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聽海觀潮刀法
“二筒……展堂，二筒。”佟湘玉的聲音將燕陸驚醒。而此時的白展堂，已經點炮點得懷疑人生，這讓佟湘玉很不忍心，給他送了一張牌。
白展堂是欣喜若狂，伸出手就要將牌給倒。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李大娘搶先一步：“胡，搶胡。”
“啊……”白展堂一時悲痛欲絕。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了，李大娘是個高手，而且是個比白展堂還厲害的高手。
但白展堂此時已經輸紅了眼，哪裏還顧得上這個。李大嘴的東西輸回去了，就壓郭芙蓉輸給他的，就這樣一路從天亮打到天黑，再從天黑打到天亮，白展堂贏過來的東西都已經輸回去了。到最後，白展堂都欺負老太太雙目失明，開始刷陰招了，但還是沒用。
到這裏，李大娘卻故意停了下來，說了一句：“東西我都贏回來了，今天就算了吧。”但已經輸紅了眼的白展堂那裏管的上這個，直接壓上了自己，不過他也算明白了，麻將是打不過李大娘的，於是他便說道：“不過咱們不玩兒這個，咱們還骰子。”
李大娘當然無所謂，很快便點了點頭。要知道，李大娘可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斷指軒轅，白展堂怎麼能玩得過她老人家。接下來的情節和原劇情一樣，白展堂被贏了個精光，最後在菜刀落下的那一瞬間，終於是幡然醒悟。而李大娘，也承認了自己斷指軒轅的身份。
“大娘留步。”看着李大娘想要返程，燕陸連忙叫住了他。
“怎麼，小六兒還有事兒嗎？”李大娘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燕陸解釋道，“過兩天婁知縣想要舉辦一個戒賭講座，需要一位賭術高人現身說法，所以我想問問您，能不能出馬？”
“哎，不是說好了我去的嗎？”白展堂拉了拉燕陸，有點兒不高興，“你這怎麼變卦了呢？”
“你那天要挨板子。”燕陸看了他一眼，“而且，你的賭術和李大娘差遠了，知不知道什麼叫‘曾經滄海難為水’？”
“什麼滄海什麼水？”白展堂一臉懵逼。
“秀才給他解釋一下。”燕陸轉頭沖呂秀才說了一句。
“這句詩的意思是見過大海之後，其他的水景就都不夠看了。也就是說人家見識過李大娘的賭術后，就看不上你的了。”呂秀才好不容易得到一個發揮的機會，一說起來就沒完，“但是這句詩是寫愛情的，用在這裏似乎不太妥當……”
“去！”眾人直接把他轟走。
“李大娘，您意下如何？”燕陸繼續問道。
“對呀，李大娘，這也算是一件造福大家的好事。”佟湘玉也來勸了。
“是啊，娘。”李大嘴也在一邊幫腔，“婁知縣再怎麼說也是我姑父不是，他老人家有事，咱們怎麼也得幫幫忙啊。”
李大娘思考了片刻，還是有些猶疑：“不過，我一個糟老婆子，能弄好這個講座嗎？”
“沒問題。”郭芙蓉立馬開口了，“你看，像老白這樣一個屢教不改的，在您的收拾下都改頭換面了，一個講座，小意思了。”說著，用手肘杵了一下白展堂。
“是啊，大娘。”白展堂也連忙幫腔。
經過眾人的一番勸解，李大娘終於是點了點頭：“既然大家都這麼說，而且這也的確算是一件好事，那我就答應了。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您但說無妨。”燕陸直接開口。
“我在講座上展露賭術之後，
勢必會有人前來求學，當時候我肯定會煩不勝煩。”李大娘開口說道，“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對我的身份保密，別攪了我的清靜。還有就是，別讓婁知縣知道我的身份，我怕讓他難做。”
“我知道。”燕陸點了點頭，“我只說您是一位前輩高人，講座上您全程戴着面具就行了，您看可以嗎？”
“嗯，可以。”李大娘點了點頭。
“好嘞，您也忙了一夜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去找婁知縣稟報一聲。”燕陸說著，便急匆匆地出門了。
這次的事情婁知縣很重視，燕陸把情況說明之後，相關的安排很快就到位了。到了中午，燕陸就返回了同福客棧。
“怎麼樣，怎麼樣？”同福客棧的人都在大堂里等着。
“講座安排在後天，這兩天李大娘就先在這裏住着，食宿費衙門包了。”燕陸先喝了一口水，“李大娘呢？”
“在樓上客房睡覺呢。”李大嘴回道。
“那就等會兒再給她老人家說吧。”說著，燕陸轉而看向了佟湘玉，“佟掌柜，有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佟湘玉有些奇怪。
“婁知縣把舉辦講座的地點選在了同福客棧。”燕陸說著，拿出了一個畫軸，“而且為了表示自己對這個講座的重視，婁知縣還給題了一幅字。”
說著，他把畫軸打開，展示出了“浪子回頭”四個字。
不過同福客棧的眾人卻面面相覷，興緻似乎不高。
燕陸看他們這個樣子，早已經明白過來了，便笑了笑，開口說道：“婁知縣還說，舉辦講座期間，一切損失由衙門承擔。講座結束后，這幅字可以留在同福客棧。”
“那怎麼好意思呢？”佟湘玉用扇子遮住了勾起的嘴。
“唉呀媽呀，婁知縣這字太漂亮了！”“要不人家是知縣老爺嗎？”大堂里頓時響起了一陣恭維聲。
忙了一上午，將事情一一交代清楚了，吃過午飯，燕陸才有時間清閑下來，一邊等着李大娘起來，一邊查看自己得到的獎勵。
這一套《聽海觀潮刀法》，內容有很多。除了招式之外，還有配套的身法、步法，以及用招時內氣的流轉。也就是說，這一套刀法連城之後，他就真的可以去實戰了。可以說，這把他的短板完全給補上了，而他也終於不用當一個沙包了。
“該說不愧是主角嗎，即使交手評價不高，給的東西還是這麼好。”燕陸不由得吐槽了一句，細細體會起這一套存放在自己腦海中的刀法來。
首先是這套刀法的總綱，這套刀法講究的是用刀如水，刀勢圓潤，收則如靜水流深，難知其底；出則如飛流直下，莫當其沖。而刀法一共九式，前面幾招都是用來攔、擋、迷惑敵人的，然後才是向前的殺招，講究的就是一個防守反擊，倒是一套挺適合捕快的刀法。
燕陸細細揣摩片刻之後，忍不住手痒痒，便想出門去練習一番。但還沒來得及有動作，李大娘便醒了，於是燕陸決定先辦正事。把講座的流程和要點給李大娘說完之後，燕陸終於是有了自己的時間，去練習刀法了。
由於是第一次，燕陸也有點不好意思，所以特意挑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練習。抽刀出來，燕陸先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刀法，然後一招招用了出來。剛開始燕陸動作還很生疏，但漸漸地，就開始變得圓潤了起來。
“唰！”
一個瀟洒的收刀之後，燕陸站在原地，細細體會剛才的經驗。從第一招“浪遏飛舟”到最後一招“大海無量”，這九招連成了一個整體，從攔下敵人的攻擊到最後殺招破敵，九式刀法如開閘之後的河水一樣，奔騰向前。
“啪啪啪……”
正在這時，一邊響起了一陣掌聲。燕陸轉頭一看，竟然是白展堂站在一邊，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老白，你怎麼在這兒？”燕陸開口問道。
“這不是這兩天店裏沒事嗎，我就出來練練輕功，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了你。”白展堂解釋道，“剛才這套刀法不錯啊，什麼時候學的。”
“就這兩天。”燕陸扯了個謊，“我不只什麼招數也不會嗎，就去舊書攤上閑逛，還真找着了一本畫冊，上面畫著這套刀法，我就拿來練練。”反正以後有人給他背書。
“你這不會被人騙了吧？”白展堂倒是有些不信，“刀法劍法，講究的是一個靈活變通，哪裏有招式是畫出來的？”
“你愛信不信。”燕陸撇了撇嘴，反正以後你都會信，“說起來，老白，我正想試試我這刀法怎麼樣，要不，咱們倆練練？”
“別了，你一個捕快，和你動手……”白展堂搖了搖頭。
“晚上請你喝酒。”燕陸很清楚白展堂的性格。
“成交！”白展堂立馬點頭，不過還是要了個保險，“但是說好了，一會兒你輸了，不許玩賴。”
“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啊？”燕陸擺好了架勢，“來吧。”
話音剛落，燕陸只覺得眼前一畫，白展堂已然飛身欺近。燕陸一時駭然，下意識一招浪遏飛舟，想把白展堂給攔下來。
“葵花點穴手！”
但他剛剛出招，耳邊便傳來這樣一聲，然後燕陸便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酥麻，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這就是葵花點穴手嗎？”燕陸苦笑一聲，但還是有一些小興奮，原來被點穴之後是這樣一個感覺。
“認輸嗎？”白展堂站在燕陸面前，“認輸你就眨眨眼。”
燕陸連忙猛眨眼睛。
“葵花解穴手！”
燕陸頓時渾身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