜帶周易去休息。
看着幾人離開，趙興熊和上級解釋完原因，又打了一個電話。
“喂，是熊啊，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想回異調局嘛？”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好，夜鶯副局長，我申請異調局的幫助。”
“你不是有一個新人嘛?”
“你是知道的，新人要想成為正式成員需要在老成員手下干滿三年，而且還要他的同意推薦。他來我這裏，可才一天。”
“那就沒辦法了，你知道我們人少的。”
“我這裏的一個案子應該是饕餮會在背後。”
“你確定嗎？”
“確定，我看見醫生的手法了。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新人有能力是和醫生有關係。”
“好，你可以調集異調局的成員了，特殊情況你可以請求4個駐紮的部長幫助。如果你死亡，我和幾個副局長都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