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
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路上,兩隊人馬相互對峙着,為首的兩人一男一女,都是眉頭緊蹙。
最終還是女子先開了口:“顧言潤,現在事情已成定局,你為何還要反抗,還不如跟我回去,我會替你求情,一定能讓你保住性命。”
顧言潤卻是不在乎的一笑:“你替我求情?你以為顧言哲有多在乎你?譚茗之,我不是蠢貨,我和他鬥了這麼多年,他又何曾因為什麼人留過情面?他這麼恨我,連兄弟之情都顧不上,你又算什麼,你不會真以為自己陪了他幾年,就能成為他的例外吧?”顧言潤死死盯着對面的女子,“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是乖乖等死,我也要鬧得他不得安寧,也要拉幾個做伴的。”
譚茗之嗤笑:“強弩之末,何必牽強。”
“譚茗之,你是不是覺得你把我拉下來就是保護了顧言哲?我還真是,沒見過你這般蠢的人。”顧言潤收起了笑容,“你還沒發現嗎,顧言哲他現在已經可以為了權力做出任何事了。還有,你難道不知道,他讓你來堵我,就是已經捨棄你了嗎?若說他殺我是因為我擋了他的路,可他還要害死你,你又何曾妨礙過他呢。”
譚茗之垂眸,她何止是沒妨礙過顧言哲,她為他做了很多事,不計回報。
顧言潤以為譚茗之對顧言哲的做法也感到傷心,揚起了笑容,趁機拉攏,“不如你現在放我走,加入我,我可以和你共享這些權力,等顧言哲成為階下囚,隨你怎麼處置,我知道你愛他,到時候他怎麼樣,不都是隨便你了嗎?”顧言潤怕譚茗之不信,又緊着說:“我可不像顧言哲那樣只在乎權力,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把我的軍隊的軍印劈碎一半給你。我也知道你有實力,你跟着顧言哲,不是可惜了嗎。”
空氣一時又沉寂下來,譚茗之終於有了動作,卻是把劍拔了出來,“說完了?”顧言潤一時間愣住了。“說完了,我送你上路。”
兩對人激烈的打了起來,譚茗之知道這次沒那麼輕鬆,也想過自己會死,可那又怎樣。
顧言潤用劍刺穿了譚茗之的肩膀,面目猙獰的說:“到底還是你先死在我手裏。”
譚茗之還是一貫冷淡的神色,看着顧言潤身後的人:“想什麼呢,這又不是你和我單獨的比試。”譚茗之看着顧言潤身後的人捅到了顧言潤的要害。顧言潤瞳孔一縮,手慢慢滑了下去,“要死也是你先死。”
正如譚茗之所說,這不是單打獨鬥,所以捅在她身上的,也不止顧言潤的一把劍,打鬥聲漸漸消失了,這條偏僻的小路上只能聽到風吹過樹葉的嘩啦嘩啦的聲音。譚茗之倒在地上,看着周圍的屍體,沒有一絲對於死亡的害怕,她在這個時候也只是想,“一隊人換一隊人,不虧。”
她該慶幸嗎,自己現在還有一口氣,應該會成為最後一個死的,可馬蹄聲由遠到近的響起,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她忽然不想死了,也不知道顧言哲以後能不能再找到一個像她一樣這麼賣命的手下。手下。是了。是手下。
她只恨自己武功不夠高。
顧言哲翻身下馬,走了過來,也只是站在她面前,沒說什麼,靜靜的看着譚茗之,似乎對眼前的場景並不意外,他看起來也沒有絲毫要找郎中打算,不知道是因為覺得叫了也沒有,還是真是希望譚茗之去死。
譚茗之沒有喊疼,也沒有質問他,只是撐着最後的一絲力氣,顫巍巍的從懷裏拿出了兩枚符印。想要遞給顧言哲,卻沒有力氣,雙手無理的垂了下來,符印也跟着摔在了地上。
顧言哲,我為你去死,你可以相信我了嗎?
顧言哲像是才回過神來一樣,緩緩蹲下身,想抱譚茗之起來,可譚茗之卻在此時動了動嘴唇,顧言哲一時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停止了抱她起來的動作,俯下身湊近她的面龐。
譚茗之聲音很輕:“如果有下輩子,我要武功蓋世,我要權勢滔天,我要榮華富貴,我要我.....再也不會喜歡你。”譚茗之看不清顧言哲臉上的神情,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什麼也看不清了。
譚茗之的身體漸漸冷了,顧言哲終於緩緩的抱了抱譚茗之,他跪在地上,把譚茗之的頭放在自己的膝上,輕撫着她的臉,“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毫無保留的愛你,隨便你怎麼傷害我,只希望能償還這輩子你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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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不想寫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