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菩提寺
第七章菩提寺
菩提寺不大,坐落在一個小山丘上。掩映於樹木之間。
這裏風景優美。
從上往下看,坡度不算大,一條筆直的小路直通戀京河,極目遠眺,河水緩緩,河面寬闊。
山丘,河水,寺廟在蒼翠間,構成了一幅恬靜清幽的畫卷。
此刻,山頂正殿後院異常清靜。
院子不大,乾淨整潔,中央擺放着圓形石桌石凳,對坐着兩人,其中一人是寺中的住持無悔,另一個就是那疤臉女人,疤臉女人旁邊站着那個黑衣婦人。
“阿彌陀佛,斜眼竟然往生。人世無常,阿彌陀佛。”端坐的無悔雙手合十,默念往生咒語。
“查出來是誰殺的嗎?”疤臉女人問道。
黑衣婦人答:“沒有,但官府認為是那死女人的丈夫殺的。”
“哼,他丈夫要是有殺人的能耐,那女人也不至於偷漢子。”疤臉女人鄙夷道。
“幸虧船在這邊,官府想同蝶蛹丟失聯繫起來也難,嬤嬤,還剩多少蝶蛹?”疤臉女問。
黑衣婦人:“只剩下六七個了,這是真正的孤兒,其它的有的跑了,有的一時半會兒過不了河,哭喊着,我們人手少,管不過來,被尋來的家人救走了。害怕暴露,我們不敢去追。”
“該死的,等我查到誰殺了斜眼划子,絕不輕饒!”疤臉女狠狠道:
黑衣婦人問:“主子,那中毒的孩子怎麼辦?”
“無悔,你看該不該留”疤臉女看着無悔問:
“蝶使,老衲只是個住持。世俗之事,老衲不想參與,阿彌陀佛,但是老衲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無悔做了個單手禮
疤臉女人嘆息一聲:
“唉,留下吧,反正蝶蛹少了,有地方放她,只是還得給他解毒,麻煩。”
“他哥哥怎麼辦?”黑衣婦人問。
“那男孩倒是個苗子,就是年齡大了,怕是培養不出來。讓他回去,給他一個白蝶令牌,每一年可上山看他妹妹一次。慢慢地讓他跟我們扯上關係,能為我們所用。”那疤臉女悵然地望向天空。
“主子,讓他跟我們扯上關係,他要是泄露咱們的情況怎麼辦?”黑衣婦人擔憂道。
“泄露又如何,整個天元又能奈我何?再說他妹妹在我們這兒,他不會。”
三個人陷入了沉默。
忽聽一個清脆的女孩子聲音傳了進來
“姑姑,姑姑,我和瑞哥哥接你們來了!”
純兒拉着李瑞走進院子,身後跟着抱着妹妹的王小風和大浪。
還沒到院子中央,只見李瑞回身一腳踢向大浪,中間的王小風踉蹌地閃到了一旁。
“抓住他!”李瑞高喊。
大浪躲過那一腳,迅速地跑到一個大樹旁,蹭蹭幾步就躥到了樹上,如履平地,速度驚人。
“怎麼回事?”疤臉女愕然。
“姑姑,他有血腥之氣。”
“你怎麼知道?”
“我正培育一種血蛹。”李瑞拿出個小瓷瓶:“一米之內要是有血腥之氣,血蛹會翻轉亂動。”
那疤臉女回頭瞪着王小風:“你怎樣來的?不給錢,斜眼划子可不會讓你們上船。”
“不用問他,我殺了那個斜眼划子。”大浪在樹上毫不在意。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無悔又是雙手合十。
疤臉女氣憤吼道:
“你小小年紀,善惡不分,濫殺無辜!”
大浪冷笑一聲:
“哼哼,你利用斜眼划子幫你誘拐兒童,斜眼划子無不無辜,是不是善類,你心裏最清楚。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你之善,我之惡,我就是善惡的標準。本公子無爹無娘,孤兒一個,你們蝴蝶谷不是收孤兒嗎?叫什麼蝶蛹,從小培養他們,將來為你們辦事。我就是來投奔你們蝴蝶谷的。”
“蝴蝶谷非善類不收,你還沒那個資格。”疤臉女衝著樹上冷笑。
“老醜女人,最沒資格的是你,蝴蝶谷向來收取孤兒,自願為主,可你為了多弄蝶蛹,竟然誘拐良家兒女,讓他們失去親人,把你們蝴蝶谷那點好名聲都敗盡了,你應該向你們谷主自殺謝罪!”
“你---”疤臉女氣得哆嗦,無言以對。
無悔住持看了看疤臉女道:
“這孩子交給老衲吧。”然後抬頭看向大浪:
“孩子,你下來,老衲必會給你主持公道。”
大浪輕飄飄從樹上跳下,只見疤臉女一個健步沖了上去:
“壞我好事,我絕不輕饒!”
無悔住持立刻擋在了大浪的面前。
“無悔!你讓開!”疤臉女人嘶吼,嗓音更加粗啞。
李瑞走了過來,拉住了疤臉女道:
“姑姑,原來你真的利用斜眼划子誘拐兒童,姑姑,你怎麼能這麼做?------你做的事,谷主很生氣。”
一聽谷主生氣,疤臉女頓時泄了氣。
李瑞又道:
“無悔,你帶着王小風和大浪去休息。”
待無悔領着王小風和大浪走了,疤臉女人似才從夢中驚醒一樣:“瑞兒,純兒,你倆怎麼來了?難道是谷主讓你們來的?”
“是的,姑姑,祖父讓你回去呢。”純兒先開了口。同情的看了一眼姑姑。
“姑姑,祖父非常生氣,祖母------也氣得回鄉向祖宗謝罪去了。”李瑞說。
“哼,她就知道謝罪,除了謝罪,她什麼都不會。”
“姑姑!”李瑞大聲地打斷疤臉女人的不滿:“祖父派我來,讓我轉告你,見到你后,你必須馬上回去。”
“瑞兒!”那疤臉女人高聲叫道。
聲音更加嘶啞,爬滿蚯蚓般的右臉泛起了紅,唯一還算漂亮的雙眸溢滿了不滿。
“大丁叔跟我一塊來了,這裏的一切都交給大丁叔和我。你現在就走。”少年的口氣不容置疑:
“大丁也來了?他可是谷主的侍衛,怎麼能離開?”
“可見祖父對你很生氣,你放心吧,現在就走。”李瑞幾乎是命令。
“我怎能放心呀,那兄妹倆,我已經做了安排,至於叫什麼大浪的那小子來歷不明,不好控制,殺了他。”
“姑姑,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唉,你跟你爹,還有你祖母一個樣,心慈面軟,怎麼能成大事,成大事者,必定要心狠手辣才行啊。”疤臉女人痛心疾首,轉身走了。
菩提寺一個房間裏,王小風把妹妹放到床上,趕緊過來看大浪:
“怎樣?有沒有傷到你?”
“沒事,只是你這衣服破了個口子。”大浪說著,抬起胳膊,讓王小風看那個破洞
“你沒受傷就行,不過大浪,你怎麼知道那個斜眼划子和那個疤臉女誘拐兒童?”
“我也是流浪時聽到的,反正閑着沒事,四海為家,就追着這個線索一路過來。”
“那個疤臉女到底是幹什麼的?看起來她心術不正,這下我妹妹可怎麼辦?”說到妹妹,王小風十分沮喪。
“那疤臉女是蝴蝶谷的一個蝶使,小風,蝴蝶谷你知道吧?”
“蝴蝶谷,我聽說過,不就是收集民間信息的一個組織嗎?”
“對,這個組織說神秘也不神秘,好像就在我們周圍,叫出個人恐怕就是蝴蝶谷的人,說不神秘呢,還挺神秘,谷主是誰?他在哪兒?手下都有什麼人?沒人知道,安太后多次派人去查,都沒查出來。”
“啊?大浪,那我妹妹怎麼辦?交不交給那個疤臉女人?”
“不交給她,你妹妹必死無疑,交給她,還有一線生機,我看你還是交給她們吧,蝴蝶谷在百姓中的聲譽還挺好,再說,我想加入蝴蝶谷,以後,你妹妹就由我帶着。”
“大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