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生處處是驚喜
作為一個被富婆閨蜜包養的秦琅一直有非常正確的自我認識,她覺得這輩子只需要好好做個遵紀守法燒閨蜜錢的廢宅就是對社會最大的貢獻了。畢竟她做不了替別人負重而行的英雄,也沒本事做個懸壺天下的杏林白衣。
但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要捨己為人,為朋友兩肋插刀,而且重點還不是為自己插朋友兩刀……看來自己身上還是有一個閃光點的嘛,也不是那麼廢的呢!
“我尊敬的大白先生啊,你找到什麼了嗎?”秦琅一邊洋洋得意一邊又覺得自己要瘋了,大晚上的居然跟着一個勾人魂魄的鬼差跑到這深山老林里來刨坑。“我們是要埋人嗎大白先生?!”
正在費力用鏟子東挖挖西挖挖的白一方在深溝里不知道找什麼,只是埋頭苦幹,壓根沒搭理在上方靠着車門優哉游哉嗑瓜子的秦琅。
“這世人每年給你上貢的錢也不少吧,你怎麼就窮的只有開這種小皮卡啊。”秦琅嫌棄的拍了拍肩上的灰,瞟了眼感覺隨時都能散架的灰色皮卡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白一方從哪兒搞來的這破車,坐着它花了幾個小時進林子自己可沒少吃苦頭。“要不我送你輛好車,放過我和我朋友行嗎?”
白一方被吵的不行,隨手將鐵鏟立在土中直起身子抬頭望着上方,語氣里不帶一絲溫度。“因為這裏是凡塵人世,所以我才遵循這裏的規矩,容忍你還算是個女生才沒讓你下來挖。若再聒噪,我就讓你下來挖!”
某人挑了挑眉,遵循古人的識時務者為俊傑,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蹲在地上伸長了脖子往下方望着。
黑黢黢的一片,基本上什麼都看不見。只有藉著手電筒的光能大概的看出下面是個深坑,有着許多大小不一的圓形石頭和雜草,而白一方就正拿着鏟子在每一個石頭下方挖出小坑,再把那些圓形石頭埋進去。又從兜里拿出一瓶液體撒在上面,嘴裏嘟嘟囔囔的說些什麼。
明明就是個跳大神的神棍嘛,什麼鬼差無常啊,就是個騙子吧。
初春的深林里到了半夜便開始冷了下來,秦琅蹲了一會有些受不住,便哆哆嗦嗦的上車裹緊衣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沒看見的是,那深坑漸漸升起了一股奇異的綠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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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是被吵醒的。
在副駕駛上窩了一夜是很難受的一件事情,渾身酸疼難忍,可耳邊傳來的吱哇亂叫更是火上澆油。秦琅黑着臉盯着遠處的朝陽,深吸幾口負離子,忍住自己快要爆發起床氣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米黃色針織外套下了車。
“早上好啊,大白先生!”秦琅忍着一肚子氣,咬牙切齒的站在坑邊叉腰衝下面大喊了一聲。“你的挖寶活動進行的怎麼樣了啊!”
“你說呢?”
“似乎……不怎麼好哈……”秦琅的聲音越說越小,看着面前的場景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一直牛逼哄哄的大白先生現在正被幾根藤條倒綁在一顆粗壯的樹榦上,雙臂被數不清的荊棘纏住刺破了血管,殷紅的血液順着荊棘傳送到周圍那些裸露在外的圓形石頭上。
清晨的陽光透過新生的綠葉落下,不遠處的溪流波光粼粼,配着這幅血腥詭異的畫面,讓人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這些石頭本是棕褐色的,卻因為吸飽了血液慢慢變得泛紅,而那吱哇亂叫的聲音就是這些石頭髮出來的。
它們在狂歡!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下來幫我,而不是在上面看風景。”白一方雖然被倒綁着吸血,神志卻一點都不渙散,看上去整個人都很清醒,跟剛跑了早操一樣。“車子裏有繩索,你可以索降下來。
秦琅被驚呆在原地,有些懵逼轉身上車就準備跑路。車鑰匙呢?車鑰匙呢!?趕緊回家,誰要跟這個**死在這裏!好不容易在針織外套里找到車鑰匙,卻猛地想起自己根本不會開車啊艹!
“你當然可以選擇逃跑。”後面突然傳來白一方的笑聲,有種說不出的脅迫感。“除非你不想要杜湉湉的命。”
這真是……媽的要了老娘的狗命了!秦琅狠狠地一拍喇叭,咬了咬牙,憤憤的拿着繩索下了車重新回到坑邊,擺出張快要笑爛了的臉。“瞧您這話說的,我這不是回去拿繩索嘛,馬上就下來,馬上就下來啊!”
白一方冷眼看着秦琅一路上歷盡千辛萬苦,磕磕絆絆的好不容易下到坑底,最後還一腳沒踩穩摔了個屁股蹲就無語,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就瞎了狗眼,居然挑了這麼一個廢物做凡塵人世的助手。
“歇夠了嗎?歇夠了就過來。”
彷彿被綁着吸血受罪的是這廢物一樣。
秦琅坐在地上哎哎呦呦了半天,極度不情願的挪到白一方跟前,擺出一副自己快要死了的樣子苦着臉。明明自己在咖啡館裏躺着,有帥哥捧着伺候着,幹嘛非得跑到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玩命啊。
都怪杜湉湉那個腦殘傻白甜!
其實當秦琅走近了才發現白一方雖然說話聽起來中氣十足,但臉卻已經毫無血色,又是一張隨時都可能掛掉的蒼白死人臉,小綿羊都快成了風乾的羊肉串了。
“別碰藤條!”秦琅惻隱之心一動,伸手想用匕首割開藤條,先把他放下來,卻被白一方猛地大喊嚇了一哆嗦。
“你喊什麼!”秦琅覺得自己有些莫名的毛躁,蹲身撿起匕首倒握在手中。“那我怎麼辦,要不我先去把這些石頭踢開?”
“看見地上的鐵鏟了嗎?”
秦琅繞過地上盤繞着的粗壯樹藤走過去撿起鐵鏟拿在手中望向他。
“你先……”白一方剛想說話,卻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但似乎他自己也沒想到這個情況,噴完之後也是一臉懵逼半天沒說話。
“大腿,你怎麼樣?會不會死啊?!”秦琅着急忙慌的舉着鏟子跑過去蹲在他跟前,看着大腿默不作聲心裏發虛,拿出手帕忙忙替給他擦血。“你說你說,我該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白一方緩了口氣,冷下臉盯着沖向秦琅身後心口的荊棘陰森森的一笑。“阿婆的湯,你怕是喝不上了。”
那帶刺荊棘彷彿是怕了什麼,慢慢的往後一縮,退回那些石頭後面藏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啊大腿?”秦琅毫不知曉自己剛剛差點就被戳死,很有可能就跟白一方一樣,被這些藤蔓荊棘釘在樹榦上吸成肉乾。“大腿你不會腦子不清醒了吧,你知道這是幾嗎?”說完又比了個五伸到他面前,彷彿就等着他如果說錯就一巴掌扇醒。
人生幾何,怎麼就能這麼倒霉悲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