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便利店
“還不急,等明天天亮,還需要一個喪屍最少的時候,那個時候,才是我們出動的時候。”王宇輕輕說。
他拍了拍秦牧的肩膀,回到沙發上重新看起了新聞,秦牧只是笑着搖頭,也一起走了進去。
外面呼嘯的警笛聲一整晚都沒有消失,市中心的火焰也是愈燒愈烈,一牆之隔就是喪屍可怕的踩地聲,還有聽到人牙酸的咯咯聲,幾人到了深夜才勉強入睡。
睡夢中,秦牧感覺到有人在推搡自己,他迷迷糊糊的睜眼,發現是王宇,他強行拉起秦牧,說道:“起來了,我們的時機來了。”
秦牧哈了一口氣,強行打起精神,跟他一起來到陽台,此時外面還是灰濛濛的,烈焰燒了整整一晚都沒有消退,濃煙籠罩在寒水市的上空,看來這座城市已經被喪屍給攻陷了,剩餘的人們,只能等待那該死的軍隊了。
王宇將手上的望遠鏡,輕輕說:“現在街道上,左邊有兩隻喪屍,是背對着我們,右邊有三隻,正在地上啃食着那個可憐的傢伙,如果我們不發出聲音,應該可以安全的過去。”
秦牧拿着望遠鏡掃視了街道一圈,情況確實是王宇說的那樣,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問道:“那如果被發現了呢?”
“吶。”王宇遞給過來一把菜刀。
“不用了。”秦牧搖搖頭,舉起一隻手,“我有這個,我只是害怕你被喪屍咬了。”
“哈哈,誰不是呢?”王宇笑道,“繩子的長度不夠綁住其他物體,只能找個人來拉着我們下去了。”
“找他們?他們信得過?”秦牧有些擔心,將自己的生命交給那幾個不靠譜的傢伙,這種賭局,秦牧可沒玩過。
“俺行。”
身上有人走來,兩人回頭一看,是那個農民工,他在破舊,打滿布丁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伸了出去與兩人握手:“俺叫大壯,俺十八歲就開始在工地上扎鋼筋,倍有力,頓頓俺都吃五個饅頭,工友都說俺力大如牛。”說著,他拍了拍他的胸膛。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那幾個人當中,恐怕也就只有他還能靠一下了。
“抓穩啊大壯,我的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秦牧說道
剛準備下去,王宇就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繩子,率先爬了下去,臨走前面無表情的說:“我先下去探路。”
秦牧緊跟其後,兩人很快跳到地面上,旁邊就是昨晚摔下來的那隻喪屍屍體,有隻小老鼠正在啃食他的腳底丫。
秦牧乾嘔了幾聲,連忙回過頭去。
“你看右方,我看左方。”王宇命令道。
秦牧看向右方的喪屍,那幾個喪屍撲在地上享受着他們的美味,被啃食的那個可憐傢伙,穿着便利店的員工服,肚子上已經沒有一點肉了,露出了陰森的白骨,那怨毒的眼睛,竟還這樣直直的看着秦牧。
這讓他胃裏翻江倒海,心裏默念:好兄弟,要是有機會,我一定為你報仇。
兩人全程小心翼翼,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很順利進到便利店裏面,但這裏早已經狼狽不堪。
收銀櫃枱被人砸到地上,裏面的錢已經不翼而飛,擺吃的貨柜上也是空空如也,看來這裏已經被人洗劫一空。
“我靠,那群傢伙,下手可是真的快。”秦牧搖搖頭。
“仔細找找,說不定還有一些剩下的東西,我們這次冒着生命危險下來,總不能空手而歸。”王宇開始往更裏面走去。
秦牧現在很想說,這裏能吃的東西,除了那幾個該死的薄荷味牙膏,就只有那堆鐵皮,那群狗東西,也不知道給其他的倖存者留一點。
王宇慢慢往裏走,不過還是一無所獲,這裏真的是能被拿的東西,全部都被人拿走了。
好在也不是什麼東西也沒有,王宇在地上發現了幾個被人吃剩一截的餅乾,這讓他心裏直罵娘。
忽然,旁邊傳來的金屬碰撞聲,王宇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他以半蹲的姿勢小心靠近,那把鋒利的菜刀就放在後背,只要有一點危險,菜刀會立馬到敵對者的腦袋上。
一個易拉罐慢慢滾落在他的腳下,好在只是虛驚一場,他長出一口氣,突然,他感覺到有危險正在慢慢靠近,他當狙擊手,所以他很相信自己的自覺。
危險在他後面大約兩米的地方,他不知道是不是秦牧,還是那些嗜血的喪屍,他已經後悔將菜刀放到後背了。
就在束手無策之際,後面傳來聲音:“把刀放到地板上,舉起雙手,不許動。”同時,一個圓柱形的東西抵在了他的腦門上,那隻一把獵槍。
面對死亡的威脅,王宇按照他的指使慢慢放下刀,緩緩回過頭,一支黑漆漆的槍管抵在他的腦門上。
對方是一個有着卷胡的中年大叔,他看起來很緊張,雙腿在發抖,手也在顫抖,王宇很擔心他這樣的狀態,會不會走火。
“大叔,我是人類,我不是喪屍。”王宇開口道。
“去你馬的人類。”大叔聲音很大,“你tm的就是強盜,不折不扣的強盜,昨晚上把我搶了,你今天還要來搶我,你tm給我去死吧。”大叔極其憤怒的說,但是卻沒有開槍。
“大叔,你先冷靜一下,我要是你,我絕對不會開槍,因為開槍會吸引喪屍過來,你應該做的是拿菜刀把我摸喉,這樣子就不會有聲音了。”王宇輕輕說。
“你還真是貼心。”秦牧在一旁有些無語。
王宇這時才發現秦牧在旁邊,只不過被繩子綁了起來。
“看情況,大叔,你應該是被其他人類搶劫了,我們並不知道你的情況,請你先冷靜一下,你手這麼抖,別把槍搞走火了,到時候你我都有麻煩。”王宇慢慢用手按下槍管。
卷胡大叔也並不想殺人,將槍管放下,有些更咽的說:“從昨晚開始,就有人陸續過來搶劫,他們拿完東西就跑,我拿着這獵槍驅逐都沒有用。”
“喂,先給我鬆綁啊。”秦牧在一旁無奈的說。
“很正常,這次的病毒很嚴重,我感覺城市已經被攻陷了,所以那群傢伙干出這種事情也是正常。”王宇淡淡說,解開了秦牧手上的繩子,“你這裏已經沒有食物了嗎?”
“有……”大叔臉上有些無奈,“但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