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低賤和強勢
()芸蘋猶豫了半晌,終於忍住羞赧,走入江紀的房間。
望着盤膝坐在床榻上的江紀,芸蘋真誠道:“大人,對於白天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江紀不以為然道:“不關你的事,那高士亥原本就衝著我來的,說起來,反而是我拖累你受辱了才是。”
一邊說著,江紀一邊調動體內真氣作用在肩膀,對骨折的肩膀進行治療。
芸蘋很感動,在其想來,自己不過是個侍女,而江紀是前途無量的武修,自打從小進入楊家,十幾年了,她還從未被哪個武修如此善解人意地對待過。
江紀繼續道:“況且你是我的侍女,不是他高士亥的,我的東西,從來不允許別人肆意侵佔,尤其是女人。”
芸蘋的臉頰紅潤起來,彷彿從江紀的話中聽出了什麼別的意思。
“他說我是他的女人?”芸蘋內心喃喃。
忸怩了一下,芸蘋走到床邊,脫下鞋子,赤腳爬到床上,小心翼翼為江紀按摩着肩膀,道:“芸蘋一個卑賤的侍女能得到大人的喜愛,實乃莫大的福氣。”
江紀一邊享受着芸蘋按摩肩膀的舒爽感覺,一邊繼續運轉真氣治療肩膀。
如此過了半晌,江紀好奇道:“芸蘋,你是多大進入楊家的?”
芸蘋直言不諱:“不記得了,反正我很小很小就被賣到了這裏。”
“誰賣的?”江紀問。
芸蘋神情黯然:“我母親。”
江紀“哦”了一聲:“如此說來,你的生世想必很不幸。”
芸蘋頓了頓,傾訴道:“我母親是紅藝舫的jì女……”
“紅藝舫?”江紀打斷道。
“紅藝舫是一家很有名的jì院。”芸蘋繼續道,“父親是誰,連我母親都不知道,多半是某個不相熟的客人。我是在jì院出生的,母親無力照顧我,又不想我長大跟她一樣成為jì女,便將我賣給了楊家。”
芸蘋變得哽咽:“楊家人見我還算有幾分姿sè,便稍加培養,以作供奉的侍女。”
江紀瞭然地點點頭,內心頗為感慨。
江紀不由現,這世界的強權法則遠比小小的飼養場激烈得多,卑微和高貴,低賤和強勢,對比是那麼鮮明,也是那麼**裸。自己在芸蘋面前,是強勢的,芸蘋是低賤的,可在高士亥面前,強勢的是他,自己則成了低賤的人。
江紀繼而覺得,從飼養兒變成供奉的自己,雖然身份生了轉變,可還是很低賤,至少在地位和實力比自己強的人面前如此,好比高士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