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莽荒奇俠
()“小二來壇杏花酒，再來盤醬牛肉，豬肘子，還有我稍後再點！”此時酒店門口進來青年，一襲黑衣，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耐看的小麥sè皮膚，談不上如何俊俏，長披於肩，不扎不束，手持裝在黑sè鐵鞘的刀，給人第一眼的感覺是洒脫不羈！“來啦，這位爺酒菜馬上到......啊，怎麼又是你這個小子？”店小二轉身看到這位少年，招牌式的笑容馬上又僵硬了，想起這小子上次乾的好事！“怎麼？你這個奴僕狗眼看人低！怕本少俠沒錢，跟你講，這次本少俠接了單大生意，少不了你的好處！”黑衣青年不屑的看了看店小二！“你這小子來這兩次，都點本店最貴的酒菜，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再一不再二，這次你休想再來耍無賴！你要摸摸良心，我們這些當奴容易嗎！”店小二后怕不已，前兩次的事，害得吃了不少東家的鞭子，要是再來一次，恐怕自己活不過明兒。“呃，這個......你東家太沒人xìng了，竟然如此混蛋，你沒跟他說，本少俠是先記賬這，又不是白吃白喝無賴！小哥我勸你不要在這裏做，如此東家待奴，理應受到眾人的唾棄。”黑衣青年有些不好意思，但款待除暴安良的少俠，他們應該感到榮幸才是！這是他出道以來的理念，俠就應該受萬民敬仰的。再說了，他自己只是先欠着，並不是不付錢，所以他理所應當的沒有心理影響，或者說他本來就是賴皮兒！“我真是個白痴，跟你扯這麼久幹嘛？麻煩這位少俠出去，本小店容不下你這位大俠！”黑衣青年不說還好，一說店小二的火不從一處來，難調心中的委屈，心想這小子說不做就不做，哪有那麼容易，一家子都靠他養，前年娶回來隔壁村的俏寡婦，要是知道他沒了飯碗，還不得跟哪些野漢子跑了！“這位小哥，你等等我有樣東西給你看，你就信我的話，我真的有樁大生意！”黑衣青年將帶有黑sè鐵鞘的刀放在酒桌上，大模大樣的坐在椅子上，從衣襟中皺皺的疊成四方的黃紙。
店小二看到那張黃紙，心想這小子難道說的大生意是真的，這次竟然帶了錢票來，他欣起的的將那疊所謂的錢票鋪開，只是一鋪開，內心卻是一驚！這張所謂的錢票，有點大，下面標銀五百錢還印有官印，上方寫着大大的通緝令，畫著一個彪悍壯年，下巴佈滿鬍渣，目露凶光，名為黑熊子烏風山頭劫匪頭兒。“這位小爺，我跟你講我東家上面有人哦！”店小二冷汗直冒，心想這小子是個強盜，他要我看這個原來是為了示威啊。店小二害怕被報復，原先稱呼他為小子，也改成叫小爺了！周圍那些原先看熱鬧的酒客，看到黑熊子三個字，從原先嘲笑不屑情緒變成害怕，看着那個面帶微笑的黑衣青年，簡直就像看到煞星，生怕這個笑面虎現在自己剛剛在嘲笑他，趕緊回桌快吃飯菜，想儘早的離開這裏，不然哪天就會現自己家中被血洗！“你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本少俠不是強盜，那是本少俠揭下的，今天先來酒飽飯足，改明兒，本少俠就去那山頭，去拿下那名為黑熊子的頭頭，這樣就有五百錢賞銀了，所以小哥別害怕。”黑衣青年看到面帶唯恐的酒客和汗如雨下的店小二，就明白他們誤會什麼，趕忙解釋！那些狼吞虎咽的酒客和店小二聽到解釋后，都鬆了口氣，然後都怒瞪黑衣青年！氣氛又變得火熱起來，但卻無人開口說話，不像剛才猶如驚弓之鳥！“請問，這有陽net面？”門前有一青年身高近七尺，略顯清瘦，穿着一襲黃白長袍，劍眉星目，烏黑的頭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髻，套在一個jīng致的青sè冠之中，冠不高不低，剛好適中。背背用灰布包裹的七弦琴，腰間繫着一把儒生佩劍.
“這位客官，本小店什麼都有，您還有什麼需要嗎？”店小二又露出招牌式笑容，直接無視黑衣青年！“哦，那再來兩個蔥油餅吧！”儒生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現出門來，自己的飯食又有些增長了！“客官稍等片刻，飯菜馬上到！”店小二沖沖忙忙的去廚房準備面和餅，期間不看黑衣青年一眼。黑衣青年空着肚皮覺得好無趣味，心頭苦澀的感慨着這世上都是認錢的理兒，大俠的路總是坎坷的，尤其是出門沒帶錢的大俠！黑衣青年看着那個正在等面等餅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儒生打扮的小子，頭頂着那狗屁冠，心想還是自己無扎無束來得輕鬆，這樣才符合大俠的洒脫！儒生裝着的青年現黑衣青年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他報以和善一笑！黑衣青年現隔桌這個傢伙還挺有意思，決定過去與他談談，相信這傢伙會慧眼識英雄的，到時好酒好菜應該不是問題，這應當是大俠之間的相識於江湖，這便是英雄惜英雄的狗血說書橋段，這也是他肚中蛔蟲的美好願望！
“兄台，第一次出遠門嗎？”黑衣青年詢問道！“是的，第一次出遠門！”儒生裝着青年行了一禮，黑衣青年也報之以拳，這就是周禮敬俠禮！“在下出道已有一年爾，除暴安良，勵志成為一代大俠，雖說現在有些遠大，但可以為兄台指點一二！”黑衣青年得意道，對於這一年的所作之事都對得起俠之一字！“兄台高論了，我只是出門長長見識，並無兄台的遠大志向！”儒裝青年報以一笑！“兄台你這話就見外了，出門在外，五湖四海皆兄弟，我應該年長你幾歲，不介意的話我們以兄弟相稱！在下姓燕名姬字東水，人稱莽荒奇俠，你可以稱呼我為東水兄。”黑衣青年洋洋得意，感覺現在的場景與那些說書的狗血橋段越來越吻合了！“東水兄，小弟名李曲直字有義！”儒裝青年正是長大的曲直，第一次出門他就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他感覺這位奇俠，很像一人，他想起要出遠門時，那位十三師侄以要保護小師叔為名，跟他一起遊歷只是最後十三被他的老師關了禁閉！“曲直賢弟的名字是令尊取的？”“不是，是家師取得！”“哈哈，笑死我了，什麼缺心眼師傅，竟然取這名，比我小叔做事還不靠譜！”“不許說家師的壞話！”“好啦，曲直賢弟別生氣，我不說了，你也別像娘們一樣，說生氣就生氣，矯情！不是我想笑，是這個名字太好笑了！”燕東水笑泣道！曲直對他就像對闕十三一樣沒轍，看來世上奇葩並不只是開一朵，隔山遠海的地方還有正在綻放的人兒！“出門在外應該大碗喝酒大碗吃肉，點個面吃個餅算什麼回事，改天哥哥帶你去吃頓好的！”燕東水自來熟的自稱哥哥！“老師說喝酒不好，君子不好食，只好道！”曲直手扶着放在一旁用灰布包裹的七弦琴！“咕咕......”燕東水手扶肚皮，笑罵道真是不爭氣，這下丟臉了吧！“小二哥，再給我來碗陽net面，兩個蔥油餅！”曲直會意的笑了笑！“客官，真是好食yù，感覺不夠，又再加一份！”店小二笑道，至於一旁的燕東水理都不理！燕東水也明了世態炎涼，這樣的人太多太多，有nai便是娘！“不是的，我是點給東水兄的！”曲直笑指燕東水！“客官，我可跟你講，這人是個無賴！吃飯從不給錢，客官交友要慎重！”店小二毫不客氣的當著燕東水的面說道，而燕東水在曲直面前也好不意思地說什麼，紅着臉！“小二哥謝謝你的好意，他是我的兄弟，他以往欠的錢銀，我來償還！”曲直和笑道！“客官仁德啊，嘿，小子你有這樣的兄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店小二不在意的貶低燕東水，然後興高采烈的跑去算前兩次的帳！“曲直賢弟見笑了，真的就像你們儒人所講的那樣唯小人與女子難養！”“東水兄，見外了，我們不是兄弟嗎？兄弟有困難，什麼事都會變成舉手之勞！”“曲直賢弟你是我燕東水永遠的兄弟！”燕東水眼睛有些紅潤，年幼喪父除了小叔沒人對他那樣，今天卻多了一人！原先稱兄道弟只是為了有點俠在江湖的感覺，現在卻被他認可了，燕東水認可的人，就是一生一世！飯過之後......“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的面和餅！”“還湊合，改天來我家鄉，我帶你去吃李嬸的蔥油餅，張叔下的面，那在我們闕里可是一絕！”曲直說起家鄉，頭頭是道！“肯定去，曲直賢弟現在打算要去哪？”“去帝丘，見個人！”曲直想起那個叫他一定要去看她的女孩，面部顯現不正常的暈紅！“是去見弟妹吧，路途還挺遙遠的！”燕東水從他的臉sè，瞧出貓膩！“只是朋友而已！”曲直不自覺撫摸着繫於腰帶的香袋兒！“男女之情沒啥不好意思的！反正我閑來無事陪你走上一遭！只是在這之前有一事，不知賢弟可否一同前去？”“何事？”“去殺人！”“殺什麼人！”“該死之人！”此時，提刀而起，以及一雙漆黑的雙眼，器宇軒昂，洒脫不羈的燕東水如莽荒奇俠，而不再是那個在酒店裏賒酒欠肉錢的燕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