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肢解
掛掉電話沒多久,林隊就給我發了一條微信:“老劉,你安心破案,你的家人我幫你照看,你放心,不會讓不法分子接近她們的。我也為剛剛沖你發的脾氣給你道個歉,我知道破案的事不能全怪在你身上。但你也知道老哥我是一個急性子,別往心裏去。”
看到這條信息,我的心神稍微定了定,只要家人安好,我便毫無顧忌,我回道:“老班長不需要那麼客氣。”
警隊在一條商務街停下。
大澡堂子是東北特色。
還記得小時候,那個年代東北,家裏還沒叫“太陽能”的東西,也沒有熱水器,在家洗澡很容易感冒,於是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澡堂子洗澡,也算一件有些奢侈的事兒了。
現在東北的澡堂子已經名氣在外,全面發展了起來。一般都是中午十一點營業,只有在周末的時候是早上九點才開始營業。
現在時間還早,周邊的商店沒有幾家開門營業的,街道顯得有些冷清。
我們要去的這家澡堂名叫“金玉滿堂”,整個建築物充滿了貴氣,在商業街那也是十分顯眼的存在。
警方到達的時候,澡堂老闆娘正一臉焦急的等在門口,見我們達到,連忙迎了過來:“你們可來了……怎麼帶那麼多人?”
我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站在她的立場上,最希望的就是事業路上順風順水,不要發生事情。
發生了事情之後,最怕的又是事情被傳出去,影響她做生意。
我淡淡的解釋道:“警方需要封鎖現場,並不能保證這裏發生了命案的事不泄露,咱們的人肯定不會隨便往外說,你管好你自己的人,別讓他們傳出去就行。”
老闆娘連連點頭:“好好好。”
封鎖完現場,依舊是我、羅輝和郭建飛我們三個人進入案發現場。
整個澡堂裝修的十分豪華,滿目看上去,用金碧輝煌來形容是毫不為過。
我們按照老闆娘所說的,直接進入了案發地女澡堂。
剛一進門,我們三人整齊劃一的腳步一頓。
滿地的鮮血觸目驚心,濃重的血腥味直衝鼻孔,哪怕我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眉頭緊皺。
不敢耽誤時間,我們開始了各自的工作,羅輝作為記錄員和郭建飛率先接近被害人,而我作為場地勘查,先是查看周邊環境。
這是一個完全密封的地方,只有在左右兩邊的房頂上安有通風口,口子窄小,連人的腦袋都塞不進去。
進門的旁邊是兩個置物櫃,堂子的正中間,是一個人工溫泉,裏面的水已經被放幹了。
裏頭瓷磚鋪滿的地面已經被鮮血侵染,許多血水流進了下水道。
顯然,人是在水被放干之後再遭到的毒手。
被害人被人肢解成了六塊,腦袋和軀幹被犯罪嫌疑人用東西固定在了牆面上,正對着堂子的大門。
雙手和雙臂則被丟在了左右兩邊,遠看還以為是澡堂子不需要的雜物。
被害者的軀幹上,被人套上了一套美人魚的戲服,尾巴部分空蕩蕩的吊在半空中,顯得非常詭異。
我在郭建飛給被害人做死亡鑒定的時候,就一直盯着她的臉看。
已和身軀分離的頭顱,帶有屬於死寂的蒼白,但我是越看越覺得這張臉比較熟悉。
直到我的腦子裏閃過一個名字:“陳玉蘭?”
郭建飛聽見我的聲音,回頭看了我一眼,問道:“你認識她?”
我點點頭:“查上一個案子的時候見過她的照片。
頭和身子分開了,差點沒認出來。”
郭建飛眉頭一挑:“這麼說,這個人和上一個案子有聯繫?”
他轉過頭,將被害者的嘴巴強行打開,從裏面掏出了一張身份證:“她的名字是叫陳玉蘭。”
我眉頭一皺,感覺到事態不妙。
昨天陳玉蘭兩姐妹,還在我們的懷疑名單上,今天陳玉蘭就遇害了,那下一個被害者是不是就是陳雅麗了?
我靠近了陳玉蘭,這才發現她是被魚線和釘子固定在牆面上的。
魚線被編製成了一個網,她的腦袋裝進了這個網裏,網的一頭被一顆釘子固定在牆上。
被害人的軀幹,被固定同樣的手法固定在了腦袋的下方,唯一的區別是,犯罪嫌疑人故意在腿部一下留了一些空隙,讓人魚的尾巴可以剛好穿過那個空隙吊在半空。
陳玉蘭的臉上畫著無比精美的妝容,輕閉着眼睛,看起來既唯美又詭異。
在她人魚尾巴的下方,三張塔羅牌被擺放的整整齊齊,中間的那一張牌面向上,其餘的則向下。
這樁案件,不論是手法還是特殊標記,都代表着陳玉蘭和姚心之間有種某明的聯繫,讓犯罪嫌疑人找上了她們。
只是這其中的聯繫,警方還未找到。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問道:“大法師,結果怎麼樣?”
郭建飛一邊努力的用工具和釘子較勁,一邊回道:“死亡時間在昨天,距離現在不超過15個小時。死因初步判斷是身上的這些刀口。”
我連忙看了一眼時間,時間顯示9:32。
這麼說,陳玉蘭是昨天下午六點半左右的時間遇害的,剛好是平常人家吃晚飯的時間。
郭建飛先是給受害人拍了幾張照片,才對我說道:“劉哥,我們一起把她弄下來吧,她被人發現的比較早,沒有姚心那麼靠後,身體裏一定留有確切的線索。我們快些回局子,將這些線索給揪出來!”
可以看出,郭建飛也被最近發生的這兩起案件,激起了職業上的怒氣。
犯罪嫌疑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已經引起了眾多不滿。
我沒有說話,而是從工具箱裏拿出了剪刀,將靠近釘子部位的魚線剪斷,被害人就被我們成功的從牆面上“解救”了下來。
我們在收拾陳玉蘭手腳的時候,再一次發現了兩張塔羅牌,而在這兩章塔羅牌的下面,還用紅色的油漆各畫了一個圓圈,圈內有許多繁華的圖案,讓人看不明白。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