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別
聽到林境一的詢問，劉永善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林境一抬頭看着星光點點的夜空道：
“真美呀！據說在靈氣復蘇之前，夜晚的天空是沒有星星的”
劉永善也是第一次聽到還有這回事，此刻他也想像不出來沒有星星的夜晚會是什麼樣子。
他也看着天上閃閃的星星，心裏期盼，其中奶奶會是哪一顆呢？
林境一又坐在了石凳上道：“之前你也知道了，我是一位煉靈師！”
劉永善點頭，在林境一眼神示意下，也在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但是他腦海里對煉靈師卻並沒有什麼概念。
“天地成，靈氣生！氣孕萬物，氣乃萬物之本，氣聚則生，氣散則亡！”林境一緩緩說道。
“煉靈師則是一群通過修鍊將天地間靈氣納入體內從而獲得超越常人力量和壽命的人！他們中的強者更是能夠更改天象、平山填海，甚至舉手投足間破滅四方，強大無比！”說到到最後，林境一臉上也露出十分嚮往的神情。
“不過煉靈師出現的時間僅僅只有千年，千年前靈氣突然出現，不，應該說是復蘇后，煉靈師也就隨之登場了。”
林境一的話讓劉永善一臉蒙圈，他沒想到煉靈師竟然這麼厲害，那應該是神仙了吧！不過他也注意到“師父你是說，靈氣復蘇？”
“嗯，是的，千年之前的人都是普通人，世界上也不存在超凡力量。”
“不過世間有古老家族，其族中保留有些許從祖上傳下來的文字記載，上面說，在上一個時代，那時的世界靈氣充沛，人人都能修鍊，只是後來似乎發生了什麼大災難，導致當時世界的靈氣消失，人口也銳減九成，後來的人就再也無法修鍊，於是一個輝煌的時代落幕了！”
“然後漫長的時間過後，那個時代久到已經成了傳說，久到已經無法考證了，對它的記錄都湮滅在歷史中，只有隻言片語被後人填充后以民間傳說和故事的形式留傳下來。”
“直到千年前，當時的人們普遍都認為那是個不存在的時代，只不過是古人的遐想罷了！”
“然而突然有一天，世界上出現了一群擁有超凡的力量的人，他們向世人宣佈，靈氣復蘇了！平時古籍上記載的修身養性的功法，也擁有了奇異的力量，這時人們才相信，那個時代的存在，而世界也由此拉開了煉靈師時代的帷幕！”
聽林境一說完后，劉永善腦海里才對煉靈師有了個比較清楚的認識。
“那現在外面的世界都是煉靈師嗎？”劉永善有些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是，現在在外界，煉靈師也是十分稀少的，在外面有些普通人可能一輩子也聽過沒見過煉靈師，如此可想而知了！”
“不過近年來隨着天地間的靈氣復蘇，有煉靈師資質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不過相對於目前的人類基數來說，仍是微不足道，百牛一毛！”
“而煉靈師之所以稀少，主要是擁有先天靈脈的人太少了！”林境一緩緩道。
“先天靈脈？那是什麼？”劉永善有些疑惑。
“先天靈脈，也就是我之前所說的煉靈師資質，你可以將它理解為開啟煉靈師大門的鑰匙！”
見劉永善一臉茫然的樣子，林境一繼續說道：“每個人的體內有經脈，但普通人體內的經脈都是閉塞不通的，因而無法修鍊！”
“但是有些人剛出生，體內便擁有開闢貫通的經脈，這樣的經脈被稱為先天靈脈，現在的煉靈師修鍊體系都是建立在先天靈脈之上，沒有先天靈脈就無法修行！而衡量一個人資質的好壞，也是看其體內先天靈脈的數量，先天靈脈越多的人，資質越好！”
聽到林境一這麼一說，劉永善恍然大悟，這才認識到先天靈脈的重要。
他突然想起昨天林境一給他檢測天賦時說他資質極差，這讓他不免有些好奇。
“師父，我體內是只有一條先天靈脈嗎？”
聽到劉永善的詢問，林境一沉默了片刻后，還是緩緩道：
“不，不是一條，你的體內只有半條先天靈脈！”林境一眼神複雜的看着劉永善，語氣也有些無奈的說道。
“半條靈脈？”這讓劉永善眨了眨眼睛，他的小腦瓜又有些轉不過彎來了，靈脈還有半條的。
這算是擁有了又沒有完全擁有？
“半條靈脈，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什麼意思，歷史上半條靈脈資質的人雖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資質可以說與普通人也沒多大區別了！”
“半靈脈資質的人，僅僅是將這半條靈脈全部貫通所需花費的時間，就是普通煉靈師的幾百上千倍，而等他們將這半條靈脈貫通后，這輩子也就過去一大半了！”
“而且隨着年齡的增長，體內的經脈也會逐漸老化、失去彈性，因此越往後，開闢新的經脈也會越困難，越危險！”
“到最後要麼經脈斷裂而亡，要麼終身停留在控靈境不能突破，只能遺憾離世！”林境一的語氣沉重的說道。
煉靈的資質，先天靈脈，非常重要！
對於擁有多條先天靈脈的天才來說，早期他們只需要通過修鍊就能積蓄到足夠多的靈力！
開闢新的靈脈對他們來說不算多難的事，而且當靈氣在靈脈中流動起來時，這個過程也會變得更加輕鬆！
但是對劉永善這種先天半靈脈的資質來說卻是比登天還難！
劉永善在知道自己的資質竟是如此的差后，心裏雖然有些失落，但也僅僅只是失落而已，他並不為此感到難過，也不會覺得老天對他不公。
他想起以前奶奶對他說過，有些東西，能夠擁有就已經是莫大的福氣了，怎麼還能去奢求更多呢？
因此劉永善對自己的半靈脈資質，他是坦然接受的。
但是他卻不會放棄成為煉靈師，即便是前路已經斷絕，沒有路，那他就走出一條路來！
少年總是意氣風發，不懼困難與挫折，但他那裏知道這僅僅只是開始罷了！
林境一見劉永善不說話，笑道“若是你不願修鍊，想要做一個平常人的話，我可以保證讓你的一生衣食無憂、無病無災！”
“不，師父！我一定要成為煉靈師！”林境一剛說完，劉永善就快速且堅定的答道。
“嗯，徒兒，做個普通人也沒······”林境一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側過頭看到劉永善堅定的目光，又急忙轉過頭去，尷尬笑道“徒兒，你說啥？再說一遍？”
劉永善有些不解，但還是認真的說道“我一定要成為煉靈師，儘管我只有半條靈脈，但我是不會放棄的！”
林境一本以為劉永善知道了自己的資質如此差，會十分難過，然後選擇做一個普通人。
誰知他竟是這般堅強。
一般人不應該是深受打擊，然後咒罵命運不公，感到絕望，最後陷入自我懷疑之中嗎？
但是眼前這孩子，臉上沒有任何失望、失落的情緒！
看着劉永善一臉平靜，目光堅定，這讓他醞釀了一肚子安慰的話，現在無處可說，林境一心裏有種一拳落空的感覺，他只得將這些話再次珍藏起來，看看那天碰到個倒霉蛋再說給他聽了。
“你怎麼啦，師父？”看着臉色有些不對的林境一，劉永善關心的問道。
“咳！沒···沒什麼，只是為師剛剛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對了，說說你為什麼要成為煉靈師。”林境一一通亂笑后，又瞬間一臉鄭重到。
看到林境一奇怪的表情，劉永善也沒有多想，而是認真、不假思索道：“我答應過奶奶，以後要去看看世界各地的風景，因此我必須要成為煉靈師才行！這樣才能完成這個目標。”
林境一，愣了一下，他保證這是他成為煉靈師以來，聽到的最清新脫俗，最稀奇，最不像理由的理由了！
別人要麼是為了長生、力量！
要麼是為了財富、權利！
又或者是為了探索世界的奧秘、不受世俗的拘束!
總之來說是為了自己修鍊！
他還是第一次聽見，為了完成對他人的承諾而要成為煉靈師的！
如果是其他人在這裏可能肯定會覺得這個理由太假、太虛偽，而林境一知道，這就是這孩子此時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總之有目標就是好的，林境一也不能去評價它的好壞，畢竟沒有崇高的目標，只有高尚的人。
不過一個煉靈師如果沒有內心的動力，即使他天資橫溢也不可能登上頂峰。
“這是我聽到過的最有意義的回答！”林境一認真的說道。
劉永善拜道，並沒有回話。
隨即林境一便開始教劉永善如何修鍊了。
這一晚林境一傳給了劉永善一本感靈決和一套驚天掌，並且耐心演示和細心的講解修行當中需要注意的地方。
雖然對林境一所說的有些地方他一時間想不明白，但還是一一記在心裏！
隨後林境一告訴他，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雖然他的煉靈資質差，但教他的這套掌法如果修鍊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足以與大靈脈境煉靈師對抗。
林境一說煉靈師的前三個境界為感靈境、控靈境、聚靈境！
其中控靈境後面又被人細分為小靈脈境、大靈脈境。
而他此時的目標便是成為感靈境的煉靈師。
在傳授完功法之後，林境一便告訴劉永善他要離去了！
這三天之所以不走，除了是自己的傷勢需要調息恢復，再一個便是因為劉永善了。
既然已經收為弟子，自然要履行當師父的職責，只是他終究不是一個稱職的好師父，不能在他身邊好好教導。
如今他傷勢已是完全恢復，功法也已經傳下，也到離開的時候了。
聽到林境一說要走，劉永善感到十分的突然，連忙詢問緣由。
林境一想劉永善也算是半個青山宗弟子，於是便告訴了他宗門急召的事，他不得不離去！
最後林境一叮囑了幾句后，便在劉永善不舍的目光中離去了！
空中林境一回頭看了眼只有巴掌大小的山村，心裏五味雜陳，“徒兒，三年後再見了！”
離去前他給劉永善留下了幾本書，一個玉佩，一把劍。
這幾本書並不是什麼修鍊功法，而是一些開闊眼界的書，分別是《妖獸圖鑑新編》、《認識靈材》、《煉靈師：比修鍊更重要的那些事兒》。
不過最後一本是怎麼回事，要不要取這麼長的名字呀！
玉佩則是林境一留給劉永善的護身符。
裏面有林境一留下的一道劍氣，通過意念引導能夠發出聚靈境的一擊，可以讓他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保命！
而最後的那柄劍則是林境一留下給劉永善的防身的武器，劍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普通的凡鐵鑄造，但也比村裏的叉子好許多。
劉永善看着師父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有些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