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路遇不測

第四十六章 路遇不測

()青峰山下的中土城,奢華的青王府內,青王古元躺在病榻之上,古庄立在床邊,揮手退去侍衛后,說道:“前些rì子,你跑哪裏去了,也不打個招呼,也不上朝,宰相要彈劾你。”

“那個老東西,整天找我麻煩,真以為我不敢動他。”饒是在病床上,古元也是盛氣凌人:“前些rì子禁衛軍密探在西金打探到了金神劍的消息,我去了一趟,碰上一個黑袍人,受了點傷。”

“也不知誰造的謠,金神劍在西金的消息傳了幾十年,可曾有人看過?”古庄一掌抓在古元的肩膀上稍稍用力,古元便狼嚎一般的叫了出來:“這只是一點傷?”古庄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的弟弟,後者迴避着他的眼神,揉着肩膀對古庄的行為十分不滿,嘴裏抱怨:“別以為我打不過他,我輸了是輸在他的劍上。”

“劍?好吧。”古庄不做爭辯,他知道這個弟弟每次都會有理由。

“你不相信?”

“我相信,你再養兩天,我替你請假,兩天後來上朝。”古庄拂袖而去,古元嘴裏止不住的咒罵,作為親兄弟,古元要比古庄年輕三十歲,雖然也不年輕,卻有着年親人的傲慢。

中土城漸漸有了入冬的跡象,與一個月前相比,古庄蒼老了些,他甚至忘了刮鬍子,一向梳的整整齊齊的頭也有些鬆散,奮鬥了將近一百年,奔放過,囂張過,曾笑傲群雄,也曾九死一生,殺過官吏,劫過富貴,闖過穆蘭王庭,鬧過水池皇室,豪氣衝天也有,自甘墮落也罷,如今想要頤養天年竟不可得,皇帝軟弱多病,皇室凋零,一切都離不開他的扶持,眼看外面的世界又要亂了,殺官的有,搶劫的有,竟然跟自己年輕時做的事差不多,古庄苦笑一聲,自己老了,還能阻止別人年輕么?

隻身回到藍王府已經很晚了,管家王奎依舊打着燈籠侯在門前,見他過來,佝僂着身子撐起傘迎了過來,這已經是古庄的第三個管家了,老死了兩位,王奎跟了二十年也已經滿頭白了,身體也不好,不停的咳嗽。王府里沒有侍衛,甚至除了主人外沒有一名武者,幾十年的戎馬生涯讓古庄更加嚮往平民生活,他搭着王奎的肩膀,在這初冬的雪夜裏,兩位老人擠在傘下,有說有笑的進去了。

然而青峰山上是沒有冬天的,但依舊會有寒假,一年的修行因為枯骨虎這一劫難而提前結束,期末典禮上,陳劍劍表揚了枯骨虎大戰中表現卓越的雷一,並賜予火蘭果一枚。假期為兩個月,陳弓幾人打算回赤土庄,大坤因為路程太遠,沒有回去,恰好臨近陳弓的生rì,眾人合計着把提前生rì過了。當晚,陳弓的宿舍觥籌交錯,相當熱鬧,大坤不喝酒,他伺候着四位的同時,也盯着鍋里的菜。

門嘎吱開了,清鳳抱着豬頭鳥進來,後頭跟着陳蒙的炎熊。

“清鳳,又來蹭吃來了。”陳信章一喝酒就上臉,紅的跟猴屁股一般,此刻藉著酒意揮灑着他與生俱來的痞xìng。

“你才是蹭吃,我來給小弓哥哥送生rì禮物。”陳弓接過清鳳遞過來的包裝的很jīng美的紙盒子,從窗外的樹上抽出木條,比劃出兩個稍微高一點的凳子,放在自己和陳信章之間,抱着清鳳坐了上去,炎熊比剛出生的時候大了好幾圈,立起來能有清鳳一樣高,它躍上凳子后,吱吱呀呀的比劃着爪子,清鳳便夾給它想吃的菜。

“咦,這小畜生鬼靈jīng怪的,還會使喚人,比蒙子那腦子好使。”陳信章說道。

“放屁,你就跟你那豬頭鳥一樣,幾個月了,還是一個豬頭。”陳蒙反駁道,惹的雷一和陳弓哈哈大笑。

“嘁。”陳信章對他們的嘲笑嗤之以鼻,他夾了一塊羊肉遞到炎熊嘴邊,炎熊對他熟視無睹,張嘴接過清鳳夾來的骨頭,

“誒,這熊崽子,不領叔叔的情撒?”

“小熊不吃羊肉。”作為炎熊的專職飼養員,清鳳當然比他清楚,陳信章又換了幾種菜,都被拒絕後苦惱不已,又灌了自己一杯。

“小弓,我也送你點東西。”雷一掏出一顆火紅的果子來遞給陳弓,讓幾人睜大了眼。

“這啥果子?”陳蒙問道。

“這叫火蘭果,聽說是火炎國特產,院長給我的。”雷一說道。

“謝謝雷一哥。”陳弓小心翼翼的接過,雖然他不知道火蘭果有什麼用,卻被陳信章要了去。

“給我看看,”他接過來瞅了半天,沒現個所以然,卻見炎熊在盯着他看。

“熊崽子,想吃不?”陳信章在炎熊面前晃了晃,炎熊嗅了嗅,悶哼一聲,吞了下去,這讓陳信章高興壞了。“熊崽子,知道叔叔的好了吧,還搖頭晃腦的,這是要謝我么,咦,怎麼倒下去了。”

“小熊怎麼了。”清鳳趕緊扶起炎熊,“吃壞了,眼睛都閉起來了。”清鳳焦急的大喊,兩眼直瞪着還在幸災樂禍的陳信章。

“沒事,我哄哄就沒事。”陳信章悻悻的接過炎熊,摸摸頭,撓撓爪子,拍拍身子,炎熊竟是睜開眼來了,“你瞧,我說什麼來着,抖一抖,管用,睜眼了吧,”陳信章得意的說:“熊崽子,整不了你?看那小眼睛睜的,鼓鼓的,瞪我來着?比眼力是么,那就來吧,哇哇,越睜越大,對嘛,這才好看。”眾人看着不對勁,炎熊這眼睜的太開了吧,嘴巴也張的老大了。

“噗。。。”炎熊嘴裏噴出一陣火苗來,當其沖的,當然是那摸摸頭,撓撓爪子,和炎熊大眼瞪小眼的陳信章,他滿臉烏黑,引以為傲的秀冒着青煙,手裏拿着沒啃完的雞腿,對着眾人有些奇怪的目光,問道:“怎麼了?看我幹嗎”他彷彿不知道生了什麼,又悶下一杯酒去。

“沒事,那啥,吃着喝着啊,”陳蒙說道,又低聲對陳弓:“小弓,你去給信章看看。”陳弓起身給陳信章檢查了一下,好在他是水屬xìng體質,不容易燒傷,示意眾人放下心來,陳弓回到座位,神情突然一陣恍惚,晃晃悠悠的差點栽了下去,坐在旁邊的大坤趕緊扶好,“喝醉了。”眾人大笑。

次rì,旺公學院外下山的路擠滿了拎着大包小包的學員,裝的都是中土城的特產或是些稀奇的玩意,回到庄內好炫耀一番,好證明自己是去過京城的人,然而對於遙遠的路程來說,這無疑是累贅,剛到山下,就有人往外扔東西,抱怨不該帶那麼多,他們的頭頂掠過四人,更是招起了他們羨慕與嫉妒,誰讓咱沒到化氣境不能御劍呢!

“雷一哥,你真的不跟我們回赤土庄嗎?”陳弓問道,與來時相比,陳弓御起劍來熟練了許多,能保持並排的隊形不掉隊。

“不了,我想去西金,你們路上小心,信章,你別老是東遊西逛,趕路勤着點。”雷一道。

“知道了。”陳信章不耐煩的說,四人在山下分手,雷一往西,陳弓三人往東。

陳信章此刻正惦記着他的豬頭鳥,還想拿回去逗一逗赤土庄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師弟們,沒想被清鳳給扣下了,理由是他老是忘了餵食,而陳蒙則是主動把炎熊託付給了大坤,進屬xìng塔修鍊的時候能帶上它,因為他現炎熊在屬xìng塔里成長的比在外面快許多,估計等來年回學院的時候又長高許多。陳弓則是思鄉心切,不知不覺他也快十五歲了,個子已經能比在陳信章的肩膀了,他飛在了隊伍的最前頭,來的時候磨嘰了半個月,這次回去大概用不了幾天吧,想到這裏就一陣興奮,不由的加快了度。

趕了一天的路程后,幾人早已離開了中土城的地界,到了幾百裡外的玄城,這是中土國的一個軍事重鎮,地理位置險要,是京城的一道屏障,再往外走,就是綿延千里的貧瘠的山脈。城裏商人,傳教士,軍人,武者,魚龍混雜,繁華與混亂並存。

陳弓找了客棧付了房錢后現沒錢吃飯,又只能去當大還丹,好在大還丹還有許多,換錢的事當然歸陳信章了,他也樂意去賺這個跑路費,一顆大還丹換了十二金,給了陳弓六金,為了轉移陳弓的注意力,他甚至說自己好像被人跟蹤了,這是他慣用的伎倆。

吃完飯,三人上樓休息,夥計又送了甜點上來,“服務還真周到,有甜點。”陳信章抓起一個來端詳半天,說道:“這甜點怎麼怪模怪樣的,一點都不新鮮。”陳蒙看了一眼,坐了起來,驚異的說:“不對勁,小弓,你來看看。”

陳弓從床上起來,接過甜點吃了一口。

“怎麼樣?”陳蒙問道。

“怪怪的,好像是有毒。”陳弓逼出一些青sè真氣,裏面參雜着別樣的sè彩,對於百毒不侵的陳弓來說,吃下去便是試毒的最好方法,“小心,門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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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門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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