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追蹤

觀察一下房間裏的擺設，主人走的時候很匆忙，來不及收拾的絲線胡亂的散落一地，外面的病毒人包圍過來，莫非里裝填子彈，趴在門口觀望。

後面的窗戶連接着旁邊的街道，確認一下附近的狀況，莫非里打開窗戶，從窗戶跳了出去，左右觀察了一下，趕緊往教堂的方向跑去，黑暗生物太多了，現在不是好時機，保護自身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越過幾隻病毒人，接近槍聲密集區域時，莫非里小心翼翼的隱藏着，不僅要躲開黑暗生物，警衛隊也要躲開，因為他手裏有槍，被人看到不好解釋。

槍支受到嚴格的管控，只有警衛隊才有權利使用，莫非里的模樣顯然還沒有成年，一隻來路不明的手槍已經可以把他送上絞刑架了。

更何況他還有那麼多子彈，左輪的配置明顯好於警員的槍，單憑口徑來說，莫非里的左輪遠勝於警員們使用的手槍，威力和口徑遠遠比不上。

本來想混進教堂的隊伍，但是經驗豐富的警衛隊小隊長構築了嚴密的防護圈，在他看來所有小鎮居民都已經集合在教堂里，他的任務就是守護好這裏。

病毒人越來越多，各種各樣的黑暗生物聚集到這裏，數量讓人頭皮發麻，嘴角撕裂的毒氣人、速度極快的瘟疫戰士、滿身噁心膿包的腫瘤屍，隊長大聲的提醒：“小心啊！有更兇狠的東西來了”。

隊長經驗豐富，縱使病毒人數量眾多，也沒有突破防線，反而留下了一地的屍體，這些都是最常見的黑暗生物，警員們也不是毫髮無損，尤其是腫瘤屍爆炸后濺落的毒性血液和肉塊，好幾個警員都被爆炸掀倒。

隊長瘦削的身材猶如鬼魅，在大規模戰鬥中來回穿梭，一會兒的功夫，在隊長的指揮和警員的配合下，病毒人大軍被阻擋在兩條街道之外，教堂這邊基本安全了。

人員和子彈都有限，隊長下令守在原地，不要擴大戰場的規模。警衛隊在短暫的修整，莫非里也沒有閑着，既然沒有進入教堂，他守在了水井這裏，防止水源污染。

“嘭嘭”，把靠近過來的兩隻瘟疫戰士引開，莫非里迅速解決了它們。突然之間直立行走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人群早已經躲避，這隻東西應該是一隻強大的怪物，莫非里暗自警覺。

隊長突然發現了異常，抬手停止了射擊，清點着人數，不一會兒就發現有三人失蹤了，果然南側的房子裏傳出慘叫，“啊，查理，救命”。查理正是隊長的名字。

“沃克，不好，趕緊進去救他”，查理隊長當先沖了出去，圓滾滾的東西從門口跌落，仔細一看卻是沃克的頭顱，瞪着眼睛滿都是驚恐，死前承受了莫大的恐懼，本來守護在此的三個警員都不見了身影，這麼嚴密的防衛還是有東西溜進來了。

房間裏咀嚼的聲音尤其刺耳，不知道是什麼物種，周圍病毒人的擁擠分不出兵力救援，警員們守住街道，查理一人跳了進去。

沃克的死沒有引來隊員的悲傷，沃克是他們的老夥伴，現在卻死在了這裏，可這就是現實的冷酷，當他們選擇戰鬥就已經註定了結局。咔嚓碎裂，查理踹碎玻璃，裏面是一隻人身蜥蜴頭的怪物一隻手裏拿着殘肢吞食，另一隻手裏拿着一柄大刀。

血液順着怪物淡綠色的鱗片流下來，豎眼中只有吸食鮮血后的滿足，另外兩個失蹤的警員身首分離倒在一旁，大刀上沾滿血跡。

沼澤蜥蜴人，為數不多的具有智慧的黑暗生物，小鎮上還從來沒有出現這種詭異的生物，查理一眼就認出了它，不敢大意，查理從口袋裏掏出匕首，挑釁的看着蜥蜴人。

蜥蜴人眼睛裏閃爍着戲謅，扔掉手裏只剩半截的手臂，揮舞大刀沖向查理，蜥蜴人長得身高體長，勻稱的肌肉帶來力量，查理向後一跳，六顆子彈招呼上去。

沒有武德，當然也不能講究武德，這是生死戰，子彈打在蜥蜴人身上沒有傷痕，鱗甲之堅固機械也傷害不了，這種強大的怪物，普通子彈是沒有用的。

手槍沒用了，查理貼着橫劈來的利刃閃過，胳膊青筋暴起，匕首對準蜥蜴人的腹部扎去，這裏是它最脆弱的地方，蜥蜴人快速轉身，修長而又靈活的尾巴掃過。查理躲閃不及，用匕首格擋，仍然倒退幾步。

查理的身法靈活，但是力量不足，蜥蜴人也有智慧，在昏暗的房間裏直接失去蹤影，這就是沼澤蜥蜴人的本領，能夠改變自身色素，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達到暫時隱身的能力。查理就算在靈活，看不到對手也沒有用。

潛伏在周圍的蜥蜴人伺機而動，查理猛然下蹲，躲過呼嘯而來的刀，想要把手槍撿起來，可這把背身暴露出來，鋒利的爪子抓在查理的背上留下四道血痕，沒有等到查理轉身，蜥蜴人就已經把他撲倒在地，鋒利的刀刃近在面前，查理危在旦夕。

就在這時，不同於警員使用槍械老舊的聲音，這聲槍響中氣十足，銀白色的彈頭擊中蜥蜴人的后胸，“吼”，蜥蜴人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嚎。

傷口冒着白煙，“滋啦滋啦”，特殊的彈頭在持續傷害着它的身體，擊中了它卻不能直接幹掉。查理連忙起身，反應非常迅速，沒有看到是誰開的槍，舉起匕首刺了下去。

匕首也不是普通的物品，狠狠扎在蜥蜴人的腿上，蜥蜴人吃痛，吐出舌頭擊退查理，然後在次隱身，只能看到倒塌的牆體，蜥蜴人則失去了蹤跡。

奔跑速度實在是快，查理還處於震驚和錯愕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懊惱了一下，殺了三個警員還讓它給逃了，看來接下來幾天鎮子都不會安穩了。

數量眾多的病毒人還圍着，查理來不及處理傷口，安排警員重新構築防線，受傷的沼澤蜥蜴人逃走了，莫非里再次裝填左輪，沒有猶豫徑直追了出去。他裝填的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銀白色的驅魔子彈，是由超凡人士製作的專門對付鱗甲類黑暗生物的寶物。

鎮子外面是大片大片的森林，血跡呈現紅色，蜥蜴人慌不擇路，在森林裏留下了明顯的痕迹。由於身材高大，森林裏的土路很容易留下腳印，莫非里得以順利追蹤下去。

晃動的樹枝，粗重的喘息聲，蜥蜴人彷彿近在咫尺，莫非里有信心一擊斃命，這些有智慧的黑暗生物最是記仇，不幹掉它接下來幾天鎮子都不會安穩。

追擊了一會兒，蜥蜴人受傷的軀體淌血倒在一邊，莫非里謹慎的沒有走上前去。遠遠地開了一槍，驚動了不少的飛鳥，但是蜥蜴人一動也沒有動，看起來是死掉了。

莫非里這才從樹木遮蔽之中走出來，想要檢查一下，仔細觀看之下，卻只發現了一個彈孔，可莫非里擊中了它兩槍，莫非里暗叫一聲“不好”，下一刻趕緊前滾翻離開原地。

“噗”的一聲，莫非里剛才站的地方被靈活的尾巴擊中，不少泥土翻飛。如果不是躲避及時恐怕莫非里已經就被貫穿了，旁邊的樹上，綠色的蜥蜴人跳下來，看來他早就發現了莫非里，這一擊是它的傑作。

原本倒在地上的蜥蜴人身體扭曲，轉變成另外一幅樣子，漆黑的身軀卻在臉上長着白色的面具，面具上正是一副假笑的模樣，這也是莫非里要尋找的假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