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染皇宮不幸中毒
崇禎皇帝再次震怒,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他竟沒有細細考察,便下令將穆典入獄。且不說魏忠賢一個文盲哪能有什麼手記,單是有人要你死,就不需要理由。崇禎皇帝給魏忠賢的事留下了後遺症,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像是螞蟻鑽心般渾身難受。他下令將穆典嚴加審問。可獄卒的嚴加審問,不過就是嚴刑逼供。進了大牢的人,誰不落下個一身殘廢。穆典是剛烈之人,誓死不願承認自己是閹黨,最後在獄中自盡身亡。
可憐穆家侍奉四代皇帝,兩袖清風,卻一夜之間給人扣上了閹黨的屎盆子,家破人亡。穆雨霖指天為誓:不取崇禎項上人頭誓不為人。她明白以自己的武功,潛入皇宮殺了崇禎也許並非難事。可宮中的母親妹妹,以及遠在千里的弟弟,都是自己的顧慮。必須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能下手。
穆雨霖思籌再三,決心孤注一擲,隱瞞身份,潛入宮中,騙取崇禎信任后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手。她假造身份,以一屆歌女入宮。她知道以自己傾世容顏,接近皇帝易如反掌。她尋得牽機葯,又覓得奇癢散,發誓要仇人以這世間最痛苦的方式死去。當她進入宮中時,宮中掀起一陣軒然大波。幾個侍衛當即昏倒,前來質詢的侍衛長鼻血流了滿滿三碗。
沒有人見過這麼美麗的人兒。
她被矇著面讓那些獻殷勤送到崇禎面前。緩緩解下面紗,和崇禎四目對視,露出那張絕美卻沒有表情的面龐。世間竟有如此美色!崇禎按捺不住心情正欲起身,突然對上了她直射而來的目光。這舉世無雙的美目中沒有一絲溫柔,射出的是陣陣寒意。崇禎感到毛骨悚然——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留在宮中,做一名舞女。”崇禎說道,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人們驚訝於皇帝竟然對如此人間尤物無動於衷,穆雨霖更是驚訝,袖中毒鏢差點發出,然而她沒有。
於是她就這麼成了一名宮中舞姬,被所有女人妒恨,被太監垂涎。崇禎似乎有一種天生的戒心和敏感,從未與她獨處過。穆雨霖度日如年,如坐針氈。她無法忍受每日仇人近在咫尺自己卻無所作為的感覺。終於在一天她再也按耐不住,蒙面殺進皇帝寢宮,一刀斬在龍床之上。
一切做的悄無聲息,穆雨霖正準備掀開被子,突然寢宮之中一片大亮,幾十上百個守衛從四面八方包抄而來。床上的稻草人作為誘餌,崇禎設計好了整個陷阱,就等待她的到來,驗證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這個女人要殺自己。
穆雨霖殺出一條血路,她認為憑藉著自己的本事,逃出去易如反掌。但她顯然低估了這數百位高手的能力。她不知道崇禎前幾日已經摸清自己的底細,也不知道面前的陷阱是專門為自己設置的,害怕面紗挑掉給人認出來害死了家人,拼殺之時多有顧慮,肩上挨了一鞭子。好在只是皮外傷,穆雨霖心想不可糾纏,於是施展輕功,逃了出去。
穆雨霖逃出宮外,逃到一所破廟中,準備換好衣衫潛入宮中繼續偽裝。突然肩上劇痛,緊接着似乎胸口撕裂,痛不欲生。穆雨霖這才意識那鞭上有劇毒——九頂離心散。那是宮中劇毒,中毒之人心肺劇痛,無法忍受。若沒有解藥,普通人最多堅持一個月。以穆雨霖的功力,撐下兩個月應當沒有問題。她掏出師父曾贈的鎮心丸服下,調息運功。眼下,只有先潛入宮中,尋得解藥,再伺機刺殺皇帝。
她換好衣服,偷偷潛到宮牆外,準備回去以免給人生疑。天真的穆雨霖直到看到宮牆上懸挂的兩顆人頭才意識到自己早就被人算計。她跳上宮牆,摘下人頭和旁邊的聖旨:
穆家犯上作亂,現將林氏與其二女斬殺,其子凌遲。其大女是為通緝要犯,抓之賞白銀千兩。
穆雨霖一口鮮血噴出,差點不支倒地。好啊,崇禎小兒,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我。父親、母親、妹妹、弟弟,我一定為你們報仇!一定!
“抓住她!快抓住她!”幾個侍衛看見了宮牆下的穆雨霖,紛紛叫嚷起來。穆雨霖站起身來,眼睛血紅,看也不看,抬手便射。幾個守衛當下成了毒鏢的食物。
那一晚,穆雨霖在親人的墳前發誓:朱由檢的死亡,就是我活着的全部意義。我的存在,只為了報仇。我將為了這個唯一的目的,不擇手段。
然而當務之急是解了離心散之毒。這毒不定什麼時候發作,對自己報仇大大牽絆。然而此毒解藥只有宮中才有,以自己現在的狀況,潛入宮中極易被捕。穆雨霖想到了穆家獨創的縮骨大法。她聽師父說過,穆家創的縮骨大法與其他縮骨大法不同,簡單易學極易速成,這正是她目前需要的。掌握了縮骨大法,皇宮中各處穿梭豈不是易如反掌。
輾轉反側幾日,穆雨霖打聽到《縮骨大法》落入魏不二之手。她前去討要幾次,奈何一無所獲。
穆雨霖掏出身上的玉凝丸,腦海里浮現出餵食章銘母親的情形。這玉凝丸是她自己調製的毒藥,服下的人,無論健康還是垂危,都會在服下一個時辰之內聚齊餘生所有的精力,容光煥發,宛若新生。只是一個時辰之後,即刻暴斃。她急着帶走章銘,又看他無法割捨老母,便用這玉凝丸騙了他。為了報仇,我真的變了么?穆雨霖暗暗想,腦海中又浮現出那枚朝着風震直直飛去的牽記毒鏢。也許為了報仇,我真的徹底變了。我再也不是原來的我,那個穆雨霖死了。
她若有所思的坐下,惆悵地看着這條河中的流水。溪水啊,真羨慕你是個自由的孩子,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就這麼無休無止地往前流啊、流啊。
章銘飛速朝着谷底奔跑,心急如焚,連着摔了好幾個跟頭。實在是沒有力氣了,章銘找到一棵大樹,靠在上面準備暫做休息。還沒喘口氣,一陣尖細的嗓音就嚇了他一跳,“來人啊這小子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