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懸崖上
聽完村長說的話,阿庫葉臉色變了幾變可以看得出來他有點兒驚訝和害怕。
阿庫葉又跟村長說了幾句就帶着我倆去了寨子左邊山腰上的一處高腳樓中,這裏是他的房子。
他把我們安排到了二樓的一間屋子裏休息,然後就去給我們做飯。
期間我就對大魁說“這一次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張衛國,把這些事情問個明白,從阿庫葉的敘述中可以知道,那個所謂的鬼山口應該不是什麼好地方,可能有危險,要不你…”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大魁揮手打斷“別他娘的整這些虛的,咱們哥倆誰跟誰啊?這一次不就是陪你來找答案的嗎?聽你說那個什麼什麼鬼山口的地方,還藏着那個越析國的皇宮是吧?到時候說不定咱們還能摸幾件寶貝回去呢!反正回家也無聊,修車都修吐了,對於一些事情,我也好奇想知道來龍去脈,所以這一次咱們哥倆就一起同進退。”
我聽完他說的話十分感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阿庫葉做好了飯叫我們下去吃,我們就把明天準備進入森林的事兒跟他說了一遍,問他願不願意帶我們進去。
他沒回答只是低頭吃飯,見他那樣我開始出價錢,一萬,兩萬直到說道第八萬,阿庫葉才點了點頭,不過他有個條件,就是進入雨林之後一切都得聽他的,我見他終於肯點頭了也就答應了他的條件。
“進入森林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我以前跟着我父親和爺爺經常在山林中打獵,不過鬼山口那個地方實在是太難走了,一去要翻大概四座山,現在又是多雨的季節,馬上要入冬了,林子裏的猛獸都開始狩獵準備過冬,我們必須準備充分才行!”阿庫葉說道。
我自然都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吃過飯我就拿出手機給阿庫葉的銀行卡轉賬,見我做事這麼爽快,他也有些感動,對我說道“兩位兄弟,我知道你們可能覺得我是那種只認錢不認人的小人,但我還是想說我這樣做是有苦衷的,我的妻子得了腦膜炎,需要一大筆醫療費用,我兩個女兒還在上學,如今我的生活過的比較艱難,所以我才需要你們的錢,不過你們二位請放心,這一次就算是我死了,也得把你們安全的帶出來。”
我跟大魁得知他如今的生活如此不幸都替他難過,說實話我並沒有覺得他是那種人,畢竟如今的時代講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出錢人家辦事兒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什麼小不小人的道理。
我拿出手機又給他轉了十萬,大魁也給他轉了五萬,他手機只綁定了一張銀行卡,裏面只有五萬,都給阿庫葉轉了過去。
他見我倆如此舉動眼淚都快下來了忙對我們說不用這樣做,我們的好意他都懂,激動的他還說了幾句傣族語,應該是求神靈保佑我們之類。
大魁就遞給他一張紙擦眼淚笑着說道“不必如此客氣,既然你把我們當兄弟,那咱們哥們兒也不是那種只顧自己的人,你也應該早點告訴我們你的情況,這些錢對於我們來講都無所謂,你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我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而且這次我們也不是進去玩兒命的,安全進去,平安回來。”
阿庫葉聽完我們的話之後徹底的淚流滿面了,看得出來這麼一位大老爺們兒,如此痛哭應該是壓抑了許久了,無論你有多強健的體魄也終究敵不過生活給你壓力。
我們隨後又問他錢夠不夠,不過我還能再給他轉點,他急忙說夠了,
他告訴我,張衛國請他的時候已經付給了他三十萬,他老婆的手術費用大概四十萬左右,如今加上我們給的,除了他老婆的醫療費,連他兩個女兒上學所需要的一切費用都已經足夠了。
我們三個聊了很晚才去睡覺,除了阿庫葉給我們講一些大山裏的故事和注意事項之外,我跟大魁還講述了一些在地底魔巢的經歷,把他說的一愣一愣驚訝不已,我們確定了明天就進入森林去鬼山口查詢張衛國他們一行人的蹤跡之後,就各自睡覺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阿庫葉就帶着我們離開了寨子去河對岸的街上買一些必需品,幾乎囊括了所有求生要用的東西以及藥品。
整理好了三個大背包,我們一人背了一個,隨後就是準備武器裝備了,古老的傣族村寨一直以打獵為生,雖然國家頒佈了禁槍令,但在這原始森林之中,為了防身這些東西是必不可少的,國家也算通融,對這些不願離開祖祖輩輩生活了近一千年的地方的人也算照顧,只要不鬧事兒一般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說實話如今社會發展的好了,許多像阿庫葉這樣的年輕人幾乎都沒再打獵了,槍也就成了擺設,阿庫葉家裏就有一把他爺爺曾經用過的中正式步槍,不過常年沒有保養槍機和膛線已經老化嚴重不能用了。
我們在寨子裏到處走訪問詢,十幾戶人家裏都有,但能用的就四把,一把短柄獵槍,兩把漢陽造,和一把土銃,我們又收集了大概五百多發能用的子彈,一共花了將近一萬塊,隨後又準備了一把弩和一把複合弓以及兩百多隻鵰翎箭,這一次可謂是準備充足,主要原因還是上一次在地底魔巢留下了陰影。
我們整理好裝備,每個人負重最少有六十多斤,不過對於我們三個壯漢來講這些都不算什麼。
吃過午飯後我們頂着太陽進入到了後山那片古老而又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
進入雨林之後我才發覺這路是真的難走,三步一個坑五步一個坎兒的,如果說那個地方讓人覺得渺小的話,那肯定就是這種綿延數十公里的雨林了,在你的周圍全是高聳入雲的大樹,耳邊除了瀑布的轟鳴聲就是各種鳥獸的鳴叫聲,最艱難的還得算是爬坡和過河,有些時候當你身處與全是枯葉的山腰之上,目光透過茂密的樹木朝上方看去,明明覺得山頂就在不遠處,但當你走了兩三個小時后發現竟然還有一段距離,還有就是躍過溪流,這兒的河道不寬但水流卻十分湍急,水中幾乎全是亂石,如果強行渡河稍微不注意就會被水流捲入河水之中,輕則被亂石給刺傷,重則會被水流帶着一直朝下直到跌入落差十幾米的斷崖瀑布之下。
相信在雨林走過路的朋友們都能有所感受,雖然是快入冬的季節,但在雨林的腹地卻沒有什麼感覺,這種地方非常的潮濕,走不多時身上就跟洗了澡一樣,雨林中特有的樹葉腐爛和泥土的氣味兒夾雜着被汗水打濕的衣裳,黏糊糊等我貼在背上,感覺十分噁心。
我們在阿庫葉的帶領下一路朝前走着,他倒沒什麼感覺,畢竟是在叢林裏長大的,大魁以前在特種部隊受到過類似於叢林求生之類的訓練,所以也沒什麼太大的困難。
反倒是我特別的狼狽,哥們兒以前是裝甲偵查連的,平時訓練的科目也就是坐在裝甲車上操作重機槍以及普通的體能訓練等等,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雨林之類的訓練。
我身上全是汗臭味兒,後背和肚子被帶刺兒的樹枝颳得到處都是口子,汗水一打濕又疼又癢,想去撓卻越撓越癢,阿庫葉就提醒我,說不能撓這樣做只會越來越癢,等到了目的地找個溪水沖洗一下就行了。
沒辦法我只好熬着跟在後面繼續朝前走着,一直走到天將傍晚的時候,我們終於來到了一處懸崖的頂峰之上。
我回頭朝來時的方向看去,頓時讓我差點兒摔倒,我發現這距離也不過才五六公里,我們怎麼走了將近七個小時呀?
見我一副要抓狂的樣子,大魁就過來拍了拍我笑着說道“知足吧!這得多虧了庫兄帶的路,走的都是捷徑,不然咱們一個星期都不一定能從裏面走過來,以前在廣西十萬大山裏有個遊客跟旅遊團走丟了,他沿着河流朝下走了整整十天,最後被救援隊發現了,他才知道自己十天裏只前進了大概五公里左右。”
阿庫葉也符合道“是啊!在這種老山林子裏,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眼睛所判斷出的距離了,有些時候你看着前面是直線,可走着走着你就偏離了主線方向很遠了。”
我哀嘆連連感慨不已,心裏真的越發佩服對越反擊戰中那些老一輩的戰士,能在這種環境下保衛祖國領土擊退那幫越南猴子。
我緩了緩心神朝懸崖之下看去,好傢夥跟我在照片上看到的地方一樣,綠油油的一片,這感覺就像一件綠色的地毯均勻的鋪墊在懸崖下的山谷之中。
阿庫葉遞給我望遠鏡指着一個方向的山頭對我說道“哪兒就是鬼山口了,我以前最多也只是走到了這個地方,還從來沒有下去過。”
我接過望遠鏡看了看,只見那個方向矗立着四座大山,從我這裏看去,就像是四座高聳入雲的寶塔一般,但在黃昏的映照之下我總感覺那個地方散發著一股子邪氣。
大魁接過望遠鏡也看了看就問我“我說,陽子,你好好看看那地方是不是什麼風水寶地呀?”
我搖了搖頭說道“風水寶地嘛!我看不像,倒像是鎮壓邪祟的四法通天塔的形狀!”
大魁問道“什麼意思?”
我想跟他解釋一下,這時候阿庫葉就說話了“二位兄弟,我看咱們還是先下去搭好營地吧!天都快黑了!”
他這麼一說我也感到了一絲飢餓和疲憊,於是就一邊走一邊跟他們解釋這四法通天塔的傳說。
這四法通天塔的傳說得追溯到東漢時期,那時候中原有旱魃作祟,龍虎山張道陵天師,持軒轅神劍將旱魃斬殺,但這妖孽法力十分高深,就算是粉身碎骨只要天地之間還有邪氣就能重新復活,張天師在無奈之下只好斬其頭,斷其雙手雙足,后又命山神搬來大山四座,分別壓住旱魃的頭,手,腳以及主身,最後以天法,地法,雷法和山法,每個法相代表一座大山,最後用這四門法陣逼出其元神永遠封印在四法通天塔的中間,而這四法的法相重疊在一起正好對應天罡梅花十六陣的通天塔,故而得名四法通天塔,再到後來被道家弟子們簡化成了專門困住一些惡鬼大妖的地形法相陣。