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說好的約定
飛機落地后，天色見黑。
魯允清推着一個大行李箱走在前頭，小i果戴着一頂可愛的毛絨鴨舌帽乖乖地坐在行李箱上，抱着拉杠的模樣不要太可愛！林雨虹和魯父兩人有說有笑地跟在身後，四人完全沒有旅途的疲憊感。
到了停車場后，小i果被林雨虹抱在懷裏，和魯父一同坐在後座。
“爸，時間挺晚了。到家就點個外賣吧。”魯允清透過後視鏡觀察魯父的表情。
魯父回想了出國前清理乾淨的冰箱，晚飯確實做不成。一邊逗着林雨虹懷裏的小i果，一邊問她：“晚上想吃點什麼？和你哥說，讓他下單。”
林雨虹摸了摸小i果的肚皮，還是圓鼓鼓的，“哥，晚上點個粥好了，到了小區門口，再買點新鮮水果。”
小i果聽到水果兩個字后，也插話道：“舅舅，我要吃車厘子！”
魯允清聽到小傢伙稚嫩的聲音，就回道：“好，舅舅給你買，要什麼我們就買什麼。”
“哥，別把小i果寵壞了，到時候變得鬧騰了，你可不要哭着來找我。”林雨虹對孩子的教育觀，不是以小孩子的脾氣為主，倘若一切都依了他們的意願，那才叫做帶壞小孩。
魯允清還沒來得及地搭話，魯父就幫着林雨虹說話。兩人一搭一說，就像是說相聲一樣，十分默契。小i果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懂大人的談話內容，但只要是林雨虹說的話，小小的腦袋瓜就像是小雞啄米似的狂點頭，嘴裏還時不時的說“是的”或“對的”。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的情況是祖孫三人一台戲唱給他一個人聽。魯允清見勢決定不再說話，事實是他根本就插不了嘴。
四人到家后，各自洗漱收拾。林雨虹先是給小i果洗了個熱水澡，小i果給自己挑了一套可愛的恐龍睡衣，抱着小熊乖乖地坐在沙發前看動畫片，魯父坐在一旁切水果陪他。
等到林雨虹收拾好走到客廳時，魯允清點的外賣剛好送上門。四人簡單的解決了一頓遲來的晚飯後，很快便準備入睡倒時差。由於魯父家裏的三室其中有一間做了書房，她只能帶着小i果回自己休息。好在魯父這三年定期來收拾衛生，她只要換上乾淨的床單被罩即可。
小i果第一次來到林雨虹的私人空間，他懷裏抱着小熊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領悟，比如他看到化妝枱上一張老照片，上面有一個人是小虹兒，另一個好看的婆婆他就不認識了。
小i果指着照片上的人問林雨虹：“小虹兒，這個婆婆是誰？對你很重要嗎？”
林雨虹正費力地套着被罩，但語氣還是保持着溫和。“這個婆婆是我的媽媽，也就是你的外婆。等下雪了，我們就一起去看望她，好嗎？”
小i果不解地問道：“外婆是天上的雪花做成的嗎？為什麼要到雪天才能去看望她呢？”
林雨虹塞好被子，將小i果一把抱上床，揉了揉他翹起來的頭髮。
“因為外婆到很遠的地方去旅行了，但是她離開前和我做了一個約定，只要h城下雪，她就會回來。可是因為受到了時空限制，我們只能在一方窄小的地方相見。”
小i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摸着林雨虹的臉頰，裝作一幅大人的模樣安慰道：“小虹兒不難過，遇到下雪天。我陪你一起去看外婆，我要親自告訴外婆，小虹兒有我，一點都不孤單。”
“她可以放心地去旅行。只要記得和小虹兒的約定就好，不然小虹兒見不到外婆，一定會很傷心的。”
林雨虹看着下傢伙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都說小孩子可以直接準確地感受但到大人的情緒，這話一點都不假。她一隻手握着小i果胖乎乎的小手，一隻手指着他的左心房問道：“那爸爸走了，小i果這裏難不難受？”
小i果十分認真地搖搖頭，“小虹兒，爸爸從來沒有抱過我親過我，我熟悉他的長相，可我不了解他。小虹兒就不一樣了，我知道我不是你肚子裏生出來的寶寶，可是從我每天見到的感受到的是你。我最喜歡的人就是小虹兒了。”小i果說完話就把臉蛋湊進她的懷裏，他喜歡聽林雨虹的心跳。那是他在夜晚聽到最多的聲音，也只有她的心跳聲可以給他帶來安全感。
林雨虹拍着他的後背問道：“小i果，你會長大，然後遇見不一樣的人，他們有的人會成為你的良師益友，有的會成為你終生伴侶。而我長你24歲，便意味着以後要和你分離。你不能把所有的約定都當成一輩子。就好像我們約定了每晚一個故事，但當你長大了，自己可以識文斷字了。就不需要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讀給你聽了。”
小i果仰着頭，從他的視角只能看到林雨虹好看的下巴。他雖然小，但在醫院裏見多了生離死別，他明白林雨虹剛才話里的意思。但他就是不願意和林雨虹分開，他一下子泄了氣，只好伸手抓住林雨虹的衣角求得一絲安慰，心裏難受地要哭。
“小虹兒，我們可不可以做一輩子的約定。我現在還小，約定了每晚一個故事。等我再大長點，可以換成另一個約定。我們用一個約定換下一個約定，這樣我們的約定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又多又好看。”小i果終於想出了一個新的注意，他心裏的難過被快樂取而代之，就像是無數個漂浮在空中的彩色氣泡。
林雨虹聽到這個注意，覺得蠻有意思的，她伸出小拇指：“小i果先生，你願意和小虹兒約定，h城每年的第一場雪，都會陪我去看外婆嗎。”
小i果開心地伸出小拇指勾住林雨虹的小拇指，十分認真地說道：“小i果和小虹兒拉鉤約定一百年不許變，變得那個人要請求被原諒！”
林雨虹伸手抱住小i果，這是哪裏來得小怪獸，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就在剛才，她的腦海里還閃過之前和安靖晟的雪天約定，但心裏閃現的難過都被眼前的小傢伙治癒。她真得是撿到寶了，可可愛愛的小傢伙怎麼看怎麼愛！
“好啦，我們今天聽完故事就要睡覺了！外公可不喜歡睡賴覺的人。”
“那我們今天是不是要講孫悟空三打白骨精了？”
林雨虹點點頭，幫小傢伙蓋好被子，結果故事才講了一半，小i果就睡著了。林雨虹合上童話故事書，親吻了小i果的額頭，道了一聲晚安。
回國的這一夜，大家都睡得特別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