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議事
“魏公公也來了。”張有靈認出了這個中年太監，正是西廠提督魏小賢。
“是。”
“趕緊宣馬順上殿。”朱景隆直接說道。
“參見陛下。”文臣們終於開口。
“平身。”
張有靈坐在龍椅上，心中大定，雖然朱景隆一貫的是沒有那麼恭敬，但至少未露兇相，不是要吃人的態度。
“參見陛下。”一位太監將馬順領來，見着張有靈立即拜倒。
“宮中處死的刺客是怎麼回事？”朱景隆直接問道。
“稟丞相，從樣貌上看，應為蒙元武士，抓住的活口用刑后，一直咬定是瓦剌派遣過來的，為的就是刺殺聖上。”馬順看了看張有靈，見他表情淡然，轉頭對朱景隆說道。
“瓦剌？”張有靈喃喃自語。
這是要挑起瓦剌與大明的軍事衝突嗎？
要知道，自BJ保衛戰結束以後，大明邊境力量加強了防守，未曾輕易出戰。
去年冬天，瓦剌南下打草谷，敗多勝少，瓦剌太師之前一直想派遣使團，以太上皇相逼索取好處，被朱景隆為首的大明文官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哼，瓦剌？我看不是韃靼就是高麗，這些個異族，心思可活絡的很啊。”朱景隆輕聲道。
“嗯？”張有靈心頭一驚，朱丞相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韃靼和高麗也想和大明為敵？
是了，應該是借刀殺人之計，想挑起大明與瓦剌的紛爭，好從中漁利。
想通了此次環節，張有靈一陣竊喜。
看來看電視劇還是有用，否則只能兩眼抓瞎。
“陛下，朱丞相，瓦剌使臣已經抵達京城，說是為了求和，並願意釋放太上皇帝。”禮部尚書拱手說道。
“哼，他們會有這麼好心？”朱景隆冷哼一聲，不屑道。
於會的其他人則面部表情陰晴不定。
等等？
這是啥情況？
剛才還討論瓦剌刺客行刺的事情，現在怎麼又扯到瓦剌使者問題？
“情況已經明晰，瓦剌既然公然派遣求和使者，定然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過來行刺聖上，錦衣衛應該加點手段，看看究竟是哪方勢力想挑起爭端。”朱景隆斷然道。
“至於遣送回太上皇，此事定然是瓦剌拋出的誘餌，斷不可相信。”朱景隆繼續道。
“不然！”禮部尚書忽然開口。
“丞相，瓦剌遣使，作為天朝上國，定然得按照禮儀接見，況且太上皇乃當今聖上長兄，如今北狩期歸，如天子拒絕，定然會引起小人非議，此非社稷之福也。”禮部尚書擲地有聲。
張無忌創立的大明王朝雖然未罷免丞相，但是六部分了不少丞相的權，不過朱景隆明面上依然是六部之首，況且他能力極大，並不輸於各朝各代相權集中的情況。
“呵呵。”張有靈揉了揉太陽穴，一言未發，看着下面等人爭論。
“如瓦剌有此想法，那此次瓦剌軍事調動意不在我，應當再取韃靼，但我也不能掉以輕心，可趁瓦剌有所動作之時，直接往北開拓疆土，說不定不用等瓦剌釋放太上皇，我大明將士可直取北方，迎回太上皇帝！”說話的是兵部侍郎。
“不可，瓦剌如今在北，如日中天，正所謂兵不厭詐，如他們意在南方，我軍中計，損兵折將，難道還能再打一次京城保衛戰嘛！？”朱景隆直接反駁道。
“兵部尚書有何看法？”朱景隆直接問道。
“北方異動已經探明，應加強防守，規避出戰，如瓦剌真對韃靼用兵，再伺機收復曾經重要關隘即可。”兵部尚書徐晟言簡意賅。
“太上皇帝願北狩而歸，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當然得遣使奉迎，否則豈不讓他國恥笑？！”
“未探得消息，僅憑瓦剌使者一面之詞，就商議遣使奉迎之策，是不是為時尚早？”
......
就這麼一說，張有靈被他們那七嘴八舌吵得頭暈乎乎的，之前還能聽得懂，後面引經據典，相互駁斥，脖子都紅了，罵人也不帶髒字，自然也就聽不懂。
看來大臣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六部下面吵成了一鍋粥，同一部門也隱隱有不同意見。
和張有靈反應差不多的就屬右丞相了，他本是朝中元老，前戶部尚書，后升至右丞相，只是年紀頗大，這麼早就被人拉到朝堂，定然也是沒有睡好，困得正強行想要睜開眼。
“夠了！朝堂之上，如此嘈雜，成何體統！”朱景隆直接喝道。
“哈~”張有靈也被驚醒，偷偷打了個哈欠。
“陛下，瓦剌使臣之事，您怎麼看？”朱景隆直接將問題拋給張有靈。-
朱景隆現在知道，朝堂之上還有不少心向太上皇帝，而且隱隱有對自己集權有所不滿，為首的就是禮部尚書。
“額...”
看着齊刷刷盯着自己眼睛的大臣們，張有靈不得不說上兩句。
“那個，朕本不想登大位，繼位之初就一再謙讓，就因為你們，才被推上了皇位，這次我大哥回來正好，要不就讓他繼位？你們看可好？”張有靈心中煩悶不過，直接說道。
“額？！”
朝堂立馬鴉雀無聲，靜得可以聽見宮外的蟲鳴。
“陛下，天位已定，寧復有他！”朱景隆皺着眉頭沉聲道。
朱景隆也摸不準張有靈的性子，之前原以為他只是貪玩，這幾月來看，行蹤飄忽不定，性格也南轅北轍，也不知道是否是對自己意見太深。
罷了，自在瓦剌探報得來的消息，太上皇帝定然要被遣送回明，自己應早做打算。
“禮部尚書說的是，按理，確實因速速迎接太上皇帝，至少得和瓦剌使者做此回答，萬一對方有詐，我方也有說辭，但我方應早做探查，先需派遣使者前入瓦剌，看看彼方說辭。”朱景隆提議道。
“此計甚好！”張有靈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說道。
“陛下，前執劍人楚王之子已經抵達京城，還請交還倚天尚方劍，重新任命執劍人，執劍人玉匣、尚方劍得由丞相與陛下親自賜予。”禮部尚書說道。
等等？
之前不是朕是執劍人嗎？現在上面前楚王之子又要變成執劍人？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