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刀
一幢幢錯落有致的別墅散落在翠綠樹木的掩映當中,往日的寧靜安逸,變成了血腥與恐怖的場所。
鮮血在地面匯聚成了小溪,殘肢、碎肉散落一地,許多殘缺大半的屍體,還在活動着,露着染血白骨與內臟,用僅剩的手或腿在地上緩慢蠕動着,身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跡,深處還可以看到徘徊的行屍。
“我去,這些行屍也太他娘兇殘了,嘔。”
站在小區大門前的高新傑看見這種血腥驚悚場景,胃裏一陣翻騰,跑到一邊捂着嘴乾嘔起來。面前的一切超過他能承受的極限,沒有直接吐出,算是心裏素質極好了。
陳封緊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心裏默默盤算着行屍的能力,行動速度遲緩,跑不過正常的人,力量與生命力則遠遠超越常人,只是不知到破壞它們的大腦會不會有效。
“封哥,咱們真的要進去,裏面那東西可有很多的。"吐完幾口酸水,舒緩情緒后高新傑說道。
“當然要進去,待在外面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陳封說完,直徑走了進去,高新傑也沒再說什麼,他也已經注意到身後,那裏已經可以看見蹣跚而來的行屍。
道路的兩旁栽種着枝繁葉茂的椴樹,綠意茵茵,以往走過都會有一種愜意的感覺,可現在只會讓人感到一股寒意。
陳封走到一具只剩半截身軀還在活動的行屍旁,看着這個面部還算清晰的女人,三十歲上下,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上面佈滿了青黑的紋路,灰白色的眼睛裏幾乎看不見瞳孔,初看時會讓人感到一種滲人的涼意。它腰部以下的血肉已經被啃食殆盡,剩下兩根染血的腿骨,卻還在不知疲倦的用手緩慢而艱難的爬行。
右手伸向背後,握住了刀柄,“錚,”的一聲清鳴,狹長的刀身已被陳封拔出了鞘,冷色的刀鋒在陽光的映照下呈現暗紅色。
行屍注意到了身旁的動靜,本能的伸手想要抓出去,卻無法做到,因為銳利的刀尖已毫無阻礙地破開骨肉從她後頸斜刺入了大腦,停止了她的活動,再無聲息。
見到這一幕的高新傑,跑了過來,看着已無動靜的行屍,有些欣喜說道:“破壞大腦就能殺死它們,這倒個是好消息。”
“你家在哪。"拔出刀后,陳封問道,而行屍的傷口只是滲透出一些黑褐色粘稠液體。
"左邊倒數地第三棟,就是······我去,這麼多,”聽到問話的高新傑,停止了繼續觀察地上的行屍,抬起頭,剛想指明具體位置,就看見十來只行屍從他家那邊涌了過來。
這時候道路的後方的行屍已經近了,前方又湧來了行屍,陳封高新傑被堵在路的中間,情形變得非常危險。
“封哥,要是我被咬了,麻煩你給我來一刀,我可不想活着看自己被吃掉。”高新傑看着越來越近的行屍,高新傑咬着牙有些絕然的說道。
看着前方湧來的行屍,陳封表情沒有一絲波動,有的只有平靜。輕緩地取出背包內的短刃,又將背包拋給了高新傑,說道:“放心,你現在死不了。”
雙手各持一把刀的陳封,向著迎面湧來屍群走了過去,看着它們扭曲的臉,蹣跚身體,心裏一片平靜。
在確定大腦是命脈后,他就對這種行動遲緩的行屍沒有了之前的忌憚,只要避開它們的手和嘴,就沒有太大的問題,做到這點對他來說並不難。
走在最前的行屍,看到或者說是嗅到陳封身上新鮮血肉后,喉嚨里開始發出低沉的嘶吼,跛行的腳步開始加快,向著前方的撲了過去,可等待他的不是鮮美的食物,而是一柄貫穿他頭顱的刀鋒。
刀鋒抽回后,眼前的行屍就如同真的死屍般攤到在地,再不復動靜。
又是幾聲嘶吼,後面的行屍繼續沖了過來,陳封右手的長刀如閃電般劃過,斬飛了其中一個頭顱后,左手短刀一個直刺透過行屍眼眶直入大腦,雙腳快速的交錯,避開了後續衝來的行屍。
又是幾記簡單的橫斬與直刺,喪屍被紛紛被砍倒在地,脆弱的如同田間的麥稈,被輕易的折斷。
短短十來秒,沒有一個行屍能避開他的刀,也沒有一個能觸碰到他身體。每一次揮刀與直刺都那麼直接簡單,甚至可以說是那麼自然,就如同揮過千萬次一般。
跟在後面的高新傑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雖知道眼前男子有些不一般,可沒想到是如此的利害。那些對他來說危險無比行屍,被陳封砍瓜切菜般地砍倒在地,對他的刺激還是蠻大的。
“封哥,厲害,太厲害了,一步一殺不留行啊。”
高新傑連忙跑上前,面色有些通紅,語氣激動的說道,陳封出刀的一幕個他的印象太深了,完全如同一個武俠里刀法卓絕的刀客。
陳封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做到這些對他來說這些是自然而然的,揮了揮手中的刀,甩掉了刀鋒上殘留的黑褐的血液。
“走吧!身後的行屍快追上來了。”
陳封說完,越過地上的屍體,走向了高新傑所說的別院。
“好咧。”
高新傑一臉的喜悅,心情與之前完全不同而語,跟着這麼一個強悍的人,安全問題完全有保障。
······
“你家就你一個人住,你爸媽呢?”
陳封站在客廳打量着室內精美華麗的裝飾,向著一臉安逸躺在沙發上的高新傑問道。他們先前到了車庫,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進屋休息一會,吃點食物后,再決定多久出發。
“就我一個人,爸媽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離婚了,一個跑到了國外,一個留在了城裏,都組了新的家庭。”
高新傑一臉隨意的說道,既沒有悲傷,也沒有痛苦。
“這樣啊,抱歉了。”陳封略帶歉意的說道。
“沒事,這麼多年都習慣了。”
高新傑無所謂的說道,隨後想起來什麼,興緻勃勃坐了起來,向陳封招了招手,說道:“封哥過來坐,我們聊會。”
“哎,封哥你以前做什麼的,身手為什麼這麼好。”
“你是本地人嗎!我在這裏也住了兩年,怎麼都沒看到過你”
“封哥你為什麼一定要去城裏,是要去找你的親人嗎?”
陳封坐下后,聽到這連珠般的問題開始感覺頭隱隱作痛了。他對眼前這個外形俊朗的少年並不反感,甚至可以說有些欣賞,想了想,撿了些能說的道:“玩刀手法是我爺爺教的,我一直在外面生活,很少回來,去城裏是要去找一個以前的朋友,至於我的職業······等以後有機會再和你說。”
說完不再理會高新傑變得有些精彩的臉,轉移了話題,說道:“你也應該餓了吧,家有食材嗎。”
從變故發生起,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吃過東西,包里雖然有些餅乾巧克力,但都沒米飯來的實在。
“菜廚房冰箱裏就有許多,可封哥,不帶這樣的吧,太吊人胃口了。”
高新傑語氣有些幽幽的說道,但他也看得出來陳封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沒有再繼續問。
廚房簡潔、乾淨,刀具,調料,碗碟一應俱全,從冰箱裏挑了幾樣新鮮的菜,開始熟練的洗、擇、切了起來。
一旁被安排淘米的高新傑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很新奇,這個砍人和切菜一樣熟練的男人,今年二十五歲,一個不大不小的年齡,身材修長,五官非常立體,不算很帥,卻很有味道。
在河堤上看到的第一眼,就感覺他身上有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東西,他對自己看人方面的直覺一向很自信,所以才會走上前去攀談。
半個小時后,簡單的三菜一湯,被陳封端上了餐桌。
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高新傑忍不住讚歎道:“封哥,沒想到你是居家型好男人啊。”
他這些年雖然都是一個人生活,但對做菜完全不會,都是請人做的。
兩人快速的解決了飯菜,高新傑摸着肚子舒服的躺進了沙發,陳封則走到陽台上前看着樓下情景,屋外驕陽似火,曝入在炙熱陽光下的大地,翻騰着一陣陣熱浪,而行屍依然在毫無知覺地遊盪。
陳封緩緩地說到:“你可想好了,確定要跟我去省城,路上會很危險。”
他明白如果全國都發生了這種異變,這種時候再去城裏,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當然想好了,跟着封哥你才安全呢。”
對高新傑來說,待在家裏可不是他想要的,以前那個無趣無聊的世界變成現今這樣,那才是真的有趣,現在又碰到了陳封這樣的大高手,出去冒險,那多有意思。
“那好,去準備一下,我們要走了。”陳封說道
“好勒。”
高新傑一個挺身從沙發上躍了下來,然後小跑進了房間拿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