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玉石
輝映無盡歲月的古殿，恢弘且偉大，空中數不清的符文閃爍着點點光芒。
僅僅只是維持着古殿的存在，耗費的資源便難以想像，但統治數世的王朝卻依舊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如此，即便是最為艱難的時期這座古殿也在夜晚裏閃爍着光芒。
仿若萬古不變。
時間在此凝滯，光塵亦靜止，輝煌的大殿裏只有一個孤單的身影，白色的髮絲落至腳踝，她靜靜地跪坐，不知歲月何年，於某一個時刻，她睜開了眼睛，遂天地大明，數道散發著強大氣息的身影自天空劃過。
莫亞按照白蘭說的方法不斷嘗試后，終於在考試前將那個漩渦徹底化掉了，不僅如此，對漩渦的解析讓他對二段有了一個模糊的了解，可以說，已經半隻腳踏進了二段的範圍了。
而考試也如期而至。
考試在學院的一個巨大的場地展開，考生分組上前進行展示，有專門的人進行記錄，記錄的內容除了實力外，還有目標學院，方便之後學院進行安排。
而莫亞跟之前一直的分組一樣，在最後一組。
“嘖，真羨慕，可惜我跟源力的相性一直不怎麼好。”隨着一組一組的人上前進行展示，有人滿是羨慕的說道。
“得了吧，你要是認真修鍊的話也不至於連一段初階的門也進不了。”有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哈哈哈，你知道我的，反正我也不打算以後過打打殺殺的生活，回家當個小老闆就好了，聽說修為越高，離死亡也越近哦。”
“我反正是受不了生死被別人控制的感覺。”
“你太敏感了，要相信我們的王朝啊，普通人也能過的好好的。”
“也是哦。”
有人看向自己一直以來的朋友，“你之後打算去哪？”
“你呢？”
“你先說。”
“我不！”
有情侶依依惜別，“哪怕現在分開了，我們之間感情也不會變質的，我永遠愛你。”
“嗯，我相信你，我也愛你。”
明明是考試的時間，卻因為老師不管台下的秩序，變得跟個告別宴會似的。
受周圍環境的影響，莫亞稍稍回憶了一下自己這兩年的遭遇，試着找找有沒有誰需要去珍重告別的，結果發現，起碼在這所學院，他沒什麼朋友。
這自然是因為他故意和周圍的人保持距離導致的，他之後註定要在修行這條路上走很遠，也可能會遇到不少仇敵，如果他的朋友太過弱小，或者乾脆只是一個普通人，那麼仇敵可能的遷怒將是滅頂之災。
他不是不交朋友，但他的朋友起碼要跟他在一條路上才行。
天色越來越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出意外的有平日裏名聲不顯的人忽然成為黑馬，震驚了不少人。
年過半百的校長坐在位置上心情那叫一個愉悅啊，這一期的生源質量是真的不錯，不僅有像萊特妮絲和白蘭那樣的天才，還有不少隱藏的天才竟然也達到了一段中階，搞得他之前準備的給一段中階的禮物都快不夠了。
像這樣的情況，校長自然高興得不得了，那些天才出去后成了事業，總會有知恩圖報的人想着幫助一下母校，捐出不少的資源，再加上這麼多天才都是從這所學院畢業的，那麼周邊的小鎮小鄉肯定也會優先選擇這所學院，更多的優秀生源也會聚集過來，如此，就會行成一個良性循環。
終於到了最後一批人，讓校長意外的是，
這一下竟然直接出現了兩個黑馬，全都達到了一段中階。
而在這時，有老師走了過來，“校長，禮物不夠了，還有一位同學沒拿到禮物。”
校長活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一個天才可以對學院沒有感激之情，但絕對不能懷有不滿，不然之後怎麼都是個隱患。
但他之前準備禮物的時候實在沒想到黑馬竟然有這麼多，他現在手頭也確實也什麼合適的東西可以當禮物，要麼價值太重，要麼價值不夠，都不適合當禮物。
校長一時有些猶豫，甚至在想要不要延期在給，但如果延期的話，對校長的威嚴是會有損傷的。
在一陣思考後，他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禮物，隨後立即讓他的僕從將那個禮物拿來。
黑色的夜，白色的玉石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芒，內里彷彿有生命一般，光線時暗時明，莫亞看了一會兒后，將其收起。
校長的一段中階禮物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提升，所以在老師提出能否用這塊石頭作為禮物時，他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了。
這塊石頭和市面上他見過的任何玉石都不一樣，但除了會不間斷髮光也沒什麼特別的，將石頭送給他的老師也坦言暫時沒發現它有其他用處，但它終歸是一件神秘物品。
依照莫亞上輩子看過不少小說的經驗，遇見暫時沒法理解的東西，如果沒什麼危險的話，先收起來准沒錯。
‘也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了，還是跟她告個別吧。’莫亞想着，往這座小鎮唯一的教堂走去。
小姑娘似乎沒想到莫亞會跟他告別，一時有些害羞和緊張，手緊緊抓着衣角，美麗的眼睛移向別處。
但莫亞對別人的目光一向敏感，又怎麼會不知道她一直在偷偷觀察自己呢。
‘真是一個未經污濁的小姑娘啊。’
“以後可能很難再見面了，這個就當禮物送給你好了。”莫亞將一朵盛開的小白花送給了她，那是一個裝飾品，並不怎麼名貴，但是卻是莫亞能想到的最契合她氣質的禮物。
其實他也想過把那個神秘的玉石送給她，但考慮到可能有的危險性，最後還是算了。
“謝謝。”小姑娘臉紅紅的，將裝飾握在手心。
其實平時也會有其他人給她送禮物的，但她大多數都是拒絕的，唯有這次，她第一次沒有拒接。
“那再見了。”莫亞向她揮揮手。
“嗯。”芙蕾娜點點頭，也向遠去的莫亞揮揮手。
明明今天是他們第一次談話，但兩人之間卻有種莫名的默契，像是認識了多年的朋友。
莫亞不知道為什麼，和那個小姑娘告別的場景會在他腦海里那麼清晰，天上灰色的雲，地上的草木，草木間的小蟲，掛過臉頰的微風，教堂灰白的牆，牆上細小的裂縫，以及靠近那個小姑娘那淡淡的清香。
明明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場景，但每一個細節都在他腦海中被銘記，彷彿會在什麼時候會再次回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