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藏匿的感染者
“長官！”幾人走下車，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員就走了上來，向兩人行了禮，早在了解到受感染者位置之時，夏興就讓當地警員將該地封鎖，等待自己來處理。
只是這一次，找尋源頭的任務到了林淵頭上，他從主力軍變成了助手，當然，他也樂得如此，幾日的奔波讓他已經十分疲憊，此時放棄思考也算是休息片刻。
這次感染者的地點十分不妙，是當地一所初中，一般來說，人們最怕的異常事件發生地點之一便是學校，一方面，受波及的大部分是學生，缺乏自我保護的能力。
另一方面就是，一些教育落後地區的學校，的確不乏缺少社會毒打的二流子出現。
“喂，天哥，該不會你犯事了警察來抓你了吧。”只見一群被疏散到操場上的學生中，有幾個小群體格外顯眼。
那名被叫做天哥的初中生，一副毛還沒長齊的樣子，但是為了維護在眾多“小弟”面前的威嚴，還是故作鎮定地發出了嗤笑。
“我會怕那些條子？“嘴上這麼說，那初中生還是有些犯怵，仔細想想自己最近也就霸凌了幾個不識好歹的低年級學生，不至於讓警方出動這麼多警力來對付自己，語氣也就多了幾分囂張。
“喂！警察！啥時候讓我們走啊。”想到這裏，那名被叫做天哥的小夥子朝着封鎖線的警察喊道，彷彿這樣子能讓他很有面子。
駐守此地的警察自然不會跟一個小屁孩計較什麼，他們此時都緊張得不行，恨不得事情趕緊結束，特別是經歷過之前幾次事件的警員，更是滿手大汗，哪還有空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
見那些警察沒有回他，天哥就更加蹬鼻子上臉了，其他小弟也向其投來了崇敬的眼神，畢竟對着國家暴力執法機關挑釁，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在天哥還想多表演一下自己的狂傲時，夏興和林淵也趕到了現場，林淵看着眼前嘈雜堆在操場上的學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是很疼小汐沒錯，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對小孩子有過多的喜愛之情，相反的，他知道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大多都不怎麼討喜。
更重要的是，一次性聚集人員過多，無論是夏興還是他，都更加不好找出受感染者。
“你們是帶頭的？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天哥一見林淵兩人，還有那些警員的表現，就知道是頭領來了，抱着跳下臉也不會被追究的心理，他囂張地朝着林淵兩人喊道。
換做是別的執行者，或許就不跟這小傢伙計較了。
可夏興卻不是這樣大度的人，他本來就是一個年輕人，加上看到這個臭小鬼，他就彷彿看見了自己過去的影子，那讓他感到噁心的，自以為很帥的過去。
“把那傢伙帶過來。”夏興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警員，既然每人都得查看一遍，那不妨先從這個自己看着十分不爽的小鬼先來。
警員沒有過多猶豫，叫上自己的隊員快步跑了過去，他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敢過多耽擱。
“喂......你們......你們幹嘛！放開我！”被叫做天哥的初中生看到幾名警察朝着自己走來，不免露出了慌張的表情。
幾名警員生怕耽誤了事情，出現上次那樣令人感到恐懼的情況，手上的力氣也沒松，就這樣暴力地把那個學生一路拖到了夏興面前。
此時的天哥也才感到了恐懼，雙腿發軟，任由旁邊一臉嚴肅的警員將自己拖過去。
“長官！”等到他被帶到了夏興面前，警員才一臉緊張地站在那裏，雙手叉着那學生，一點不敢放鬆。
此時他們也沒空去關注那被叉着的學生臉上更加恐慌的表情了。
夏興此時又恢復了一開始那精神小伙的模樣，一臉弔兒郎當地走到那學生面前，用更加囂張的語氣說道。
“小屁孩你很狂？我現在把你宰了信不信？”說完就從一旁警員的腰間掏出一把手槍，作勢放到了那學生的腦門之上。
當然保險是沒有打開的，不然一不小心走火了，夏興可不想濺自己一身腦花。
可一個初中校霸哪懂什麼保險不保險的，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就像是電視裏那些被人用手槍指着腦袋的受害者，下一秒隨時可能腦袋開花。
平時自己耍狠的時候，最多也就是拿着個美工刀嚇唬別人，真要自己動手，那他還是沒這個膽子的，現在被一群嚴肅的警察包圍着，而他們甚至對這一幕熟視無睹，更讓他感到恐懼。
“不......不要。”他也顧不得什麼威嚴了，眼淚不停從自己的眼睛流出，對於守規矩的執法人員，他自恃未成年，並沒有過多敬畏之心。
但是眼前這個看着十分精神的年輕人，他真的料不準會做出什麼事。
“好了，別浪費時間了。”林淵淺淺地掃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學生，淡淡地和夏興說道。
不管是夏興還是林淵，在那學生一臉恐懼地被拖到這裏的時候，就知道了他並不是受感染對象，那種情緒的劇烈波動並不符合受感染的表現。
只是林淵那不像是看人的眼神掃過那名學生，讓他本就崩潰的心更加破碎，雙腿打顫根本站不起來。
“明白，接下來怎麼辦，一個個盤查嗎？”夏興也不再恐嚇那校霸，揮揮手讓警員送他回去。
“如果要追求效率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只是副作用你們得自己搞定。”
“麻煩了。”夏興此時哪還管得什麼副作用，趕緊解決這一次的事件比什麼都要重要，越拖下去，只會有更糟糕的結果。
林淵慢步走到了用於升旗的主席台前，此時的學生全部聚集在操場，這個地方是最容易看到下面場景的地點。
而看到終於有人走到主席台上，下方學生還以為是終於有負責人對他們說明現在的情況，人頭攢動的操場上也變得異常嘈雜。
林淵並沒有試圖讓這個地方安靜下來，反正吵鬧與否並不影響他接下來的行動。
受感染者的身體已經被異常侵襲，換句話來說，他們對於其他外部異常自然多了那麼一絲抵抗。
只要林淵同時對下面這上千名學生同時施加影響，出現抵抗的個體在這個群體之中自然就像黑夜中的螢火一樣清晰可見。
而這種大範圍的場域，自然便是淵的拿手好戲了。
“長官，另一名長官想幹什麼。”一名警員看到緩步走向主席台的林淵，忍不住向夏興問道。
畢竟夏興看上去比較好交流，比起林淵來說。
“我也不清楚，等會......他該不會......”夏興臉上的表情逐漸由迷惑轉向焦急，而似乎為了驗證他的想法，他的眼中，林淵的身邊又出現了那令他恐懼的血色身影。
夏興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大概猜到了林淵的想法，隨後一臉同情地看向操場上站着的密密麻麻的人群。
想到後續安撫群眾情緒，自己也替當地政府組織感到頭疼，只不過這就不是自己應該考慮的事情了。
在夏興的視野中，紅色的場域從林淵身上高速膨脹開來，他只瞟了一眼就不再多看，順便讓自己旁邊的警員和自己離遠一點。
誰都不知道那傢伙要影響多大範圍，自己還是不要一不小心就進了影響區域。
至於操場上那些維持秩序的警員，只能說運氣不是很好了。
只在剎那間，肉眼不可察的領域就將整個操場覆蓋，原本嘈雜的環境頓時安靜了下來，情景顯得異常詭異。
而剛剛驚魂未定回到原位的天哥，就看見那個令他感到脊背發涼的男人，就站在主席台上，一臉平靜地盯着他。
他想向周圍的小弟求助，可餘光卻發現周圍所有人都是一臉獃滯地看向主席台上方，就連一旁維持秩序的警員也一樣。
此時在他們的視野之中，林淵都是只盯着他們一個人看，那種無法描述的威壓和令人心悸的恐懼，逼迫得他們無法言語。
也無法挪開自己的視線，彷彿只要不與之對視，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未知所吞噬。
這種源自本能的恐懼就連受過訓練的警員也無法避免，更何況這群小孩子，很快他們的心緒便出現了崩潰，如同連鎖反應一般，整個操場又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哭聲與尖叫。
其中，那名剛開始還不可一世的天哥，比起周圍其他人，樣貌更加凄慘，還有不明液體從褲子裏一點點滲出。
倒不是林淵刻意針對，只是這種施加到所有人身上的恐懼，有接觸過林淵的人和沒接觸過的感受大相逕庭。
對於第一次接觸的人來說，他們的恐懼只是源於本能和未知，而對於腦中已經對林淵有一定認知的人來說，這種恐懼便會演化為一種具體的存在。
想必在將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林淵的身影都會成為他抹不去的陰影。
當然這都不是林淵此時應該關心的事情，在如此多的個體之中，有一個個體的表現異常明顯。
那種恐懼源於本能，是不會有過多的反應時間的，而那名處於整個大隊伍左側的女生，卻明顯比其他人反應慢了半拍。
而且比起周圍人的驚恐，她表現出的更多是迷茫和無助。
“把她帶過來。”林淵指着那名女生，在一群幾乎快要跪在地上的人之中，依舊站在那個地方的人便格外顯眼。
警員也清楚的知道林淵指向的目標，愣了愣神便急忙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