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門
經理揮了揮手將面前的煙味拍散，一時間煙霧翻滾，氣流裹着灰濛散在空氣中。
經理整理了下手套：
“異常是什麼？顧名思義，不同於平常的各種現象。”
“舉個例子，正常而言門都是被用作【開關】這一用途。”
經理漫步樣的走向大廳右側，一處掛着【儲物間】牌子的房間正閉緊大門。
經理握住門把，向下一扭。
門開了，房間裏各種雜物堆積，木板建材與五金材料雜亂的鋪放在鐵架上，一個蓋了灰的柴油發電機銹跡斑斑.....這只是一個正常的房間。
我們的新人朋友們有些不知所云，伊瓦爾眉頭緊皺發出疑問：
“門還可以怎麼樣？聯通其他空間么？”
“並無不可，如果是寫小說我想我會給你一個60分的聯想分。”
經理笑了笑。
伊瓦爾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心中不免有些奇怪經理到底想把門與什麼聯繫上。
經理順手把門帶上：“在已知範疇內，異常是有着規律可循的。但是它們講的規律和我們的聯想無關係。”
木門再次被打開，還是木板建材與五金材料，還是那柴油發電機和灰塵滾滾，不同的是他們的位置發生了互換，房間內其他的佈局也變得不同。
“門為什麼不能是一種【選擇】呢？門又為什麼不是一種【再觀測】呢？”
伊瓦爾眼角有些抽搐，話語中蘊含的意思讓人不戰而栗：
“你是說這是一個定義問題？就像不同的詞語在不同的語境和語言環境中有不同的釋義？可這樣一來我們又該遵循什麼樣的規則和常理？？”
伊瓦爾右手有些發顫，或許他需要一些香煙來冷靜冷靜。
經理也是這麼想的，從兜里把那個限量款的打火機向伊瓦爾丟去：
“行了，別聯想那麼豐富，你又不是什麼哲學家，搞明白這些不會讓你怎麼樣，愚笨點對你和任何人都好。”
伊瓦爾沉默的拿出香煙：“我....出去歇會。”
伊瓦爾奪步打開大門，陽光把內外的陰影切割得分明。
夏風吹拂，炎熱的氣息帶來的是一些寒戰。看樣子這個情況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張國慶擺弄兩下腰間的瓶瓶罐罐：“我不是太懂這些，但是你說了這些管我們什麼事？真不是我自私，就是我還是不明白你要讓我們幹什麼，如果是商業合作也行嗷老哥。”
“幫你們獲取並利用這樣的能力，這樣的報酬如何？”
經理漏出微笑，順手再把那扇門關上。
“與此同時同時，我們還會提供不限於人員援助，情報互通，裝備供應和火力掩護等等諸多的幫助。而你們要做的只是去到現場進行探索和信息回饋，當然能抓到是最好的。”
張國慶聽得一下瞪大了眼睛：“什麼，你意思是我們要去做一線衝鋒兵？？”
經理不置可否：“倒也不是那樣，由於你們是新人，組織會給你們更多的傾向，列如特殊的幫助和較為簡單的對象，你們要做的只是完成一次新手試煉而已。”
眾人都若有所思，不過讓經理驚訝的是沒有一人表露出膽怯.....該說不愧是這群一來就惡疾發作的新人么？
這樣下去可不是事，經理招呼道：“不如先一起吃個午飯吧，各種物資和相關的裝備我會在之後與各位進行協商，各位也可以先協商一下你們選誰為隊長，
如何？”
....沉默了一會後，還是鳶尾花小女士比較勇敢：
“可以，我想吃蘋果派！”
經理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鳶尾花穿着寬鬆的淺棕色英倫式風衣，白潔的小腿在底處以深色圓頭皮鞋收束；搭配上她活潑的話語，她確實是位可愛的小女士。
D7也應和道：“你們這有煎餅果子么，就是那種把麵粉攤好然後裹上肉料的那種，大早上來你們這都還沒吃飯呢”。
張國慶和假友同樣表示贊同，張國慶要了‘多加芝麻的酸辣粉來兩碗’，假友則是要了‘爆辣口味的香酥雞’。看得出來，這兩人口味都是有夠重的。
經費....應該沒問題，他們無論怎麼吃都吃不垮的，就幾個人有多能吃啊？
經理微笑着答應：“自然沒問題，那麼請隨我來。”
白色的手套再次握上【儲物間】的門把手，雜物被延伸的過道所代替，兩側是磚瓦結構的內壁，插入牆體的燈具散發著暖光，成對相面的排列向另一個光亮的大空間裏。
經理兩步上前，眾人猶豫一二后一齊跟入門內。
“你們的要求我會去告訴廚師，這裏則是有些提前準備好了的食物，請吧。”
通過並不算長的過道，先是一大片鋪列開的大理石地板，八根白色的古樸圓柱屹立其上，掃過那些雕塑和四張暗色喑啞的大長桌向上看去，半蓋的橢圓型屋頂利用鏡面把外界的陽光撕扯成碎的撒下。
等眾人認識和感嘆完這個組織的富貴和華麗程度后，經理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這裏，取而代之的是個帶着高高廚師帽的墩胖男人站在這裏。
這應該就是經理說的廚師了，笑容把他的蘋果肌撐的很圓滾，他毫無疑問是一位充滿自信的廚師長。
D7這個睡眠不足的哥打定了主意，一個跨步就上前去和廚師長搭話：“師傅，我想吃煎餅果子，你給我加三個雞柳，五個蛋，培根和炸雞排切碎了填充，再鋪上四片青菜葉，你照着這個樣子給我上個...七，八份！”
廚師的笑容有些僵住了。
“不，先生，煎餅果子要放這些原料的么？”
“怎麼就不行了，你們這裏是不是歧視啊，我要告你們！煎餅果子怎麼了，煎餅果子料多怎麼了，我不加油條怎麼了！”D7，是一位煎餅果子自由派成員。
先不理會和廚師扯皮的D7，鳶尾花小女士一來到這就發現了長桌上那還散着熱氣的土耳其烤肉塔，-旁邊還體貼的放了一把鋼刀。哦，鳶尾花也是個乾飯人。
現在剩下假友和張國慶了，瘦子和江湖騙子就在這大眼瞪小眼，順便聽着周邊‘這真的做不了，先生’‘怎麼就做不了，不就是煎餅果子么’和鋼刀刮擦在烤肉鋼架的雜音。
張國慶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老哥，怎麼個說法？要不咱也先去吃個飯？”
“你就不覺得這裏很像那種殺豬盤么？”
假友向後仰了仰靠在牆上，這讓他感覺更加安全：“給你一些利益，讓你進去，等時間夠了豬肥了就可以把你宰了。”
假友有些慘淡的自嘲道:“你猜一下，為什麼我這麼清楚？”
“沒關係兄弟，起碼你現在沒肉給人殺了不是？”
張國慶是一位安撫人心的高手。
“......”假友沉默了。
“這樣吧老哥，人是鐵飯是鋼，人家要害我們也不是這裏害是吧，咱先別玉玉，走，咱哥兩吃點然後喝一個！”
......
安靜的休息室，茶香四溢。
經理長出口氣：“終於把這些人安置住了，真不容易啊。”
然後經理想到他不只不會因此加錢反而已經扣掉了很多績效。
算了吧。反正沒事就好了。
經理一口把茶飲下，這是這泡茶剛剛泡好的第一口。
苦澀刺激着經理的腦仁，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等一等，我們是不是忘記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